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起源「Chapter.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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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Monitor model】XX

“很抱歉耽搁了你的午饭时间，五十岚。”男人面对着身体后仰斜靠在椅子上的五十岚正谷，“我只是希望能和你聊聊……”

五十岚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然后打量着这个“审讯室”的内部布局。

男子看到五十岚没有回应自己，也随即低下头来看自己面前的文件。

五十岚也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人物，按常理是没有办法和他对话的。

男子明白这一点，他明白不能强求。

双方陷入了持久的沉默……

……

周围的空气像是结冰一般的凝固，沉默蔓延到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五十岚睁开自己紧闭的双眼。

“我知道这种感觉，沉默……无言的谴责徘徊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迫使我不得不说些什么，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即便自己脑海里有很多的东西……”

“既然你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来到圆场的初衷是怎样的？”

“为了我的才华。”五十岚想也没想的回答道，“我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舞台施展自己的才华，即便这一点才华有些……”

“黑暗。”男子说出了五十岚难以启齿的一个词语，“西方人信奉着西洋的宗教，他们认为一切都是上帝所给予的，我们的生命，身边的一切……其中也包括我们天赋，我们的才能——其中有些人获得的才能，并不是那种通常性的才能，而是属于那种比光明更加古老和原始的，黑暗。这些人被视为是撒旦或者是其他一些坏东西的化身……但是我不这么认为，这种才能比要比一味追求光明的平庸的人所获得的要多得多，这并不难以启齿。”

“但也很难成为骄傲。”五十岚突然说道。

“确实，但这是你存在的一个证据——五十岚，你似乎很欣赏自己的才华。”

“是的。”

“即便你知道你的才华，需要用在某些……非正常的领域。”

“是的。”

“可以和我聊聊么，有关你的心境，这么多年来，有什么变化么？”

“我们之间的对话是完全保密的么？不会对外泄露？”

“我为这个机构工作了许多年，柘木，你应该相信我，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如果想敞开心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好吧……”五十岚在想了一会儿之后，“我从小的时候就接触到了精英教育，这种能力的自豪感吸引着我，我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人中龙凤，利用我自己独有的才华。我在当时饱受赞誉，不管是谁，亲戚，朋友，他们都以认识我为自豪，那时的感觉，很真实，也很冲击……但是这个想法在某一天彻底击溃了我。”

“你的报告上显示，在两年前，你的父母遭遇车祸去世……”男人看了一眼手头的报告，然后抬起头来说道。“这上面提到你当时在场。”

“是的，他们死了，在我面前，那辆卡车将他们所坐的小轿车碾得稀烂，我就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我连他们的尸体也没有见到。”五十岚一边说着，眼眶里的泪水盈溢而出，“我参加了他们的葬礼，看到人们的举动，听到人们的议论……他们死了，永远的消失了，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会渐渐的遗忘掉他们的存在，就像尘土一样。这意味着他们不曾活过，他们的名字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被海水冲刷干净……然后我，对此束手无策，我呆呆地杵在原地，在哭泣之后意识到自己的才华并不能改变什么，那是虚幻的东西，我同时也意识到，我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死去，被火化，埋到墓地里，在墓碑上留下我的名字，然后逐渐被人遗忘……”

“但你来到了这里，即便是被我们推荐进来的，但你还是同意了。”

“是的，我想做点什么，而不是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

“我得说……人的生或死，在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虽然不想如此消极，但是人这种生物，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迈向死亡，这是一个自然选择，这同时也意味着，这并不是所谓的‘束手无策’，人的生和死在多数情况下是不能由人来控制的，你不是上帝，不是死神，你无法司掌生死。”男人接下这个话题，开导五十岚一般地说道。

开导别人是男人的职责，开导别人后让对方更能胜任自己的工作也是他的职责。

他需要去挖掘这些“罪犯”的潜力，尽管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做一些……比较激烈的行径来纪念他们的存在，这是我想要做的。”

“我不得不反驳你的想法，这是错误的。”男人反驳道，“你的才华，并不是为了纪念某人而存在，正如你的才华不能掌控常人的生死一样，你的才华，成就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其他人……你知道你的问题何在么？”

“我不知道。”

“在你的心里，非常看重旁人的感觉，他们的评论，他们的眼光，甚至是他们的生与死，你的内心和外表上高傲是截然不同的，它脆弱无比，但也因为如此，你才会建立起和旁人的一道高墙，因为你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你装的那样的高傲，让他人离开你，但在你的内心，却质疑着这样的举动，这会让你更在意旁人的举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触动着你的神经，你烦恼，你悔恨，这种矛盾使你城墙越累越高……这也成就了现在的你，五十岚。”

男人查看了一下五十岚的脸色，然后继续说道，“你应该忠于自我，你的才华，只有靠自己才能达到巅峰，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假以时日，你真的了解到何为成功之时，我会相信你会明白‘他们’和‘你’两个词之间的区别——你清楚我在说什么了么？”

“我想我十分清楚，”五十岚在用手擦了擦眼框之后抬起头来，“那如果我说，我真的能在某种情况下影响到一些人的生死呢？”

“我想到那时候，你会做出正确的抉择的。”男人笑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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