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确认过眼神

“你下手可真轻啊。”洛妠不慌不忙地走进巷子里，拍了拍昏厥过去的红发男子，看着他已经面目全非的容貌，砸了咂嘴。

“是啊，我下手可真轻啊。”白夜曦微微耸肩。

“我不是在嘲讽你，我是真的认为这下手算轻的了。在我看来，魔王一出手不是打死就是打半死。他只是受了很多的皮外伤而已，并没有伤到内部。”洛妠，不满地嘟嘟嘴，别过脑袋，“这种人的话，你可以揍用力一点，他和你一样是个混蛋。”

我又混蛋喽？我又怎么喽？

白夜曦捂着额头揭露道:“主要就是因为人家说了一句，教会的那个圣女就是个没脑子的，然后你就想把他打死了吧？”

“对啊。这个家伙说话和做事都很令人讨厌。”洛妠厌恶地皱起眉头，“很多事情你不大懂，这个家伙的为人处事到底有多恶心。”

“有多恶心我是领会到了。我并没有否认你的观点。但是你有没有觉得……”白夜曦虚着眼回头看着她，“您有没有觉得这对话感觉你才像是那个魔王？”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谁知道你这个魔王心中可能藏着什么呢。”

“是是，您开心就好。”白夜曦蹲下身注视着那血色眼眸的少女，忽然说道，“你刚才说的主公，是什么？”

“我是来找主公的。”女孩的声音依旧漠然，慢慢地挪到了红发男子的身边，将那把血色的剑捡了起来。

“你惹了不少麻烦。”白夜曦看着她，并没有回应她。

“我出去观望一会儿。”洛妠挠了挠耳朵，转身离去。

“呵，圣女也打算和魔王作奸犯科吗？”白夜曦笑着调侃道。

“别误会，我知道我们教会总是会干出一些恶心的事情。所以我才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的目标是魔王，可不是那些小魔族，现在只有你能安抚她，所以就先暂且留你一命。”洛妠咳嗽两声，解释道，“等着吧，不就就是你的死期了。”

“是，您说得对。我一定抹干净脖子让您砍，只要您开心就好。”白夜曦声音抬高八度，看着女孩的背影浅笑，“那就劳烦您喽。”

女孩冷哼了一声，消失在阳光里。

“你的名字？”

“没有名字。不过……别人似乎称我为妖剑姬。”

“你是魔族吧。”

“……我不知道。”

总觉得自己和这个血色眸子的女孩有着深刻的羁绊。

妖剑姬这个名字……好骚啊。药监局？盐焗鸡？用酒精？咳咳咳，我们话归正题。

正常情况下像她这种实力的家伙在魔族里他绝对会记住名字的，但是他却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也就是说，她可能不是魔族？难道是人类？但是看上去那种样子也不会像是人类。

这些问题日后再说吧……等一下，我的言辞好像不大对劲，这些问题等以后再说吧？

白夜曦看着她的血色的眼眸，而那对血色的眼眸也没有任何躲闪地看着他，在彼此的眼瞳里他们看见对方的过往……

尸山血海……尸山血海……依旧是令人绝望的尸山血海。两人彼此的眼中皆为炼狱，那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与迷茫。

两人的眼瞳里所见到的东西几乎是完全一致的。

两人的双眼被彼此刺痛了，几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脑海里同时迸发，爆裂，然后在黑夜里逐渐消散。

“啊！”白夜曦后退了两步，捂着自己的左眼，在他的手掌似乎有一股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他的左眼开始出血了，但是在三秒过后就止住了，猩红的液体顺着他清秀的面庞流下，形成一道长长的血泪。

他盯着少女的脸陷入了沉寂，许久，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惹了不少麻烦吧。有时候关靠杀戮是没有用处的。”

他在少女面前伸出一只手，“有时候，学会隐忍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愿意跟在我身边学一学吗？”

少女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放入少年的手心，感受在那近在咫尺的温暖，轻声笑了一下。

她用近乎无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我耳朵灵得很。”白夜曦摆了摆手。

……

“陛下，看来似乎您不用出手解决了呢。”李尔大臣干咳了几声，打算惊醒那陷入了沉思的女孩。

蓝瞳微微颔首，“你不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挺可爱的吗？”

“你是说那个女孩吗？陛下您说的对，是挺好看的。”李尔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我说的是夜曦。”蓝瞳不动声色地敲了敲酒杯。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陛下。我刚才只是说那个女孩丑死了，像个八婆一样。”李尔也不动声色地挠了一下已经快到他腰间的胡须了，感觉好像再过个不久他就能成为一个腰间盘了。

“对了，去瑞克学院说一声，该到他们报恩的时候了。把校服给我准备好。”蓝瞳.艾依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冷漠与疏离，她淡蓝色的长发随着清风飞舞。

“陛下，您这是……？”李尔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错愕。

“是的，我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毕竟你们就算看着他也没有什么用，这个家伙的狡猾程度可完全不亚于你们这帮老家伙。”蓝瞳忽然轻笑了一声，“他以为自己能够跑得掉，在那个学院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照我说的去做。”

在开学那天，我很想看看他遇见我时候那副惊恐又无助的表情呢……一定回很精彩吧。这个总是满脸漠然的家伙露出这样一副表情的时候一定会很可爱吧。

她将酒杯放回托盘，“我希望在明天就能够遇见他，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

在此时，白夜曦冷静地搓了下鼻子，有一种想疯狂打喷嚏的冲动。然后他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注视着她血色的眼眸，“你还没有名字吗？”

“嗯……”

“好吧好吧，这样一直喂喂喂的叫你也不怎么礼貌。姑且先叫你……绯红吧。”

等等。

白夜曦此时终于发现一件事情……自己有点后悔收养这个女孩了。

那个……自己好像身无分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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