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锋又贯穿了钟年仁的身体,汩汩鲜血从他腰间淌出。
“『治疗术』『治疗术』『治疗术』”我疯狂的甩出一个又一个方便的法术。像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法术,也仅仅是救急用的。
可即便如此,钟年仁还是一直与魔能傀儡缠斗在一起。
“钟年仁,你快退回来,再接受『治疗术』的话,你的身体可能就要被撑爆了。”我向他喊到。
“我觉得还能再撑一会……”他的声音竟然带了些颤抖,你骗谁呢!
“不行,你赶紧回来!让杰尼亚顶替你!”我看着与能量盾纠缠在一起的杰尼亚,“杰尼亚,快顶上钟年仁。”
“好。”他恰巧又一斧子砸在能量盾上,但能量盾仅仅是荡起了一圈涟漪。
如果只有一个巫妖,或只有一具魔能傀儡,我们或许都能游刃有余,但偏偏就是两个一起来了。
失去一个人的压力,巫妖看上去顿时轻松了不少,他把能量盾转向了亚娜与拉斐尔。
法术与箭矢纷纷落在盾上,剧烈的波动瞬间产生,与之前杰尼亚给盾造成的伤害完全是两个层次。
“咔咔咔……”才没过多久,细密的裂纹就已经攀附在能量盾上——这块盾貌似没过多久就要碎了。
但巫妖黑兜帽下露出的嘴竟然还带着淡淡的邪笑,这,巫妖果然都是疯子。
突然,原本还在慢慢扩张的裂缝却如时间倒流一般缓缓复原。
他的声音里带了些戏谑:“怎么说呢?冒险者竟然只派来一些小喽喽。”
什么嘛!搞了半天己方一群人还打不过两个……别说进攻了,连防都破不了。
可就在他的魔法球已经集聚完毕的时候,却突然熄火了:“2号,该撤了。”
说着紫黑色光芒一闪,他便已消失不见。
留下来的是一脸懵的我们一行人,刚才差点就死了,好险好险。
卡文随便在地上掸了掸,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人都在滴水:“啊,好累。”
他刚刚全程没有停下,一直在狂奔,累一点也是正常的。
“那个家伙怎么跑了,之前不是挺能打的吗?”杰尼亚意犹未尽,斧子“咚”地一声往地上一砸。
“行了杰尼亚。”亚娜咳了两声,“照刚刚那个节奏打下去,我们恐怕都已经是尸体了。”
杰尼亚撇了撇嘴,看上去还不服气。
我在内心暗暗感慨了一番,没想到还有这么好战的人啊。
“哎,今天我才知道,一个牧师在冒险中竟然可以这么有用。”钟年仁叹了口气,“之前和魔能傀儡打的我都要笑了。”
“那只是你外伤好了而已,内伤还得回去慢慢调理。”我看了他一眼,“最近你还是别动手的比较好。”
大白天的,周围有什么动静我们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那个巫妖确实没有再回来过。
他好像是忌惮着什么东西……
我仔细回响着巫妖之前那副微变的表情,虽然一直不知道在笑个什么劲,但最后那个瞬间露出了一刹那的惊讶。
“西林,西林?”
亚娜在叫唤着我。
“啊?什么事?”我回过神来,看到的是她嘟着嘴的模样。
“你在发些什么呆啊,我们要出发了。”
“哦哦。”我应了两声,匆匆赶上队伍。
相比于夜晚,白天的丛林反而更显安静,昨晚猖狂的不得不得了的魔兽们全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被莫袭影带过来,干了些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又得原路返回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产生了小小的失落。
下次再见到莫袭影,我想,她肯定是会异常失落的。
叫你坑我们,嘿嘿嘿~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我都在想些什么事。
这时我才发现,周围人都在以一种看着怪人的目光看着我,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喂。”
“你的发呆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亚娜瞅了我一眼以后马上把视线挪开。
“就是就是,你这人问题也太大了。”卡文接了一句。
我能说什么……我该说是我脑细胞太容易干闲事了吗?或者说我比较爱思考?
见我无言,他们慢慢地把头撇开了。
一路走来,没有人再出过声,队伍被死寂笼罩着,弄得我十分心慌。
突然,我身体凝固了一下,转身向后。
都是树枝,压根没有一个人影。
不对啊,刚才明明有一道目光扫过我了。
难不成……是那个巫妖?
靠,这货到底有完没完啊!
只是盯着我却不现身,这种人这么想怎么可怕好吗?
“你回头好几次了。”钟年仁提醒了我一句。
我看看他:“可是我总感觉有人正盯着我们。”
卡文在一旁嘲讽我:“你的感知怎么可能比拥有『观察』技能的我敏锐。”
我:“……”你那个明明是侦测好吗?我只是单纯地凭感觉而已。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出手?
“行了行了,你头都快要成拨浪鼓了。”钟年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过来说我。
“嗯,好的。”说完,我头又不自觉的向后转了过去。
他捂脸:“服了你了。”
其实啊,你要理解,我这样转头也是很累的,还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还有,后面那道目光烦不烦啊,我一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营养不良青年有这么好看吗?我又不是大长腿,长发及腰的美少女!
结果,后面那道目光还是牢牢的盯着我。
我握紧双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冲我这小身板,打得过谁?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习惯了这道目光,也不再纠结于转头这件事,反正这家伙又不敢跳出来找事。
“你怎么不转头了?”亚娜有点好奇地问。
“我,没,力,气,了。”这才是真实原因啊啊啊啊啊!
“……”几乎所有人都无语地看了我一眼,除了拉斐尔,她始终很淡定。
不过我也不会在意这些。
“钟年仁,要不,你回去教我剑术吧。”日常拉起话题,说真的,这些练剑的人我觉得很帅。
“好啊没问题!……”出乎我的意料,他很直接地答应了,这让我心中一喜。
“……每节课五个银币。”
我的笑容渐渐凝固。
“我,付,不,起,告,辞。”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些话,话题就此终结。
他奇怪地对拉斐尔说:“哪有人学习不交学费的?”
冷淡的大姐姐系拉斐尔答:“你面前这个。”
我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夫妻档,怼人都离不开combo。
亚娜凑了过来:“西林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就一个银币。”
停一下,亚娜,你怎么知道的。
“你就别压榨他了,我去协会的时候正看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额,我这些事情竟然全被抖出来了。
“原来如此啊!”钟年仁恍然大悟,“不对啊,『圣堂』难道没有给他发过工资吗?”
“他要是还在『圣堂』的话,还用跟我们来这种地方吗?”亚娜说的一脸随意。
罢了罢了,我刻意把视线挪开,不去面对钟年仁询问的目光。
我这个反应却换来了对方的笑声:“西林,你去当个赤脚医生都比做冒险者好。”
突然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我思考了一下,但不做回复。他也没有再一次问我。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嗯?等等?我只觉身子一轻,压力抖减,那道折磨人的视线竟然挪开了。
这是不打算出手了?
“刚刚,那个盯着我们的人,好像离开了。”再三确认后,我对他们说到。
“放心,我用过『观察』了,周围根本没有人。”卡文还是对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肯定是西林你多虑了。”
呵,我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我们快出去了。”拉斐尔忽然道,“也许那个巫妖已经在村子里设下埋伏了,做好准备。”
“不,我已经在这里设下埋伏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那个令我不安的气息终于走远了,哈哈。看看这次,还有谁能救得了你们呢?”
“尤其是那个牧师啊,你觉得被自己最讨厌的属性亵渎的感觉会是怎么样的呢?”
这场战斗,到底说,我们的胜算不大。
我盯着笼罩在黑衣下的人:“你,是不是,那个什么,克罗雷来着?你不是在两年之前,就已经被『圣堂』,制裁了吗?”
面对着两年前赫赫有名的灾难制造者,我的声音难免有些颤抖。
“刷!”黑色兜帽摘下。
“哼,挺聪明的,小伙子,这都能认出我。”他的声音不再阴阳怪气,而是满含愤怒。
随之而来的是一把黑色的镰刀,稳当当的与十字剑碰撞在一起。
“pia!”巫妖克罗雷打了个响指,“这一次,我可是带了帮手的。”
黑色的云雾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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