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活法

洛斯有座城中城，里外三圈，坚石岩，待里面挺安全。

这城是赵家开宗霸山将军赵是以命人修建的，赵是以是随武皇帝伐下北国的将领之一。

对赵是以，人们知道的不多。

人们说他自己卸了将军，跑到洛斯做炸鸡。

人们钟爱这个解释，开国将军不求功名。

多雅智。

虽然史书上有更加真实的记载但没几个人在意。

什么新闻都比不上做炸鸡的将军。

……

鉴于某个没有说明的危机，赵是以一到洛斯就建了赵家城，他要求所有的人采购一种叫做坚石的东西。

材料的事他很执着，没有让步的余地。

工人们到处找寻，最后有个驱鬼的道士告诉他们坚石在哪里。

赵是以从没提过使用坚石的原因，他只告诉负责规划的人，这座城中城要能容下整个洛斯的居民。

——整个洛斯？

——是的，整个洛斯，所有的人站在里面，把手展开，伸平，人们指尖碰不到指尖，得有这么大。

于是赵家城出现了。

最开始这城不叫这名字，赵家城是赵家后代自己给取的。

我爷建的这城，我爷姓赵，叫赵家城不过分吧。

……

极少有人知道的是，赵家守着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包含了钱孙李。

代代相传。

赵员外本打算在长子赵力王三十岁的时候告诉他这个秘密，可情况紧急，半个时辰前有人报信，说守城中城外圈门的那个从东国请来的名字特别长的又是八又是郎又是流的武士死了。

没人看到凶手，也没人听到兵刃相交的声音。

武士就那么躺在地上，脸上挨了一掌，像不小心调戏了哪家姑娘。

刀也不见了。

那刀挺刚的，叫什么忘了，反正名字够长。

赵夫人慌了，谁能杀掉生流八郎还不发出一点声响。

城中城一共三门，依次向内。

外圈中圈内圈，守卫很齐。

赵员外倒是不忙，摆手说现在八郎没了，外圈门等于空的，你们把外圈站岗的调进来守中圈吧。

又差人通报守中门的七本右左弓一郎。

——跟弓一郎讲，刺客很强。

……

赵府在城中城中央，员外娶了整整三房。

正房夫人给他生了赵力王。

赵力王和一般的孩子不大一样。

他什么都有。

所以他永远得不到幸福，他永远都在愤怒。

现在赵夫人在房里哭。

赵力王下午离家，夜半三更都没回来，结合八郎的死讯，很容易产生不好的猜想。

赵员外没有安慰夫人，他相信赵力王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杀掉。

他儿子是个坏人，坏人的寿命通常很长。

教育上，赵员外属于放任主义，当他看到五岁的力王用刀割下猫咪的四肢并到处炫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孩子不好。

不好就不好。

钱可以让任何人过他想过的生活，坏人也有坏人的路。

这就是赵员外的想法。

年轻时他见过很多，他觉得他的孩子没必要按规定的模板生活。

赵家有三个孩子，全照这个思路养。

……

而赵夫人擅长煲汤。

之前也说了，赵员外妾满三房。

哪天哪房怀上了，夫人就去煲汤。

——妹妹，这汤好呀，保胎，稳。

喝个几次就流了。

没哪个妾敢不喝，唯一不喝的那个死了，恶鼠穿肠。

渐渐的，所有妾都怀不上了。

……

赵员外对这件事的唯一感想是难怪三个孩子性格这样。

和蛇睡觉的人怎么可能生下可爱的小猫。

赵员外洒脱，跟一般人不同，他年轻的时候顿悟过。

他发现尽管世上有一千种活法，每个人的选择却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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