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人们睡眠最深的时候。
红雀房的门却悄然打开。桃夭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溜下了楼。南竹跟在后面小心的锁了门,蹑手蹑脚地跟着她往主卧走。
桃夭和南竹一人一个带了一个小手电,推开了主卧的门。
南竹比白天更小心地观察着整个房间。小手电的光划过房间里洁白的墙,划过印了花纹的天花板,划过实木的踢脚线,最后落到了那张明晃晃地粉色大床上。
两个枕头,一床被子,一只小猪。
“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太对劲?”桃夭压低了声音,捡起那只小猪戳了戳。
“哪里不对劲?”南竹一时半会也没想明白。
“如果这是知更鸟父母的房间,是不是缺了点什么?”桃夭的手电绕着整个屋子转了一圈。
“啊?”南竹摸不着头脑。
“结婚照啊,你个傻子!”桃夭腾出一只手拍了南竹的脑袋。
南竹揉着脑袋,隐约想起小时候父母的房间好像确实挂了一张在床头,“好几年不回家了,我哪里记得。”南竹小声地辩解。
“所以,我们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知更鸟父母的房间恐怕就错的。”桃夭下了个结论。
“那也未必,”南竹手中的光划过那只小猪,“你看这东西,明显不是三四十岁的人喜欢的东西,怕不是对老夫少妻,怕人家嚼舌头才摘了结婚照。”
“男人这种东西,”桃夭嗤了一声,“呵”。
桃夭拉开了大衣柜,老式西装熨的整整齐齐,几件薄纱吊带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闪着暧昧的光,桃夭随手摘了一件,“想不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还好这一口。”桃夭放下了衣服,把其他的薄纱衣服往旁边一推,打算开启后面的门。
一瞬间,她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冷汗瞬间从她的后背淌下,“怎么会?怎么会!”她一把拽下所有的薄纱裙子,一件一件的看,翻看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的手甚至都在颤动。
“你怎么了?”南竹看到她的不正常,凑过来抓她手里的衣服。
翻着翻着,南竹也意识到了不正常。
这些薄纱衣服都只有上衣,没有裤子。
或者说,这些情趣的薄纱裙子对一个成年女子来说过于小了。
那么这些薄纱衣服与其说是知更鸟母亲的,不如说是……
南竹也吓出了一身的汗。
她昨天还发现的那些东西,小知更鸟身上发生了什么,南竹不敢想象。
“门还开么?”南竹有些犹豫了。
这样一个房间里的密室,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开还是要开的。”桃夭缓了缓,恢复了一抹诡笑,“但是,就不是我们开了。”
桃夭把衣服收回了原处,关上了大衣柜的门,“走,回去睡觉!明天我自有安排。”
回去的路上,卫生间的门口,路过了那个垃圾桶。干干净净甚至还带着香气。
南竹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么干净的垃圾桶,为什么还会有苍蝇。
毕竟,有些恨,永远也洗不下去。
早上七点一刻,所有的人都已经出现在了大厅,毕竟上次捉迷藏是八点多开始的,谁都想提前做个准备。
七点半,南竹简单地做了点吃的端了上来。几个人饿得不行也不管味道对不对了,胡乱地塞进嘴里。倒是桃夭仍旧吃得慢条斯理,眼神不住地往韩知新身上瞟。
“你总看我干嘛?”
桃夭嚼了一口食物,慢慢地咽下去,“我观你印堂发黑。”
“我们都是被诅咒进的这个鬼地方!”韩知新白了桃夭一眼,“说的你好到哪里去一样。”
“至少,我没被尸体点名。”
“你!”
“行了,”左西官拉住了韩知新,“现在斗嘴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想想生路是什么。”随即,左西官转向了高琴,“高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说出来好不好?”左西官的语气接近恳求。“求你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求求你了。”
高琴惨白的嘴唇哆嗦着,眼睛含了泪直直地盯着左西官,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来,左西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桃夭仔细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心理也有了个大概,她想了想,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们几个不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么?”
话音刚落,高琴抖得和筛糠一样,青紫的嘴唇、枯槁的头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桃夭。
“我只是随口一问。”桃夭耸耸肩,低下头把最后一口食物塞进了嘴里。
夏何扶住了颤抖地高琴,“我们初中就出国了,在国内没呆几年,怎么会熟悉这种地方。别自己吓自己了。”最后一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韩知新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到现在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高琴、夏何、韩知新知道些什么。但是让他们开口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只能找其他获得真相的办法。
桃夭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钟毓婉,扯起了嘴角。
八点一刻,机械女声准时响起,“游戏开始!四十九,四十八,四十七,……”
还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然而众人早已熟悉了房间的构造,纷纷找好了藏身之处,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慌乱。
倒计时刚过一半,整个大厅除了桌上摆着的食物残渣,看不到一丝人的影子。
“我来了哦!”小知更鸟清脆的声音,随即传来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藏好的人甚至控制着自己呼吸的声音。
大家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倒霉蛋的出现。
清脆的皮鞋声,翻箱倒柜的声音,甚至是冰箱门开关的声音。
杨志冷静地看着小知更鸟在下面寻找着躲起来的人,他放轻了呼吸,死死地抓住了绑在身上的绳子。
躲得严实的人其实都是胆小鬼,也永远发现不了生机。杨志得意地看着知更鸟在下面翻找着。楚风死的时候他躲在楼梯旁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知更鸟不会抬头!
那么,只要躲在高的地方就不会被发现了。他为自己的发现暗自欣喜。
小知更鸟向着高琴的方向走过去了!他明晃晃地看到。
马上,只要她发现了高琴,自己就又活过了一轮。
“快发现她,快发现她,再往前一步,对就一步!”杨志在心底为小知更鸟默默的加油。
就差一步了,马上那具曼妙的身体就会变称碎块,然后送自己安全地走出去。
杨志有些兴奋地抓着绳子,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脚攀附在窗帘挂钩上面稳定住身形。
“哗啦。”微弱地响动。
小知更鸟突然转过身,顺着声音望过去。
杨志不知道她看没看到高琴,只是那低着的头已然转向了他这边。披肩的长发中间一道细细的缝仿佛瞄准了他。
没关系的。她就在高琴旁边,肯定是先发现高琴!杨志深吸了口气。
都怪自己太过兴奋,竟然碰到了窗帘的滑轮。
“没关系,她不会抬头。”杨志安慰着自己,手上却抖得更加厉害,窗帘的滑轮竟发出了更大的响声。
小知更鸟顺着声音走过来。
沿途的物品被破坏得乱七八糟。
窗帘下也没什么东西,小知更鸟伸手一划,全扔到了一旁。
杨志不敢发出声音。
而小知更鸟看起来非常有耐性。明明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还是锲而不舍地找着,似乎还越找越兴奋,东西被翻得叮当作响。
杨志松开了颤抖的手,“还好我腰上绑了绳子。”杨志突然庆幸自己从大衣柜里发现了这个麻绳。这样一来,仅凭绳子拉扯着自己,就不会手抖而碰到滑轮了。
小知更鸟好像发现了窗帘。
“哗啦。”窗帘闭合。
“哗啦。”窗帘又打开。
小知更鸟玩的不亦乐乎。而杨志则紧紧地抱着绳子,动也不敢动。
“哗啦。”窗帘闭合。
“哗啦。”窗帘又打开。
杨志抱着绳子摇摇欲坠。他紧咬着牙关,看着绳子。
“哗啦。”窗帘闭合。
“哗啦。”窗帘又打开。
窗帘抽得他脸生疼,他半个疼字也不敢说。
窗帘来回地滑动着,越来越快,杨志甚至能看到金属滑道上的火星。
突然,他的身体向下掉了一块。
他惊恐地看着那绳子中间出现了一个缺口。缺口处的绳子越来越细,连接的绳子正一根一根绷断。
“不要,不要!”杨志想要伸手够上面的滑轨,但小知更鸟的窗帘拉的飞快,他竟没有办法伸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绳子在一点点绷断。
“嘿嘿。”小知更鸟笑着,“陪我玩啊~”
“嘭!”
绳子彻底绷断。
“嘿嘿嘿,”小知更鸟笑着,“我有个好玩的,你要不要试试啊?”
杨志没有感受到落地的疼痛,反而感觉咽喉一紧。
窒息缺氧,他感觉大脑一阵麻木。
仿佛在上升,仿佛上了云端。
仿佛对上了一张俊俏的脸。
而下一秒,那脸变得青紫,开始七窍出血。
仿佛,一切归于沉静。
青紫的脸的嘴角从左边笑到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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