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人不要脸究竟可以到什么地步?
白夜曦向来自诩脸皮不算薄的,作为一名魔王,他去当了牛郎,去学院里做一名学渣,顺带去打工兼职,他认为自己对生活已经足够卑躬屈膝了。
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人无完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没想到仅仅一天时间,他的权威就被连续挑战了两次。我是魔王,此时,我很慌。
他满脸愕然地看着那个鬼哭狼嚎的少年,他身上的打扮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乞丐。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纨绔子弟,但是……这波是什么操作?
白夜曦脸皮抽搐了一下,看着渐渐聚拢过来的人群,他摸了摸额头,“朋友,我没钱。你讹人讹我也没用啊。我都已经穷得快要碰瓷了,你还来碰我?你刚刚那演技太拙劣了。”
他说完,立刻往地上一栽,整个人就像快石碑一样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过了两秒,他立刻从地上弹起来,对着巴德勾了勾手指,“怎么样,碰瓷技术不过关被我发现了吧?”
巴德扶着额头起身,白了他一眼,“哦哦哦,算我运气不好。我去找别人去了。”
白夜曦走快两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很缺钱吗?你是瑞克学院的学生吧?我见过你。”
巴德知道事情已经瞒不过去,只能坦白道:“要赔钱了呗。我把我立的赌局的钱全花光了。这也是没办法的……”
所以您碰瓷碰得如此理直气壮?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捂着脸不想去搭理这个人。瑞克学院能让这种人进去真是学院的一大污点。
“对了,你们赌什么?”白夜曦忽然有点好奇这个问题了。到底是赌什么东西才能让一看起来家财万贯的小老弟弄得身无分文。
“……我们赌蕾莉亚是不是学院第一名。然后天灾就来了。”
哦,那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我就实话这样说,她肯定不是学院第一,因为学院第一一定是个叫做蓝瞳.艾依的女人。为什么?等你被她使用权限开除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么说的道理了。
话说,蕾莉亚貌似是那个看自己非常不爽的女生吧。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默不作声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干笑。
“你笑什么?”
“额,我笑我今天和你妈玩跷跷板。”
在那瞬间白夜曦回想起某一天,自己满脸帅气地甩头,然后抛下一个无比帅气的背影,然后甩给蕾莉亚一句极其有逼格的词,“喂,现在你就是学院第一了啊。”
那天开学典礼第一个到达食堂的人是他,而蕾莉亚是第二个,也就是说,自己先离开后。果然那群没有脑子的傻瓜以为学院第一就真的是她了。
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排除猜忌,让自己的生活更加安心宁静与自由。但是没想到这些人已经强到就这种一破事都能开个赌局,从此瑞克学院沦为瑞克赌场。食堂老大爷沦为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炸金花,斗地主,十六点,麻将。等你来战,我,在瑞克赌场等你。
白夜曦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行啦,别给瑞克学院抹黑啦。你那么有经商头脑一定不会干出这种蠢事吧?”
不,他已经干出这种蠢事了。他盯着巴德的脸许久,那桀骜不驯的表情让他非常想要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把他鼻子砸进他的脸里面。
就是那种做了骚事还依旧理直气壮的那种,这种人就是要去向全国人民谢罪。
巴德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种眼神就像是表示自己将会在碰瓷的光明大道上渐行渐远。白夜曦差点笑喷出来。
白夜曦嘴角抽搐了一下,拍了拍绯红的小脑袋,“以后要学好,别像刚才那个怪人一样。”
……
夜晚的钟声被敲响,教会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变得稀少,白天里繁华的教会在晚上变得冷清无比。
守夜人匆匆忙忙地换上衣服,坐在亭子里将继续度过这个漫长又无所事事的夜晚。在教会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看,除了圣典还是圣典,只能靠抠脚来消磨时光。
守夜人非常不雅观地将脚翘在桌子上,满脸疲惫地看着窗外。他作为守夜人,在这个无比让人感到困顿的夜晚却必须保持着清醒。
在亭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教会里的所有灯光都很黯淡,因为在这个时候基本没有人会来到这个地方。
教堂本就是个让人来朝圣的地方,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力戒备,他作为守夜人的价值仅仅是不想让有小偷小摸去教会里面偷一些公共财物罢了。要是有东西丢了的话,责任可是要全怪在他的头上的。
九点钟的钟声敲响,正式代表着此时已完全进入夜幕,夜空里传来乌鸦古怪的叫声,树上的蝉叫个不停,教会里花园的池子里不时有鱼儿跃起,水波微微荡漾着。
忽然,远方传来了脚步声。守夜人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前方,空无一人的长道上只有一片落叶飞过。
见鬼了。他咒骂了一声,将脚放了下来,冰冷的空气让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他缩了缩脖子。思索了良久 ,他将脑袋探了出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是,他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那棵树……是在那个位置吗?他做了八年的守夜人,这里的场景,这里的任何一个小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分明得记得,他所看向的地方,之前是完全没有这棵树的。那么这棵树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呢?最近教会才种上去的吗?
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抖地将手伸向警铃,在那一刻,守夜人听到窗户被敲响。他抬起头,心脏近乎停止。
完蛋了,确认过眼神,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那压根不是一张人应该拥有的脸,那一张如猿猴的脸洛完全溃烂了,那对血红的眸子充满杀欲地隔着窗户看着他。而他们的距离,只有一窗之隔。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一股热血飚了出来,那尖锐的牙齿如利剑刺进了守夜人的喉咙中。同时在那一刻,他用自己生命里最后的力气按响了警铃。
那个有着猿猴一样脸的生物擦了擦嘴唇,用无比低沉的声音咒骂着,“竟然还真的被这个垃圾把消息传达了出去了。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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