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责任

洗完澡，瞿衡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小女孩似乎不是很喜欢看电视，即便瞿衡为了迎合小女孩看电视的喜好（自以为的）而翻到播动画的频道，小女孩也没看几眼电视，默默不语。

每天晚上睡觉前，小女孩会给自己父母打电话，而今天小女孩打给父母的电话没被接听。

似在压抑着什么，洗完澡后小女孩就这样默默不语。

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毕竟，是跟小女孩同居的成年人。

把遥控板递到小女孩小手上，小女孩微微抬了抬小脑袋，小眼流露着几分疑惑。

「哥哥...」。

软糯的声音显得很低沉，让人感到压抑。

「不想看吗？那我关电视了哦」。

「嗯...」。

关了电视，瞿衡站起身，虽然时间有点早，但没什么事干加上刚刚看动画频道看的瞿衡有些困意，瞿衡打算睡觉了。

「小霏，哥哥先睡觉了，没关系吧？」。

「嗯...」。

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小脑袋，把一旁的娃娃放到小女孩小身子边，瞿衡走到里面睡觉去了。

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瞿衡在小女孩的哭声中醒了过来。

小女孩跪坐在床边，伤心的哭泣着，长长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床边，月光照射到金色发丝上使其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化作了无助的白色。

「怎么了？」。

瞿衡晃了晃脑袋，强打精神靠到小女孩身边。

小女孩只是伤心的哭着，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生不忍。

瞿衡轻轻抱着小女孩安慰起来。

「是想妈妈了吧...」。

听到哥哥的话，小女孩哭的似乎更厉害了，泪水渐渐在纯白的睡裙上留下点点水渍。

「妈妈..是不是...不要小霏了...」。

「不是的」。

瞿衡感觉自己的声音从未显得如此坚定过。

「只是因为小霏妈妈太忙了，只是这样，所以...」。

「没事的...」。

把娇小的身子轻轻抱在怀中，轻轻拭去小女孩眼边的泪水。

精致的瓷娃娃被水沾湿后多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哥哥会帮忙的」。

「小霏妈妈不会不要小霏的」。

柔软的小身子渐渐止住了颤抖，哭泣声也渐渐转为啜泣，小女孩眨着湿润的小眼看着哥哥。

「要不要我去叫阿姨来陪你？」。

虽然感觉半夜敲醒别人一家不太好，但眼前的情况，瞿衡感觉自己应付不过来。

「哥哥陪我...」。

出人意料的，幼嫩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哥哥的衣服。

「...好，睡觉吧～」。

轻轻的抱着小女孩侧躺在床上，感受着小女孩温润的鼻息，瞿衡默默等待着。

直到确认怀里的小女孩谁去，瞿衡才闭上眼。

清晨，瞿衡起的比往常要早些。

眼前是小女孩静谧的睡颜，想起半夜小女孩无助的样子，轻叹了口气。

轻轻抽出手下了床，瞿衡站在房间门口给母亲打去电话。

「是因为小霏的事吧」。

接电话的是父亲。

「嗯」。

「小霏父母也打电话过来了，那孩子醒了吗，让那孩子给她父母打个电话吧，他们很担心她」。

「嗯...」。

「小衡」。

没一会儿，电话的另一边便换成了母亲，父亲似乎是去忙别的事了，母亲询问了瞿衡关于小女孩的情况，瞿衡和母亲述说了小女孩半夜哭泣的事情。

「妈，我觉得那孩子应该回她父母身边...我大概...照顾不好她」。

她和自己见过的其他孩子不太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吗？」，母亲感受到了瞿衡有些异样的情绪，疑惑的询问着。

「是那孩子有些挑食吗？还是自己感觉相处不来？」。

「小霏很乖，不挑食，我们相处也算挺融洽的...」。

在这几天的相处中，瞿衡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喜欢小女孩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布娃娃，阳光洒落在地，微风轻轻吹动金色的发丝，就像一幅画、一首诗。

「我...就是感觉照顾不好她...」。

「这样啊...」。

“担心凭借自己的能力照顾不好他人”，这样的担忧。

「我也有过哦」。

刚生下孩子的时候，抢在医生抱走前多看几眼，享受着宝宝的可爱。

然后就开始担心起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学会原本不会的东西，理解曾不能理解的情感。

人们称之为。

「成长」。

「那段时间真的是特别的充实，每天既要照顾你，还要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

「因为我是妈妈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藏着瞿衡所不知道的艰辛。

「同样，你现在是小霏的哥哥」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定能更加接近她的心灵，原本所不知道的，也会浮现在心中」。

「去守在那孩子的身边吧，等那孩子醒了，让她给父母打个电话」。

母亲挂断了电话。

悠闲的日子似乎渐渐远去了。

同居，对自己，对小霏，都意味着什么呢？

瞿衡默默守在床边，直到听到小女孩起床的软糯轻吟，打断了脑中的思绪。

小女孩揉着小眼，另一只小手撑着小身子，揉了一会儿，看到床边的哥哥，挪动小身子上前抱住了哥哥。

「哥哥...」.

「去给妈妈打个电话吧～」。

「嗯...」。

如果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似隔着块厚玻璃，那么现在则变成了一张纸。

小女孩开始褪去一些带着疏远意味的乖巧，依赖起了眼前的哥哥。

洗漱的时候紧靠着哥哥，洗漱完扎头发的时候寻求着哥哥的帮忙，却没有注意到哥哥有些困扰的样子。

「这样可以吗？」。

在小女孩的悉心指导下小心的帮忙扎好头发，瞿衡有些不自信的询问着小女孩。

虽然看着有些勉强，但小女孩还是认可了哥哥的手艺。

小女孩微微侧过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小脑袋。

洗漱完，小女孩在电话边静静站了一会儿，小手拨打起了号码。

殷切的期待有了回应，自责的母亲用柔和的话语安慰着被自己伤害的幼小心灵。

担负着别人的期待，给予与之相对应的回应。

自己，做到了吗？

小女孩小脸上渐渐浮现可爱的笑容。

瞿衡默默在一旁倾听着，直到小女孩叫了声“哥哥”才回过神来。

见小女孩把话筒递给自己，瞿衡有些疑惑的接过话筒。

「妈妈要和哥哥说话」。

瞿衡接过话筒

「...喂？」。

母亲没解答的疑惑，是否能从小霏父母这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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