楚天纠结了很长时间要不要抛弃掉机甲,轻装上阵。
一方面他觉得两层楼高的机甲太过显眼,而且一旦碰上大批崩坏兽,估计结局和赤手空拳一样没什么区别,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在机甲里好歹有点安全感,而且打不过至少还能跑掉,对崩坏兽来说六米高的机甲和一米八的人类也许被侦测到的机会是一样的。
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路,最后决定还是开机甲比较好。原因无他,就是从江阴到内陆城市怎么也要好几百上千公里,光靠走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就算时运不济,楚天不幸死在了半路,也有个钢铁的棺材,不至于曝尸荒野。
引擎低沉的轰鸣着,一连串的气泡嘟噜嘟噜的贴着机甲坑洼不平、伤痕累累的外壳窜上了水面。而楚天的机甲缓缓上升,从江水中冒了出来,然后便是一次引擎的大力喷射,激起了两层楼高的大浪——楚天登陆江阴,get✔
通讯被屏蔽了,和刚开战的时候一样。楚天都不能让它的无人机飞出机甲超过一百五十米远的地方,否则信号就会丢失,娘希匹。
楚天丝毫不保希望的升起了天线,然后搜索公频……没有结果,再见。
“哗啦!”“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
身后突然传来的哗啦哗啦的声响不得不让楚天转过身来,抬起炮管警戒。
几个银灰色的东西不顾着身上还水淋淋的就一个抛物线跳上了江岸,而他们的后面,还有十几个银灰色的玩意正在水里游着……
好吧,看来崩坏做的也不是很干净——这不是还有幸存者嘛!
是自己人,轻装甲步兵,属于那种比楚天还炮灰的炮灰,楚天怎么也属于步兵机甲单位,他们穿的这两米高的动力外骨骼装甲怎么看也不能挡住崩坏兽的一次冲锋,估计只能当个心理安慰。
幸运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这些幸存的士兵和楚天一样,都是躲在水里或者是被各种各样的偶然给扔进了水里才得以存活——话说也奇怪,面对风律这样作为一个操控流体的律者,躲水里不应该是自寻死路吗?为什么躲水里的反而存活了呢?
未等到楚天把答案思考出来,那些刚刚从江水里冒出来的同志已经爬上了江岸,开始朝他打招呼了。
“喂!”
“喂——”
“听——到了!”
既然是人类,那就是友军 楚天把炮口斜上抬起,以示友好,然后打开了驾驶舱的瞭望窗,朝着这群踉踉跄跄的士兵们挥手示意:“嗨!”
“大佬!”然而第一个跑过来的兄弟就吓了他一跳: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扑了过来,咔嚓一下把自己的头盔给拆下来扔到了一边,两米高的大块头哐当一下就倒在了楚天的(机甲的)大腿上:“大佬救我啊!”
“啊?等等!同志,发生什么事了?江底有崩坏兽吗?!”楚天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电磁炮嗡的一声便开始预热,指向了前方的江水,倒是吓了还在水里的友军兄弟们一跳。
“大佬冷静啊!”
“是友军!”
“不要开火!”
“大佬住手!”
“咳咳……”楚天一阵尴尬,再一次挪开了炮口,低下头问那位还抱着自己大腿的兄弟:“冷静一下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不不知道啊!”
“……呃,那你先把我的腿放开……坐下来,把头盔捡起来冷静一下,再和我说。”
“抱……抱歉。”那哥们总算了放开了机甲的大腿,回过头几步捡起了自己刚撂下的头盔,开始坐地沉思。
然后第二个跑过来的兄弟看这样子不明所以,便也小心翼翼的学着他的模样,拆下头盔抱在怀里坐地沉思。
“欸哎,兄弟你干嘛呢?”第二个到达的人坐下后偷偷捅了下旁边兄弟的胳膊。
“嘘——大佬叫我们冷静一下,思考一下自己知道的情况。”
“哦哦。”
十分钟后。
楚天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一大群穿着破烂装甲的、身上还在滴着江水的、坐地沉思的大头兵。
卧槽,这躲在江水里苟着的队友有点多啊!
还有你们在干嘛?怎么莫名奇妙的就搞的和邪教现场一样?
“咳咳!嗯……大家起来了啊起来了,嗯……这个……我……嗯,还是先整一下队把!”楚天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章程来,只好凭着在军队里混了一个月的习惯让各位友军同志先按惯例列个队。
但是列队这种在军队里几乎是最基本的东西面前的这群士兵却并没有做的很到位,似乎做的并不必楚天这个假精锐做的好……想了一哈,楚天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命令不够明确:
“排成十排!前后排对齐,以这列为基准集中排列!”
楚天高高举起了一只手——机甲把炮管举了起来,像旗杆一样给众人做了个基点:
“前后左右留出两米的距离!各个人员穿戴的机甲大小不一样,要留出足够大的位置!”
人群骚动着分分合合,期间还有新人员拖着一地的水痕前来加入,闹腾了足足五分钟才把队伍排好。
看到队伍总算整齐并且安静了下来,楚天松了口气,也是进入了角色:“第一排——从左向右,开始报数!”
“一!二!三!……”
“三十二!报告长官,报数完毕!第一排总数三十二人!”
“最后一排,开始报数!”
“一!二!三!……”
“报告长官!第十排总数二十八人!”
“嗯……”楚天开着鹤立鸡群的大机霸围着队列看了半圈,感觉对这群士兵的纪律性还算满意——不对!我一个假大佬又不是真长官,咋就被带到坑里了呢?靠,赶紧清醒一点!
总数316人……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多啊……楚天第二次感叹到:这光一个江阴的沿岸就这么多人,是巧合还是有原因的?或者其实所有受灾城市的沿岸江水里其实都有一群伏底魔?
罢了,待会问一下吧。
“我问一下!”楚天提高了声音:“你们是一起躲在水里的吗?是同一支部队还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
下面的士兵开始扭头看向周围的同志,发出嗡嗡的群体低语声……感觉模样像极了中学里的那种老师不在的晚自习。
“报告长官!”
“讲!”
“不是的!我一开始以为只有我一个躲在水里活下来了!”
“哦……其他人呢?你们都是这样的吗?有没有是同一个部队聚在一起的?”
没有人举手。
“靠,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楚天嘀咕到:“结果我好像错过不少队友的样子……”
“好,那下面,掉队前是江阴兵的,出列!”
哗啦啦一下子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出列了。
“你们到旁边重新列队,列三队,顺便互相找一下有没有认识的队友,你,对,就是你处理一下这件事,待会告诉我。”
于是他们开始乱成一团,嗡嗡嗡的开始找自己的老乡。
楚天也顾不上他们,继续对队伍进行分类:
“还有那些地方的?报告之后直接说”
“报告!我是泰兴的!”
“好,还有泰兴的吗?”
…………
楚天只是为了了解一下信息,他并不是想当个临时营营长什么的——这种残兵怎么带?一神也只能带四坑啊?哪有一神代三百坑的。他只想做个快速的信息处理,然后告知给每名友军,再做下一步打算。
结果出来了,江阴兵112人,互相之间也不大认识,只有十几人找到了自己的队友,不过意义不大。还有泰兴兵56人,靖江兵98人,南通的13人,张家港23人,扬中市15人。
当然,也加上了他自己——南通过来的。
再一次让各队列合体,楚天大声向众人宣读了目前知道的信息,然后告诉他们:“我也是个新兵,有没有老兵出来担任一下这个临时队伍的指挥!”
一片寂静。
“咳咳,不要不好意思啊,大家都是军队里的人,不会不听从指挥,但是我真的是新兵啊,没法当你们的指挥啊。”
还是安静
“我是列兵!十月初才刚刚入伍的,证明我都待在身上呢!这里谁军衔最高?大家互相左右前后看一下,有下士及以上的吗?”
江边的风平静的吹,此时这伙残兵败将的队伍纪律出奇的好。
“……报告!”
“啊,请说!”
“这里……好像就你的资历最高。”
“啥?!”
“我是十月底入的伍,刚一星期的时间——我周围的也是。”
“等等……你是哪支队伍的?”
“江阴307民兵团三营第八连二排的。”
“你呢?”
“靖江532民兵团一营第二连三排的。”
“我问一下!”楚天拔高了声音,大声喊道:“你们都是刚征的民兵团的吗?有没有原来的正规军?”
没有回答。
“啊……搞什么啊!难道正规军全死光了?!怎么全是刚募的民兵?”楚天头疼欲裂,开始进入思考模式:“不会真要劳资来指挥吧?我可是连红警1V1中等难度人机都干不过的人啊……真叫我带这群连我都不如的新兵,不得全带坑里去?”
“报告!”
“讲。”
“长官你是什么部队的?”
“好像是……金菱直属985营三连一排”第三维修队的。”
“这个直属985营是……”
“是给一个叫华安的女武神的机甲近卫营,我就是一个修东西的,小角色。”
“华安!!!那可是3S级的女武神!她的近卫队里可都是大佬啊!”
“等等,我说了我只是一个修理工……”
“那也比我们强啊!我们就是拿着炮当炮灰的平民啊!”
“我说了我刚入伍一个月吧……而且我是走后门进去的……”
“大佬不到一个月就进了精英队伍,果然是大佬啊!而且我们都是入伍不超过一个星期的,比起来还是您经验比较丰富!”他似乎直接无视了后面那半句话。
“呃……”
“长官,这里就属您资历最高了!”
让开,我想静静。
我原来那个大佬队伍都直接全灭了,现在我一个菜狗带着一群刚进游戏的萌新,是不是找死。
“长官!”
“同志!”
“首长!”
还有这尼玛推举我当个临时营长搞的跟黄袍加身似的气氛是什么鬼……
“等等!我今年刚十九岁啊!各位我看着有的都能当我叔叔了,是不是不太合适?这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欸,这自古英雄出少年!”
“专业事要专业办,年龄不在参考范围内。”
“我们多活了十几年也没打过仗啊?年龄大也没用啊?”
“是啊,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仗,还是你来指挥吧,至少长官还是经历过战斗的吧?”
我tm也不知道怎么打仗啊!我都是跟着大佬走的好吧!
不过现在是矮子里拔大个,不行也得行了。
“好吧,那我就不推辞了,鄙人楚t……楚云泽,暂时担任你们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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