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问我队友的事? 我看向那个小伙:“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他们队伍里还有个胡子拉渣的大叔,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职业,总之他惊讶到胡子都拧作一团的表情是彻底把我给吓到了,“年轻人,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各种职业互补的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力量吧。敢问年轻人你是什么职业?”
“牧师。”
然后我看见了他们一整队人都变灰了,还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你们没事吧。”我原本是没打算隐瞒职业的,现在的话,得好好考虑考虑后果了。
“你一个牧师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圣堂』啊!”
“你一个没有战斗能力的家伙怎么会想到一个人去危险度未知的冒险地区。”
……服务器炸了啊……
诸如此类的问题从四面八方灌入我的耳中,嘈乱程度让我不得不捂上自己的耳朵:“喂喂,你们都够了啊,你们一个小队八个人耶,都一起说我怎么受得了喂!”
他们总算安静了下来,互相之间点了点头,那个胡渣大叔站出来对我说到:“既然年轻人你一个人的话,不妨和我们一起走吧,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嘛,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还是一个人走吧。”我沉吟两秒,回绝了他们。
一个人不是正好摸鱼吗?
“好吧,祝你好运。”对方也没做过多的挽留,毕竟,在一般人的认知中,牧师的存在基本上就是整个团队的拖油瓶,人家愿意给一个带上我的机会就不错了。
“你们也是。”
转眼间我们已经在未彻底探索完毕的八百米深处了,也非常碰巧的,这里是一处岔路口,还是拥有着五条岔路的岔路口,而其中的两条,显然是有着有人走过的痕迹……
我也没有仔细想,随便挑了一条路口没有足迹的洞,那队和我一起来的冒险者则是走向了路口有痕迹的路。
洞里很黑,即使我调动光元素来点亮周围,也仍是看不见两边的洞壁。
“嘀嗒。”洞穴深处,在我的前方,有水击在地面上,再配上这个黑暗的环境,怎么想怎么恐怖,看来我这胆小的性子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啊。
也许我应该靠墙走?还是,算了吧,要是墙上有什么机关的话我岂不是立刻完蛋。等等等等,我为什么要想到机关这种东西啊,这不是自然洞穴吗?
强行给自己喂了无数颗定心丸,我才放下心来,慢慢,慢慢的往墙壁挪去。
“这,也没什么神奇的东西嘛。”墙壁就和正常的天然东西一样,只是陡到不行的岩壁,“切,自己吓唬自己。”
“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我直接坐了下去,伴随“咔擦”一声脆响,坐到的东西直接破碎开来,我直接跌坐到一片尖锐的东西上,“哎呦!”
“这什么东西啊!”我爬起来,从肉里拔出刚刚刺进去的碎片状物体,那碎片就是惨白的一小片,上边还淌着我的血液……
“这是……骨头?都碎掉了,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了……嘶——”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告诉我,现在必须马上止血了。
“绷带绷带你在哪?”早在刚才走到岩壁旁时,我就已经驱散了光元素,让周围暗了下来,这样的话即使洞中有魔物,也不会那么容易发现自己了。
“找到了。”然而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在扯下一截绷带的瞬间,绷带卷居然脱手而出,没入黑暗之中。
“诶?”我愣了一下,“woc!”
尽管我能用牧师术式直接治疗自己的伤势,但那种东西短时间内并不能对自己施放太多,否则自己只会和一个气球一样。
胡乱缠了两圈,我重新凝聚起光元素,准备寻找刚刚遗落的绷带卷,然而——
怎么周围地上都是和刚刚一样惨白的碎片,这让我怎么找我的绷带卷哈?
不对,我的注意点不对,如果这都是和之前一样的碎片的话,那得是死掉了多少生物啊。
我仿佛已经能想象到一个庞然大物在我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啊啊啊,不要啊。”
“所以说你为什么能被自己给吓住啊……”薇儿的声音传来,就像我掉下深渊时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我还没彻底从惊吓的状态中回复过来,“诶?”
“怎么了?”它好像在笑。
“我还没有睡呢!你怎么做到和我讲话的!”我彻底清醒了,“你能从那片黑暗空间出去的?”
“是啊,要不是刚刚感受到你的精神受到瞬间冲击,我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它似乎有些不满。
“生命危险?和之前操作我的身体打出那两拳一模一样吗?”
“看来还不算太笨,你就不能大胆一点吗?我得先回去了,你悠着点。”说完它就彻底消失了,无论我怎么呼唤,它都没有回应。
“原本我还想说句谢谢的来着。”
也许那个绷带卷掉在这些碎骨的缝隙了,总之我是找遍了都没有找着。
这条由碎骨铺满的洞穴真的很长,而且非常硌脚,我的脚上现在起码得有三处已经磨出水泡了。
“怎么,这么难走啊。”我拄着一根随手捡来的骨头,点着光元素探看前面的路,顺便叹了口气,“果然游侠的『观察』技能在这种地方就好用多了么。”
别说,我受伤的屁股还没消停呢,疼得我都不敢坐下。这个……和女生来那个的时候,一样吗?
呸呸呸,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跟女生能一样吗……话说为什么我会联系到女生身上啊。
我苦笑一下,现在大脑完全就是一团浆糊嘛。
“诶?这是……”偶然瞟了一眼岩壁,我愣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平整了?这个洞穴还真有故事?
别告诉我待会和玄幻小说一样,来了一波壁画什么的,我小心脏受不了。
我一下子又来了兴趣,身上的疲乏感和疼痛感被冲淡了好多。
“什么都没有啊……”走了好一段距离,我的表情经理了兴奋——平静——焦躁——沮丧的变化。
沿途的石壁始终是平板一块,连花纹都不见一道。我西林受不了这委屈:“到底是谁弄出来的这种吊人胃口的东西啊?”
话说,从我开始进入洞口到现在过了多久时间了?这得走了好长一段路了。所以现在是洞穴多少深处了?完了,待在这种地方太久了,完全丧失了这方面的感官了呀。(虽然说本来也就没多好。)
也许我应该往回走一点,说不定还能遇到人,突然好后悔啊……我掏出一把匕首,随手在平整的岩壁上刻下了一道十字。
“这样就算我来过了吧。”设了一个标记,我算是心安了许多,继续沿着墙壁开始乱晃。
“我现在在哪了?”我点亮一盏蜡烛,这不是用来照明的,而是用来计时的,左手边的墙壁也已经回到了极不平整的样子,“是挺熟悉的,可是好像不太一样诶,是我的错觉吗?算了,接着往前走吧。”
……
“不对不对不对,我明明没有走这么远的。”手上的蜡烛早已换过了两根,然而我还没有看到我来时的五岔路。
“该死的,他们去哪了?”一道女声传来,就在我的前面,“哇啊啊,见鬼了啊!”
搭在弓箭上的箭矢正微微颤抖着对准我,摇晃着的蜡烛光正映照着少女惊恐的脸。
“诶等等?我去,把你手里的箭放下啊!”我叫西林,我现在很慌。
因为对面的少女正不分青红皂白拿弓箭指着我啊,就算对着我也请不要抖啊!万一手滑了就不好了啊!
对方还没回过神来,身体还一边往后退着。
“相信我,我真的是个人呐!”我已经好很多了,试图慢慢走向她,开始解释。
结果对方边往后退着,手里也没见半点放松的样子,口里还滔滔不绝:
“别过来,我要放箭了。”
“我真的要放箭了!”
“我真的真的要放箭了!”
喂,这完全就是坏掉了吧!我心里疯狂吐槽,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万一对方没控制住的话就真的要出事了……经过这么久的长途跋涉,我的身体早就想要罢工了,她这一箭绝对能要我半条命。
“你清醒一点啊!”我又向前了半步。
“啊啊啊!”对方把弓一抛,直接转身跑了,独留下一脸茫然的我。这,怎么就跑了?
我捡起地上的弓,赶紧追了上去,人家一个弱女子,要是被洞穴里突然冒出来的魔兽抓走了怎么办。
“你的弓箭,别跑了,为什么你的胆子会比我还小啊!”我一边追,一边又听着对方哭嚎。
“我跟你拼啦!”对面似乎跑不动了,竟然破釜沉舟一般转身向我扑来。
“咚!”我直接给对方狠狠撞了一下,身体本来就不行了,自然一下子就被撞翻了。我只能看着自己视线逐渐向上,最后后脑勺磕在地上。
“喂喂,没事吧!”耳边传来那个少女的声音,我的意识中断了……
“气死我了鸭!”**空间中的我正疯狂跺脚,“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鸭!”
“安啦安啦!”
——来自薇儿无力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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