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正面冲突

“咻——乓！”

“打得好。”徐时行拍了拍刘莫凡的肩膀。

“要记住，在射程之内打中一个人，是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要想打中头部、要害，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有，比起应该打哪，你更应该关注不应该打哪。”

刘莫凡收起枪，吐槽说:“但是这枪本身也没多准啊。你看，经常瞄的好好的，子弹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没办法。不过这和枪没多大关系，和弹的关系比较大。”徐时行给刘莫凡做起了科普:“我们用的弹为了控制成本，精度本来就不算高。再加上弹丸不旋转，能让它在空气中不翻跟头就不错了。就这样还得靠尾翼。至于枪，受环境影响大一些。冬天和夏天，冷枪管和热枪管，初速都不一样。主要是温度影响电容和线圈的电气性能……”

刘莫凡一边默默听着，心里头想的却是学校里面关于科研社和其他势力的传言。虽然双方的动作迄今都不算太大，但是前两天连续的打人事件已经搞得人心惶惶，而科研社反击无果的情况也已经为众人所知。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卷进去，这已经是早晚的问题了。

……

刘莫凡跟随徐时行回到科研社，王宇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这次我来飞，我待会儿飞低一点，先把他们从人群中辨认出来，再出动去找他们。”王宇说到。

“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在下面把守呢？省得派飞机麻烦。”刘莫凡很不解。

“从前门到后门，”徐时行用手指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直线:“你需要多久，刘莫凡?”

“用跑的话，两分钟多，三分钟能到。”刘莫凡好像明白了一些:“但如果是从这里，即使算上下楼的时间，一分钟多一点。”

“是啊。另外一个原因，我们人手实在太少了。要是分开，算上你，一个门就两个人，怎么办？”

刘莫凡于是不再说话，开始和徐时行一样专心看电脑屏幕。

“我看到了~”王宇指着屏幕，同时不断调整无人机姿态使图像尽量清晰:“你们看看是不是。”

“没错，就是他。马上下去。”徐时行递给刘莫凡一些子弹:“我们走。”

“去哪？”刘莫凡问了一句正常人都会问的废话。

“我怎么知道?”徐时行也以正常人的方式回了一句废话。

“杜信坚应该没有发现我（无人机），但是他现在在往其他方向走了，有可能是他盯上的那个人从他们眼皮底下溜了，他们正在准备追赶。”王宇的声音再度从耳机里传来。

“好的。往哪个方向走了？”徐时行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刘莫凡:“哦，你没耳机。算了，你就跟着我吧。”

“沿着马路，左拐了，在饭馆下坡路那里。。。你们先到门口，往左从巷子里面穿插过去。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知道！”徐时行一挥手:“走，跟我来！”

两人沿着小路和巷子飞奔，途中刘莫凡看到陈曦和叶立德，刚要打招呼，却发现徐时行已经和他们打完了——就在一个手势，一眨眼和一个点头之间。

我要什么时候、和什么人才能有这样的默契程度呢？刘莫凡在心里默默惊叹。

“穿过前面那个路口就是。还有大约四十五秒经过你们面前。”

三人不约而同的站住，刘莫凡因为事先毫无预警，直接撞在了陈曦背上。

“干嘛？”刘莫凡问。

“喘口气。”陈曦的回答也很简单。

刘莫凡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喘口气是什么意思:气喘吁吁地跑出去堵别人，看上去就和个笑话一样。

“行了，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可以走了。”王宇说道。

于是四人拿着看上去十分像玩具枪的科幻武器走出巷口，正好拦在杜信坚一行面前十米左右距离。

这个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简直就是群体斗殴标准开场啊。刘莫凡站在队伍最后默默吐槽道。

杜信坚看到四人出现，立刻举起一只手，示意手下人停住。他身后的人慢慢散开成排，这倒方便了刘莫凡计数。他从左往右快速数了一遍，对面一共是九个人。

这要比上次邱友庄叫来的人还少点，何况这次自己这边有四个人。在见识过科研社人的实力后，刘莫凡自然是不会过于害怕的。

杜信坚首先上前一步:“徐社长在这久等了吧？我带几个哥们找地方玩玩，社长不会也想管吧？”

“我不过刚刚才到，而且也没什么闲心管你去哪儿。只是，我和陈同志上次找你办的事情，你好像没办成啊？”徐时行朝着杜信坚抬了一下眼睛。

“我和邱老弟谈了一下，觉得没必要按你们那种方式来对付他。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嘛。所以我打算和他拜个兄弟，到时候在这学校里有个照应，这没问题吧？”杜信坚仍然是笑容满面。

“没问题啊。只是这两天学校里面不安宁，你现在有兄弟照应，按说势力挺大，你怎么不管管?更不用说那些挨打的可都是支持我们科研社工作的，这可不好办呐。所以我们今天才来看看怎么回事。”徐时行也露出微笑。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那几个人平时是挺老实的，和我也没什么过节，我向他们道歉。但是你们科研社在这个学校里面管得也太宽了，连我小弟抽根烟这种事也要管，未免太过分了。到现在，我认识的兄弟们都憋着一肚子火，你说怎么办？”杜信坚说着这些颠倒是非的话，突然之间收起了笑脸，换上了一副凶狠的面孔。

“哦，是吗？这我可不知道。但是我身边的朋友，却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啊。那你说，该怎么办?”徐时行不紧不慢地说。

“怎么办？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杜信坚特地加重了客气这两个字。身后的小弟纷纷围拢过来。

刘莫凡早就紧张的不得了了，一看对方摆开这架势，立刻端平了枪。叶立德和陈曦听见响动都回头看了一眼刘莫凡，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四个人里面突然有一人端起枪来太尴尬了（而且会暴露他是新手），于是都把枪举了起来。

“大家都有理，那就只好让拳头来分高下。星期五下午在学校树林里头，谁赢了，这学校里就听谁的，怎么样？”杜信坚一字一顿地说完这段话，他的语调铿锵有力，搞不好之前已经排练了许多次。

徐时行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连续打了两人就为了约个架。他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这种“浪费资源”的行为不满:“好啊，没问题。不过，到时候可就不是只靠拳头分高下了。”

双方的目的俱已达到，很默契地没有多余废话，各自转身，走人。只有刘莫凡还不放心，回头看了两眼，发现对方竟无一人回头，心下自是十分震惊。

回去的路上，刘莫凡小心翼翼地问徐时行:“我们真的要和他们打一架?”

“打，当然打，为什么不打？”徐时行一副完全无所谓的表情。

“那……我要去吗？”

“当然。怎么，你那天有事？”

刘莫凡完全没脾气了。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加入科研社，为什么要干出打人的蠢事……

“还有，不光是你，其他人，如果能参加的也要参加。像查成龙，徐子寒他们，也都要参加。”

“哦?”听到这个，刘莫凡稍稍放心了一些。有这么多人在，实在不行，跑总是跑的掉的。

“你回去通知一下他们……算了，还是我自己通知好了。”徐时行带着众人挑了一条少有人去的小道，往学校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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