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回声行动（一）

warning SCI002:本章节存在物理领域的专业知识

……

【回声行动通讯记录片段1】

无线电呼号:【各参与人员姓名】:各参与人员；【基地】:科研社C4ISR中心。

【00:12:36】陈曦:左边！接敌！两个！

【00:12:40】徐时行:你特么说清楚点！（电磁武器开火）已经压制住了！

【00:13:06】陈曦:你后面还有！闪开！（连续的武器开火）我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00:13:20】徐时行:换弹匣！

【00:13:23】陈曦:（连续的武器开火）正在压制！我靠！换弹匣！掩护我！

【00:13:56】徐时行:目标已无效化！叶立德！你在哪？

【00:14:08】叶立德:干什么?

【00:14:16】徐时行:我们要收缩起来，我们的火力完全不够在这么宽的范围展开！过来！

【00:14:56】叶立德:现在社里还有人吗？我们需要支援！派个人来！查成龙，或者别的什么人都好！

【00:15:08】基地:否决，我们没有办法向你们那里提供支援了。注意后面！六个人，打散他们！

【00:15:32】陈曦:换弹匣！掩护！

【00:15:41】徐时行:谁给我提供一下方向！刘莫凡他人呢？

【00:15:59】基地:他在你们右前方，被两个人拉住了。我想他可能需要你们支援。

【00:16:17】徐时行:我看不见他！（大喊）刘莫凡！

【00:16:21】（模糊的声音，推测是来自刘莫凡。）

【00:16:47】徐时行:换弹匣！

【00:17:32】陈曦:空中侦查汇报！能不能告诉我们该往哪走！还有预警！

【00:17:45】基地:好的~我会盯着的。现在你们向自己的右前方三十度前进大约十五米，应该就能看见了。

【00:18:12】基地:后面有人追上来了！三个人！正后方！

【00:19:04】陈曦:换弹匣！

【00:19:06】徐时行:换弹匣！

【00:19:14】基地:叶立德别顾着后面，快去看前面！

【00:19:47】叶立德:我拦住一个！（干扰）后面（模糊不清）我去！滚开！（干扰）（电弧声）没问题了！

【00:20:32】徐时行:我看见刘莫凡了！拦住他们！

【00:20:53】陈曦:换弹匣！

【00:21:16】基地:小心左边！

【00:21:35】徐时行:换弹匣！

【00:21:41】基地:右边，两个！

【00:22:55】基地:叶立德，你还是往前去追他们吧！直接闯过去！他们带着刘莫凡没你快的！

【00:23:12】叶立德:好吧，我试试！（电流与电弧的声音）（干扰，嘈杂不清）的！

【片段结束】

……

“话说……今天下午真的要去?和科研社那帮人?”刘莫凡躺在篮球架边上，用几个书包和衣服作枕头享受着日光。

“还是去一下的好。”查成龙说道。他走过刘莫凡身边拿起一个篮球:“别躺这里，待会我一个球过来砸着你。”

“嗯……我不走(￣(工)￣)。”刘莫凡闭上眼睛不愿意起来。

“提醒你一下，这塑胶地面比较新，喜欢掉色。”查成龙无奈地说。

刘莫凡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扯过衣服使劲拍打，但是这样做起到的心理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既然社长同志邀请了我，如果是去做一些正义的事情，那么我自然是很愿意去的。你呢，我觉得吧，也应该过去学习一下。虽然你知道的比我多一点，但是实战经验这块，我们都比较薄弱……嗯，你有在听吗？”

“啊，有啊，当然了。”刘莫凡从他被染绿的衣服上抬起头来。“我还是先去找社长他们吧，他们现在应该在科研社。”刘莫凡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倒霉地方。

查成龙倒是没怎么关注刘莫凡的奇怪情绪:“那你先走吧。我下课再去找你。或者我就直接去后山那边，我骑车，肯定比你快。”查成龙在罚球线上站定，投出一个球。

可惜是个“Air ball”。查成龙其实根本不会打球，那球连板都没碰到，就沿着陡峭的抛物线越过板飞过去了。

……

刘莫凡来到科研社，迅速浏览了一下房间里面的人员，发现除了查成龙以外，其它人都到齐了。

“整理好你的装备，武器，耳机。”徐时行递给刘莫凡一副蓝牙耳机，“确保你的武器不会出故障，弹匣不会卡住或者装不上去，电路不会有什么地方突然熔断……检查一下！”

“不是说好下课去吗？”

“情况有变化，他们集结的比我们想象的要早。况且，如果太晚，事情会闹得太大太显眼。”徐时行如是说。

刘莫凡好奇地看着叶立德再度穿起他那套笨重的全身防化服，说道:“我觉得，如果我穿上那个会很厉害。”

“啊，你不会想的。如果你参与过这套装备的设计，调试和修改工作的话，你就应该知道这玩意需要一本这么厚的说明书。”徐时行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这是一件对敌人和对自己一样要命的装备，叶立德同志可是不知道挨了多少次电击才能让我们把它完善好。像你这样的新手，还没有碰到人就先把自己电个半死了。”

“所以那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原理呐？照你这么说，这个东西岂不是一无是处了？”刘莫凡问道。

“简单一点来说……”

刘莫凡听到这个开头，知道要坏事了。

“简单一点来说，这就是一个高压发生器，类似于马克思发生器的原理。但是需要解决的一个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在它电到自己之前电到别人。这里的电压靠的是直流，而不是像特斯拉线圈那样近乎无穷大的感应电压，靠接地保护操作者的方法只会让电弧连续不断。"

"所以我们走了一个邪道:让操作者本身带上电，对地50kv。操作者的电位与电击杖末端是相等的，电击杖上从末端到尖端，其电位逐渐上升，最终达到五十万伏。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处场强可以击穿空气。攻击的方式，就是依靠强大的电压把对面人整个打穿，一直穿到地面完成对地放电。”

“总的来说，这样拉出来的电弧基本上是属于直流电弧。但是因为一旦击穿形成到地面的回路，就会迅速耗光电容能量，然后立刻充电进行下一次放电，而且频率还算高。所以这样一个直流电弧会搞出类似于特斯拉的强烈电磁辐射和干扰。虽说一般来讲，干扰不了常用的通讯频率，但是这玩意可以直接在周围电子设备里面激起感应电流，这就很麻烦了。"

"所以说，这套装备不会在这里启动，不然一启动，不知道会烧坏多少设备。还有，你应该看过叶立德启动这套装备吧？在每次启动电击杖的高压发生器之前，他都必须找地方接地，先给自己身上带上五万伏电压，然后再把电击杖末端电压抬高到五十万伏。所以你看到他有个磁铁，那就是方便连接接地的金属用的。”

刘莫凡听完满头黑线:“这样的方法……代价也太高了吧？身上带五万伏，万一……”

“人体的电容一般在50pF左右，电压五万伏，对地电阻1MΩ的话，电流才三十毫安，持续不到一百微秒，不会有什么问题。”叶立德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防化服里面传来。“但是要是对面那个家伙被我碰到了，那就倒霉了。他的对地电阻充其量就是两三百kΩ，会被电惨的。当然，我也一样要被电，不过经过这么多次实验，我对电的耐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希望我们不会用到这一招，这套装备浪费了你的格斗能力，真是可惜了。”徐时行说到。

“还不至于这么说。如果我没有学过体术，科研社还有谁能够驾驭这套装备?至于格斗能力——甩棍还是甩棍。”听语速和语调叶立德应该是以轻松的语气说的，但是实际上几乎不能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

“待会接上耳机就会好很多。”徐时行对刘莫凡说。他拍了拍刘莫凡肩膀，然后首先走出了科研社。

“对了，徐子寒，你和王宇、蒋诚一起留下。他们负责空中支援，你负责支援他们。”

“嗯。”徐子寒目送四人离去，关上了门。

走到半路，刘莫凡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要让徐子寒守科研社？”

“开什么玩笑，”陈曦说，“只是，有些人确实不适合干这个。”

难道我看上去就很适合了吗？刘莫凡心里没底。

……

一行人来到学校后山，说是后山，其实也不十分确切。这片被围墙围住的部分地形经过修缮，更类似于一个公园，有着略微起伏的地形和一条人工河。在白天，这个地方偶有散步的学生，在夜晚，则是情侣的天下。而s中历史上的冲突，火并，一半发生在这里，另一半则发生在老城区曲折的巷道中。

刘莫凡听见马达高速转动的声音，他循声望去，两架微型无人机就悬停在他身边五米左右距离。徐时行看了一眼，说:“我们的空中侦查来了。”

“今天是我~和蒋诚，为你们提供空中协助。”又是王宇独特的声音，“两架飞机，一个架次续航时间是八分钟，一共三组，每组两块备用电池，你们接下来一个小时之内都会拥有上帝视角。”

“好了，废话少说。”陈曦拿出手机，“你先拉高一点，从树上面飞过去，看看对面什么情况，有多少人。”

“好像是不行。很大一部分视野被挡住了。”王宇说，“我建议是飞低一点，从树中间绕过去，保持一点距离。”

“那就飞低一点。”陈曦说。此时徐时行也拿出了手机观察着空中的实时影像。

“我看见邱友庄了。他身边有大概七八个人吧，全部持械。还有杜信坚，他好像也是带了不到十个人。什~么情况，看不起我们？(* ￣︿￣)”王宇说道。

“再找一下，肯定有埋伏。”徐时行说。

无人机绕着杜信坚和邱友庄绕了一个大圈绕到背后，果然发现大概还有十一二个人躲在树后面。陈曦轻蔑的笑了一下:“就这样还好意思和我们约架?”

“反正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先来个远程狙击。”徐时行示意从侧面先发制人，以造成最大的震慑。

四人以树木和地形为掩护很顺利地来到了离杜信坚一行人大约四十米的地方，徐时行示意陈曦架枪瞄准。

……

而此时，邱友庄还在质疑着杜信坚的举动:“你说让他们来，他们就会来?要是他们不过来，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我是等不住。你这样还不如直接去进攻他们的科研社。这么多人，足够了！”

“你是蠢还是傻？在走廊里和他们打?正面同时不过打四个人，靠我一个都可以拦住二三十个！”杜信坚很不屑地驳回了邱友庄的意见。“他们肯定会来的，要是不来，我就继续骚扰他们的人，直到他们上门找我为止。”

“那你怎么对付他们?”邱友庄还是有些不服。

“你没对付过，第一次没经验很正常。等会儿看我的就行了。”杜信坚毫不在意地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只喊到一半的惨叫，在外围的一人软绵绵地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邱友庄大吃一惊，叫到:“TMD，什么情况?他们在哪?”

“那个方向。”说完杜信坚就迅速闪开，找了颗树当掩体。

陈曦接过徐时行递过来的第二发高精度狙击弹，装进待发位置选择下一个目标。这次他瞄准的是邱友庄，不过提前量算小了，并没有打中。

邱友庄向另一个方向跑，试图和他的人集合。这回他真真切切的听见了一次子弹破空的声音。一百六十米每秒的子弹与空气摩擦的声音比上次六十米每秒的要大上好几倍。

陈曦起身装上弹匣，和其他三人一起搜索前进。叶立德走在最前面，徐时行其次，陈曦第三位，刘莫凡还是殿后。为了给对方更大的心理震慑，三人都特意打开了激光瞄准器。

邱友庄示意和他一起躲在树后面的几个人同时冲出去，多数几个犹豫了一下，而有两个人先冲了出去。几乎没有半秒钟，两个跳动的光点就找上了其中的一个。第一轮差不多四发子弹瞬间就消灭了那个倒霉的家伙再挪动一步的能力，然后，在他晕头转向之际，又是五六发子弹飞来，噼里啪啦打的树上木屑四溅。另外一个立刻刹住脚步往回逃跑，回到树了后面。剩下的人甚至不敢把已经被打倒在地的人扶起来。

刘莫凡没有开枪，他甚至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他震惊地看着那个人被打中要害，打倒在地，然后其余三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排着队形继续前进。常见的斗殴，要么是在开始的时候发生了口角之类的冲突，来点燃参与者的情绪：要么就是积怨已久，否则架是没有这么容易打起来的。而刘莫凡完全没有进入这种状态，虽说使用远程武器不需要肾上腺素的支援，但是刘莫凡仍然做不到就这样对着一个人扣扳机。

科研社四人慢慢向前推进，虽然所有的敌人都躲在掩体之后，但是这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困扰。陈曦和徐时行压制敢于冒头的人，让叶立德进入近战。而一旦进入近战，对方要么想办法逃跑，要么就等着被电个浑身酥脆。仅仅几分钟，对面二十几个人就损失了一小半，被用来当掩体的树干上密密麻麻地插着电磁武器使用的箭形弹。

在刘莫凡看来，这完全没法叫做打架。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欺负人。

邱友庄看到这个情景眼睛都红了，但是他也完全清楚科研社用的是一套对于他来说无解的打法。邱友庄探出头去搜索杜信坚的位置，然后他发现杜信坚现在居然在打电话！

“叫人帮忙?”这是邱友庄的第一反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对了。此时杜信坚正在对着电话那头一通吼叫:“你们TMD人死哪去了?现在马上给我过来！什么？你们脑子进水了跑那么远？我他妈告诉你，再不过来这边就撑不住了！”

“后面有人。”徐时行提醒陈曦。陈曦转过身，对着两个出现在视野里的人开火。

射击驱散了两人，其中一人被一个光点紧追着，那人绕着树木不停变向，子弹则紧追着他的脚步。

陈曦眯起了眼睛:“小子，跑的挺快。”

“前方四人，我在交战，刘莫凡搭把手过来，优先解决那个拿刀的。”徐时行说到。

“后面这边有一个暂时不用担心了。”陈曦用一枚子弹把那个蛇皮走位的人敲晕:“徐时行你对付后面那个。”

徐时行转过身，但是叶立德更快一步:“搞定，这人一直冲过来没停吗？”

“情况貌似有些不对……左右接敌！刚刚那群人不是在这个方向！”陈曦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好像有很多人朝你们过来了。”王宇上线，“不对，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左侧，五人，优先解决拿长武器的！快给我解释一下现在什么情况！”徐时行大声说。

“稍等，我现在拉高。嗯……好的，你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妙。”王宇说，“周围好像到处都是人……蒋诚！你也抬高看一下！”

“有多少人?”陈曦问到，他现在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

“在我的视野里有大约十几个吧。”王宇说。

“我这边有大约七八个。”蒋诚**来说到，但忽然之间他惊叫起来:“不对，有好多人！都在外围朝里面涌过来！黑压压一片！”

“我来看看。”王宇操控无人机低空飞掠整个树林:“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了，几乎全部持有武器。该死的，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来的这么快？一开始的空中侦查怎么没有发现？”

“这个问题我们还想问你呢！现在怎么办？”叶立德说。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啊？”刘莫凡看着树林里密集的人影，心里发慌。

沉默了一会之后，不同寻常的沉重声音在耳机里响起，这虽然还是王宇那独特的口音，但听上去完全没有平时的滑稽与戏谑:

“同志们，你们周围现在大概有五六十个人，加上之前那十几人，敌我比例大约是十七比一。没有可以突围的方向，在所有方向，敌人都是压倒性的优势。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希望你们能保护好你们自己，就像喝彩行动那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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