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tor,我们午饭去外面吃吧。”
夏诺突然这么对我说,我自以为很威严地瞄了她一眼,开口。
“你对我做的饭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啊,昨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泡面诶。你只在学校正经吃饭的吗?”
我仔细想了想夏诺的话,决定告诉她。
“我在学校都是吃吐司面包的。”
“诶诶诶,你怎么还没有死掉啊!”
我也对这件事很好奇,可能是因为我早餐非常健康的缘故。
“那好吧,我改天找个时间去死一死。”
“别,doctor,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那你别一脸严肃地说话啊!给我笑一笑啊魂淡。”
笑一笑?我尝试了一下。
“算了太恶心了,你还是别笑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终于把夏诺的话题跑偏了,那么。
“那么我去煮泡面去了。”
“等等,你昨天不是已经煮了一天的泡面了吗?我们去外面吃吧。”
好烦啊,你好烦啊,给我点面子吧,你一定要去挥霍吗?我没钱了。好吧,只能这样了,用正义的目光盯着夏诺,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没有钱。”
这是作为一个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之一——我没有钱。作为一位社会人,可以没有妹子喜欢,可以没有英俊外表,可以没有远大梦想,但不能没有钱啊。这是耻辱。
“我请。”
我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咳咳,并没有跪下,直接过去扳住她的肩膀,人总是有一时冲动的时刻。
“大小姐,您需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吩咐一声,贾某定当,呃,那个量力而行。”
夏诺非常呆愣地看着我,接着我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唐突,于是放开了双手,说实在的,女孩子的手感和男孩子没差多少。好像说法有些变态。相信夏诺是不会在意这么一点小事的,毕竟连同居都敢……
“所以说去哪?”
我问了一个不得不问的问题。夏诺低头沉思起来,似乎在思考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就像理解A21=(dN21/dt)sp·1/N2一样苦难,原来选择困难症的患者不止我一个,挺好,虽然很清楚“选择困难症的患者不止我一个”这个道理,但实际见到还是有不同的感觉。夏诺抬起了头,看来是想到了。
“KFC。”
她满脸笑容地给了我这个答案,我现在特别想尝试一下对着别人的头顶手刀是怎样的感觉。
“你想半天就这么一个答案?你不想想KFC离我们有七百多米远还没有公交车,这么大中午的,走七百多米?会死人的啊。再说了,你不想吃泡面我理解,对身体不好嘛,但你在这儿学罗丹的那个啥摆造型摆了这么久,告诉我去吃这玩意?给我安安静静呆在这儿吃泡面!”
“啧。”
我眼角抽了抽,怎么夏诺开始这么让人想要“关爱”一下了呢,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不会只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吧,我是不是该念一段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
一个小爪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doctor,你在干什么?是犯病了吗?现在快十二点了,泡面还是什么其他的我不管了啦,总之有吃的就好了。”
哦,去煮泡面了。稍微对夏诺有些抱歉。
但看到夏诺吃得真香,我的负罪感完全没有了。
我又打开了电视,放假时间就是要好好地嗨啊,不嗨对不起自己,借用悲惨世界里的一段话,“享乐,最终会走向一无所有,但我可以享一辈子乐;吃苦,最终也会走向一无所有,但我要吃一辈子苦。”。所以,及时行乐吧。
我认同享乐,但并不是文艺复兴初期提出的那种享乐,怎么说呢,我所希望的是一些更好的事物,当然,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我也不能说自己追求的就是更好的。我认同口腹之欲的满足,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我的享乐,我的欲望不是这些,我也不对爱情有所期待,毕竟镜子不会说谎,我也许可以做女性的朋友,但不会是恋人。
我想要的是什么,说的有气质一些,“吾所欲者何?”,我要这天,咳咳,虽然也是文学相关的梗,但我还是不玩了。我是个非常普通的尼特族高中生,没有梦想,没有追求,钱已经够了,我只想待在家里看看书,追追番,思考人生,度过余生,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说白了就是我想宅一辈子。
虽然说我想宅一辈子,但我经常会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没有确切的目标,我往往会在胡思乱想中消磨时间。
我非常清楚地了解自己的缺点,我懒,没有主见,会无耻地为自己的行为安上大义的名分,性格恶劣,虽然景仰着伟人,但学到的只有缺点。不会好好地评价自己,一味地贬低,自以为贬低自己就可以容忍自己的不足,这是一副在深渊中不断堕落的人的形象。除了坚持自我一无是处,但这个自我也不是什么理想的事物啊。
“你不睡午觉的嘛?doctor?”
“这个问题你昨天问过了吧,这么想了解我是要泡我吗?”
这种回答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回答的,你必须让女生深信你们只是朋友关系,我很有这么一种完全没用的天赋。
“变态去死啊,谁会想泡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夏诺太好猜了,如果转校生小姐遇上这种情况会做出怎样的回答,我这么想着,随后笑了笑,转校生小姐不可能会遇上这种情况的,思考一个不会出现的问题那就是白痴,我智力已经不足了,就不要浪费到这种无意义的妄想上去了。
把昨天没看完的《冰菓》接着看下去,越来越觉得折木奉太郎是位非常有才华的同学君,竟然每一门课都能及格这太让人吃惊了,嗯,我的关注点稍微有些奇怪。
……
“doctor,晚饭怎么办?”
噢,换了一种说法吗?可能是夏诺已经决定放弃了,但这不像她啊。
“你要是在说泡面,我就打电话给你姐,说你意图**我。”
还会威胁了吗?这才像夏诺嘛,不过我太了解我姐了。
“你愿意的话就去打吧,我姐会好好地劝说你嫁给我的。”
没错,我姐就是这么优秀,她可是比我还恶趣味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呃,夏诺有些可怜啊,我还是好好和她商量吧。
“乖,不哭,要不我们吃面包吧。”
放在夏诺头上的手被扇开了。
“我有哭过吗?胡言乱语,还有不要摸我头,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好吧,我单纯的只是因为好玩。这种话说的出口吗?说出来会被口诛笔伐致死的吧。
“哦,我单纯的只是因为好玩。”
诶(此处应采用第二声),说出来了,把“好吧”改成“哦”,听起来态度更恶劣了。果然,夏诺目光呆呆地看着我,因为一时间忘记那个词,对,想起来了,夏诺瞪着我,随后叹了口气。
“算了,早知道doctor是这种人了,生气也是白费力气,所以不和你计较了,只要你同意陪我去街上逛逛,我就原谅你了。”
你很好,夏诺,你很好。这种完全不等价的交易我会做吗?要我出门然后在大街上溜达简直是让我濒临死亡啊。
“哦。”
但我还是同意了,因为我晚上还是要出去的,别看我是这么一种人,其实我很尊重传统,就比如中秋节一定要找个好地方看月亮。尊重传统是我的原则之一。虽然我并不是在真正的中秋节去赏月而是八月十六去,但八月十五和八月十六都是中秋放假,差别应该不大。不过这样还能叫尊重传统吗?还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我想了想要带上些什么,首先是钥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夏诺,有一件小事需要商量一下。”
“嗯,你说吧。”
“我现在极度缺乏可移动资金。”
“说人话。”
“我莫得钱。”
“自己想办法,我不会请你的。”
“不要啊,夏诺。”
“别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个男人一样不行吗?”
“有什么好处吗?”
“嗯——,没有。”
“夏诺啊,你务必要接济我一下啊,看在平日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还把房子借给你住了啊,夏诺——”
以上一段对话没有任何成效,我还是自己带了钱。不过钱,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去碰碰运气,万一夏诺心情好请我一餐呢?是吧。也不是没有想过到了地方,吃好了饭,再死皮白赖地让夏诺请我一餐,但我不是这种人,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
出了门,感叹一句。
“天真热啊。”
“再热你也别想给我回去。”
我一皱眉,扭头看向夏诺,开口。
“我说夏诺,你这么了解我,不应该说出这种话啊,你知道的,我非常看重承诺,只要我答应了,就绝对不会推脱。这是我的原则之一。”
主要是因为这一次没办法玩文字游戏,要是一些什么模棱两可的承诺,我早就开始忽悠了。不过言出必行这一点倒的确是真的。
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绿湖广场。”
绿湖,市中心的湖,市民们都很喜欢绿湖,以绿湖为中心的广场就叫做绿湖广场,是全市最大的商业中心,就是那种无论有什么需求,就一句话,“去绿湖广场”的那种中心程度。
坐在出租车上,和夏诺并排坐着,沉默无言。
十几分钟后。
“就这儿吧。”
我如此对夏诺说,但她似乎对我的提议有所不满。
“我们这么费劲地从天海路赶到绿湖广场,难道就是为了在沙县吃一餐晚餐吗?不可理喻啊!”
不可理喻?我才是不可理喻呢,我们坐出租车来的,哪里费劲了?还有你是看不起沙县吗?那好吧,就换一个地方。
又过了一会儿。
“doctor!中华拉面馆又是怎么回事!”
啧,看看夏诺这一脸不爽的表情,太不像话了,诺大的绿湖广场,只有中华拉面馆和沙县小吃采用了亲民价格,其他的地方我都消费不起啊。
“夏诺,你听我解释,穷是原罪。”
夏诺看着我,愣了一会,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进了中华拉面馆。我嘴唇扯动了一下,不说话。
……
站在绿湖湖岸上,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感慨良多,比如,“我为什么要出来”,“我为什么信了夏诺的鬼话”,“我为什么不在家中看番”等等,我把这些问题命名为《天问》,这算不算玩梗?
月亮隐没在了云中,我的脑袋卡在了脖子上——头抬得太久,僵了。
坐在出租车上,感觉自己又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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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1日,星期六,多云
大家好,我是贾博士。
虚度光阴是很容易的,但让时间充实却很难做到,总是会有一种欲望让人把时间浪费,就比如突发奇想去看月亮。
我今晚就在看月亮,不过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早有打算。今天给大家讲个中秋小故事吧。
某贾姓男子,于中秋夜遁入空中,不知所踪。
啊,虚度时间后总让人觉得虚脱,我累了。
睡了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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