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久别重逢

warning SCI003:本章节存在化学领域的专业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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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在R中发生的历史性的破冰握手不同，科研社则是几乎没有动作和反应，甚至日常的科研工作都停滞了。刘莫凡一天天眼见几个大佬都是紧缩眉头连声叹气的，也不敢多问。

局面在塔玛拉协议执行完成后第三天有了一些突破。请了两天假的苏晓雨回到了学校，陈曦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些精神。徐时行看上去也松了一口气，给了刘莫凡几篇论文，让他着手研究学习一个正丁基锂—戊烷的体系，并且要求他能够提出使用这种液体的安全操作要求，包括G力，温度，对氧的活泼性等等。

刘莫凡也不含糊，从徐时行那里领来了好几个大包裹之后——天知道那些以公斤计的钠，锂和有机溶剂是怎么通过快递寄过来的——就开始一边看论文一边实验了。

这天下午，刘莫凡在实验室门口挂好了"实验中，闲人免进"的牌子，备好了灭火器，准备好了手套箱和氮气罐，就准备开始实验。但是就当他刚刚把试剂瓶盖子拧开的时候，有人突然推门进来了。

是谁？按理来说，就算是徐时行或者陈曦，看到"实验中"也应该先敲门问两句，万一里面做的是有毒气体实验呢？

刘莫凡赶快把试剂瓶拧好，回头一看是苏晓雨。她有些着急地问刘莫凡:“陈曦在这吗？”

还好实验还没开始……刘莫凡心里暗自庆幸，回答说:“不在，怎么了？要找他的话，应该在科创实验室吧。”

“哦……好的……”苏晓雨欲转身离开，正好陈曦手上拿一块单片机推门进来:“做实验吗？怎么没关门？”

刘莫凡指向苏晓雨:“陈曦，苏晓雨找你。”

刘莫凡注意到，在和陈曦目光相遇的一瞬间，苏晓雨原本平静地有些灰暗的面庞稍稍掠过一丝恐惧的余波，但是眼睛里却闪烁出光芒。那是依赖与幸福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吃这种精致狗粮啊……刘莫凡发出自己的灵魂拷问。

苏晓雨轻声说:“陈曦，下午放学陪我去一趟R中，有事。”

陈曦有些疑惑:“什么事情呢？”

“过去再和你说吧。”

陈曦疑惑了一会，但是面色立刻就转趋凝重:“行。走吧，这里还有人要用的。”

刘莫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被莫名其妙喂了一波狗粮，但是他慢慢感觉到，科研社没有告诉他的东西还很多。

再说陈曦和苏晓雨走到外面一处无人处，陈曦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问道:“是社长？”

“是。那天晚上他们逼我说出来……”苏晓雨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但是控制住了自己。

“所以……你怎么样了？”陈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没暴露。但是我给他们说了谢覃的名字。所以我还得去R中给她说一下情况，我也不知道那帮人究竟是哪里的，但是我觉得R中那边比较安全，希望谢覃不会有什么事情……”

陈曦柔声安慰说:“晓雨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来解决就行了。”

……

徐时行在实验室陪了刘莫凡半个下午，指导刘莫凡的实验。正当刘莫凡终于可以宣告实验结束时，陈曦进来了。

“下次搞这种危险实验之前能不能说一声，我在外面等你半天了。”陈曦对徐时行说，“放学借你车用一下，我去一趟R中。”

徐时行顺口问了一句:“干嘛呢？”

“我和苏晓雨去。对了，这次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办。”

“怎么说？”

“绑苏晓雨的那帮人特意问到了关于‘诺瓦’的事情。”

徐时行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是仅仅是一瞬间。刘莫凡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也想到一些事情要办。"徐时行说。

两人很默契地沉默着离开了实验室，只留下刘莫凡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诺瓦"又是什么？一个新武器的代号还是一个新的协议？来到科研社这么长时间，刘莫凡总觉得科研社的秘密总比他能看到的多的多。

刘莫凡在电脑前面坐下来，翻看着一层层的文件夹和档案资料。最高级别加密的文档不过也是三层密码，刘莫凡可以一直访问到最深处，他犹疑着在电脑里面搜索了"诺瓦"这个关键字。

什么也没有。刘莫凡盯着搜索进度条。突然，一个结果跳了出来。刘莫凡迫不及待地点开，发现只是一个空的文件夹。

至少知道了真的有"诺瓦"这个东西。刘莫凡有些失望地看着搜索结果，这样安慰自己。

……

"早和你说了会有这一天的。为什么你就非要选择这么高调的表白呢？"徐时行骑着电动车在市区边缘稀疏而宽阔的道路上一路飞驰，趁着晓雨插上耳机听歌的空当和陈曦说。

"但是我喜欢她呀，那就只有这样了。晓雨就是想要我给她一个安心的承诺，我也没有办法。"陈曦稍稍向后偏头做个鬼脸，但是徐时行的注意力都在路上，并没有看见。

"但是说真的，这次的事情会对她产生阴影的。你们要是走的再久些，要是再遇上这种事情，恐怕很难办的。没有女孩子会愿意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徐时行说。

"那能怎么办？既然开始，就没有办法回头了。我们会走到今天，不也正是因为我们没得回头吗？"陈曦望着天空说。

"也是。有些事情在那个时间发生了，就是历史的注定。"徐时行把车减速，面对着R中放学的人流，"我们到了。"

三人逆着放学的人潮挤进了大门，苏晓雨突然松开牵着陈曦的手，跑到徐时行跟前抱了他一下。

"要好好和她聊一下啊！你们一定要多聊天呢！"苏晓雨踮着脚凑到徐时行脸边上轻声说。

"嗯！"徐时行微笑一下，就看着苏晓雨蹦蹦跳跳地跑回陈曦边上去了。

目送两人离开，徐时行独自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R中的布局相比S中有很大的不同，简单概况起来，就是"大"。

作为本市教育资源的集大成者，R中在学生规模上只比S中略大一些，但是占地面积却接近两倍。主教楼和实验楼最高处达到十几层，在这缺乏高楼的市郊可谓是一览众山小。

而这只是一个校区，包含着初中部和高一高二。高三与复读生另在一个校区，相距算不得很远，但是在这个小城市中也算不上很近了。

与S中爆发在老城区街巷里面的伏击偷袭不同，R中人冲突的方式显然更为直截了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偌大空旷的校园轻易里容得下十几人规模的斗殴，而快速路意味着一个电话就可以在十几分钟里面招来几十个骑着摩托车的好兄弟，周边无人的工地楼盘，在建的烂尾的建筑也都为大规模械斗提供了绝好条件。

但是R中学生却较少受到混混的打扰，主要是由于R中周边基础建设水平还是很低，方圆五百米以内网吧都没有一个，就连混混们也不愿意停留在这个只有宽阔马路和公交车站的地方。R中的社会青年大多几人就有一辆摩托车，E中则是他们最常去的地方，那里缺乏一个像科研社或者杜信坚那样的组织，且基础设施齐全，正是他们扩充自己口袋再立刻花空的最佳目标。

这些原因最终导致R中表面上还是要比S中太平一些，尤其是唐国疆与唐寄思兄妹在R中崛起之后。正如科研社在S中起到的作用一样，R中从此大定。也因此，苏晓雨才下定决心选择在R中的谢覃为徐时行挡这一枪。

陈曦在一旁耐心地等着苏晓雨和谢覃的对话结束。可以看得出来，谢覃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关心很是惊讶。苏晓雨隐过自己被欺辱的部分不谈，专注提醒谢覃要注意安全，这倒是让谢覃警觉了起来。

但是不管谢覃怎么问，苏晓雨都对具体细节避而不谈，谢覃大致猜到可能苏晓雨用她的名字冒顶了什么事情，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早就料到了。"苏晓雨有些失望地回到陈曦身边，"但是我又不能不来提醒她……"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马上就会开发出新的装备，到时候我们很快就可以稳定住S中的局面，到那时，我们可以慢慢找出来到底是哪帮混蛋绑的你。"陈曦安慰说。

"嗯。"苏晓雨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我问一下徐时行他好了没有。"陈曦掏手机给徐时行发消息:"我们走吧，他说他已经往外走了。"

苏晓雨和陈曦来到前庭广场，远远看见徐时行正朝这边走来，就朝他挥手致意。

徐时行也欲挥手示意，但是身后几步远，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导师同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徐时行惊讶地回头:"寄思同志？"

唐寄思看上去很高兴地问:"导师同志怎么有空跑到R中来了？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和同学一起过来有些事情。喏，他们在那呢。"徐时行冲不远处的陈曦和苏晓雨挥手。

见陈曦和苏晓雨打算上前询问，徐时行便说:"你们先回吧，我还打算和寄思聊一下，好久没见了呢。"

陈曦也不犹疑，俯身对苏晓雨说:"我们打车回去吧。"

……

唐寄思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苏晓雨就是庄泽栋给她看的录像里面的那个女孩子，她立刻就猜到了徐时行此次R中之行的用意。

暴露了哦，导师同志。唐寄思俏皮的笑着看往徐时行。

"寄思好像比上次看到更漂亮了啊。"徐时行目送陈曦和苏晓雨离开，回头说到。

"导师同志还没有认认真真看过一眼就说漂亮，一点都不认真呐。不过，现在可是春天了，比之前漂亮一些很正常。"

"要求还真高呢。是不是还要让我给你写一篇论文分析一下你哪里变漂亮了？"徐时行虽是这么说，眼睛却还是从上到下扫过唐寄思五颜六色的头发，精致的面容，雪白的颈，诱人的锁骨，露在空气中的小蛮腰以及修长的美腿:"让我想想……我应该会有一个小礼物可以带给你，但是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那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最近忙什么呢？"唐寄思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计算机视觉，自动控制技术，网络技术，还有光学，你呢？"徐时行如实相告他手头的项目。

你猜不到我会说实话的。徐时行心说。

"射频技术，智能硬件，然后电子学和微波通讯也有在搞吧。"唐寄思也开诚布公。

你想不到我说的是真的。唐寄思在心里微笑。

"不搞化学了？"

"暂时不搞，一直出不了成果。"

"啊……说到化学我想起来了……"徐时行从包里翻出一叠纸来:"最近看到的新玩意。"

唐寄思接过纸:"这是什么……合成路线吗？"

徐时行点头:"是的。这是热致变色染料，十二烷醇体系，荧烷或者螺内酯染料，你可以试着合成一下，我推了一下收率大概能有四十多。有了这个，你就可以有会变色的头发了，就像那种玛丽苏小说里面一样，生气的时候，因为温度分布不一样，头发就会变成五颜六色，一般都时候就是蓝色，靠近头顶是紫色，发梢是黄色或者绿色那种。"

唐寄思仔细看了一下合成路线:"大部分可以直接买的到啊……质子酸体系，可是很伤头发的。还有，这又不是液晶体系，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温度灵敏度呐。就算是胆甾型液晶也不能侦测到我生气时候的温度变化吧。"

"自己合成还是安心一些，鬼知道无良厂家会给你掺多少别的东西进去呢。再说，不用染料质子化的方法，可是没有办法获得这么宽的变色范围和你最喜欢的紫罗兰色，不然上哪找这么大的电子共轭体系来构造紫光波段的发射光谱啊。另外关于灵敏度……你要知道，气温可不是总是那么高的。体温和气温差距一般还是很明显的。"

"那我下次试一试……没想到玛丽苏小说居然还是有科学依据的。"唐寄思看上去颇为认真地说。

"最近R中形势如何呢？S中那边很久没有你们的消息了。"徐时行话锋一转。

"没有消息就说明一切正常嘛。R中局势早就稳定下来了，就剩下高三几个不服管的，凭着距离远我们还有些有心无力，不过不成气候，他们也不能蹦跶多久了。"唐寄思轻松说出上面这些话，微笑地注视着徐时行的反应。

徐时行倒也是很淡定，假装轻叹一口气说:"唉，S中那边就没有那么明朗了。现在近一段时间杜信坚还是让我们挺头疼呢。"

"还是杜信坚？导师同志你一年多了怎么还在和他掐呢？和我们掐的人都换了几茬了。"

"杜信坚手底下接受了来自高一的几个能干的，有一个叫做邱友庄的，算是高一他们的头吧，还是给我们造成很多麻烦的。另外还有一次比较大规模的行动失败，大概在去年11月份吧，几乎要把我们之前的工作全部报销。不过你应该不太清楚，那个时候你们应该在忙E中方面的事情。"

"有听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了。那个时候我们还在搞倪贺璐呢。"

"反正，就是从那以后我们紧急上马了好几个项目，其中一部分马上就要到出成果的阶段了。"

"还是导师带项目的速度快啊。自从你不再参与指导我们这边的项目之后，光靠我自己快把我累死了，而且进度也不快。其实我还是有些希望你和哥谈的时候能留些余地，毕竟我们两边关系破裂对科研事业无论如何都是损害。"

"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吧。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也谈不了合作了，我们的重心现在主要是我们自己学校，然后是E中还有一些问题，不在你们这边。"

很快就会到我们这边来了。唐寄思心说。

“那，谢谢导师同志的礼物了。还是很怀念和导师同志一起工作的日子。”唐寄思说，“最近比较闲，能不能去导师实验室看一下呢？”

徐时行笑说:“当然可以。来之前和我打个招呼。”

“现在就去怎么样？”唐寄思上前一步，抬头盯着徐时行的眼睛说。

“认真的？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呢。”徐时行被唐寄思吓了一跳。

“哈哈，导师同志还是和以前一样反应迟钝。那你就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唐寄思一副调皮的样子。

徐时行拿古灵精怪的唐寄思向来没有办法，道完别就离开了。但是他越想越不对劲。就在快到家的时候，他猛一拍脑袋:“完蛋，早就暴露了！”

……

5k章节……明天想鸽了怎么办……卡文了怎么办……有没有人来阻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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