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丸「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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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2016.4.9 10:45 A.M. Monitor model】XX

“你知道我的名字么？”

柘木抽出一根刺进他神经丛内部的长针，然后拽开了他在之前用力咬着的毛巾。

“这不是我的问题，再说——我也不在意你的名字，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还有没有同伙，仅此而已。”

“假设我告诉你了，在这之后你还不是会问我些别的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是的，比如说怎么拆除那些爆弹——不过我想你是绝不可能轻易地告诉我这些的吧。”

“这是当然的。”

“那真可惜……”柘木白桦叹了一口气，他从布袋里抽出另一根长针，“你知道么，这种小东西很有意思，本来该用于缝纫的工具竟然可以被用来拷问别人，这是什么人才能想出来的办法呢？”

“某种冷血但具有创新精神的家伙？”

“哈，也许吧。”柘木白桦笑了起来，“在早前，最严重的刑罚莫过于处死……但是对我而言，直接让人这么死掉实在是太过无趣了，我想让他游离于死亡的边缘才是最好的惩治方法，让对方清楚自己依旧还活着，但又非常渴望马上去死的那种感觉……”

“你不就是这样冷血的人么？”他笑着说道。

“我从来没有反对过你的说法。”柘木白桦从布袋里抽出一根长针，“尺骨神经是人体内规模最大的无防护神经丛，这意味着，这里的神经非常的敏感，即便是一点的疼痛都可能会被无限放大，它从肩膀，一直……”柘木白桦走到青年的面前，用针头微微地划过他的衣服，“通向甲床。”柘木白桦再次让青年咬住的毛巾，“尤其是经过手肘的部分，这里被称之为麻骨神经，你平时应该也有所经历的吧，不小心磕到这里的感觉……”

一边说着，柘木白桦将针准确的刺入了这里。

少年颤抖着肩膀，用牙用力撕咬着嘴中的毛巾。

“你想要说点什么么？”柘木白桦冷笑着站在一旁，“如果你想说什么的话，就点一点头，我会让你畅所欲言。”青年转过头瞪大眼睛盯着柘木白桦，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看来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柘木白桦做出十分惋惜的表情，坐回到了座位上。

“等你有想说的就点点头，在这之前我都会耐心的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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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柘木呢？”雅鸢殿放下手中的文库本，对守护在身旁的柘木的父亲发出疑问。

“什么？”

“柘木白桦去哪儿了？”雅鸢殿重复道。

“他有其他的工作要去完成。”

“出了什么事情么？”

“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柘木凉回应道。

“不。”比起单一的听信柘木凉的话，雅鸢殿更相信自己的推断，“如果你们能掌控好一切，就不会让柘木出面了。”

事实确实如此，当所有人表示束手无策时，只有让柘木白桦出面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柘木凉并没有正面回答雅鸢殿，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白桦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

“或者，这只是你想让他做的事情……”

“恩？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了解他，我清楚的知道柘木白桦是怎样的人，所以你不需要再欺骗我。”

“是这样么……”柘木凉仰起头望向天花板，良久，他再次回应道，“虽然不想反驳您，但您的的确确不理解他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杀过人，对吧，在进入安保队之前，他就已经杀过人了，亲手扭断别人的脖子，想必并不是什么资源而为之的事情吧？”雅鸢殿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质问着柘木白桦的父亲，“您也许很吃惊我为什么会得知这件事情……作为王女，按道理来讲，我不能过的太悠闲，对吧？”

“恩。”柘木凉并没有反驳，他默认了这一事实。

“早在之前，我就已经派人查清了柘木白桦的底细，我几乎知道他的一切事情……”雅鸢殿微笑着说道，“你们自以为可以把这些事情瞒下去，你们自以为可以把我当做猴子一样耍，但是结果……不是很好，不是么？”

“不，雅鸢殿，不是这样的。”

“难道我又猜错什么么？”雅鸢殿摇了摇头，“在你们的眼里，柘木白桦就是为我而生的，他为什么可以把所有事情做的那么完美，是因为这是你们逼他的；他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地扭断一位无关人士的脖子，是因为这是你们逼他的——”雅鸢殿抽出安全屋抽屉，从里面拽出一叠文件，用力甩在了柘木凉的身上，柘木凉下意识地弯曲了下膝盖，双臂捧住险些掉落的文件，“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多少这么残酷的实验，我也不敢去想……他活了下来，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柘木凉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每一页都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每一页上都有用银色的别针夹着照片，那照片便是在专业的“训练场地”留下的纪念……在那里，失去胳膊或其他组织只是家常便饭，每次试验都相当于在比良坂走上一圈。这些照片没有任何修改过得痕迹，完完全全的把当时的惨状记录了下来，柘木凉取下其中一张照片，一个年轻的男孩儿正用双手捧着自己从腹部垂下的一段模糊的肠子，鲜血从他的衣服上渗透出来，一直流到男孩儿所处在的沙地上。他的腹部不知被什么样的锐器划开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里面的肠子被残忍的勾了出来。照这种情况来看，他活下来的几率很低。

柘木凉将照片重新夹回到那一页里。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翻阅着。

关于这项计划的概况基本叙述清楚了，文件的最后几页记录的是参与这场计划的人员。

整整一页纸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名字，大部分名字都被用红色的叉叉所掩盖着，这些鲜艳的红色不停地刺激着柘木凉的神经，他眨了眨眼睛，无意中瞥到了极少部分的“通过测试”的人员的名字，也就是名字没有被标记上红叉的人的名字。

“柘木白桦……”

是自己的儿子。

看到这里，他和上了厚重的文件，然后将其夹在自己的腋下。

“您……打算怎么做？曝光这些事情？您必须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和王族的安全……”

“不。”雅鸢殿摇了摇头，“我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她深呼了一口气。

“——做笔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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