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一年前吧,我进入这个学校没多久的时候。那时我只是一个理科爱好者,喜欢做一些DIY,小制作,仅此而已。不过年轻人嘛,总想搞点大创作,却又没有实际操作的资源和能力,因此就只好天天吹吹牛过日子。不过,很幸运地,遇到了一群和我志同道合的人。我们想创建一个搞这类创作的社团,却发现这样的社团已经存在了,我当时说,好吧,既然有人比我们快,那就加入吧。他们肯定会比我们成熟一点。
“但是事情与我们想象地恰恰相反,当时科研社可以说是死气沉沉,没有活动安排,比赛计划,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仪器锁在库房里吃灰,当我和我的同志们接手这些东西的时候,很多的东西都因为缺乏保养而损坏,剩下的也大多亟待维护。
“这样对资源的浪费我们是显然不能容忍的,好在当时科研社的管理人员根本不想也不敢去动那些精密复杂的仪器仪表,他们所想的只是管好自己的学业,典型的书呆子风格。所以仅仅花费了几张慷慨激昂的演讲稿和几页PPT,我们便轻而易举地接管了科研社。
“管理社团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你试图复兴它的时候——据我听说,最早的那一批人,非常杰出。他们开创了s中社团活动和学科竞赛的先河,是真正的先驱者。在那四个人中,有一个是科创国二加化学省一,一个科创国二加物理省一,还有两个是科创国三加生物国二,作为第一届参加竞赛的学校来说,相当优异了。也难怪他们可以开创这样一个局面,希望后来者可以在他们之上走的更远。
“不过,可惜的是,那群创始人虽然很强,但是毕竟还是缺了一点,就是选择继承人的眼光。到我接手的时候,科研社已经仅仅是一个符号罢了。昔日的荣耀和辉煌,早已逝去,只剩下残破的仪器作为见证。
“我们当时如同发现了金矿的淘金者一般,以无比的热情和精力来把我们面前的整个局面收拾干净。我必须说,要么是大量的最重要的仪器已经遗失了,要么开创的那批人具有和新中国第一代军工人一样的精神,毅力和智慧。否则我很难想象,他们究竟是怎样用这样简陋的设备——当然是相对而言——去完成他们课题上面写着的前沿问题的探究。总之,我们很快就发现我们需要大量的资金来使我们的计划运转,去发明一些什么,或者是做一些新奇的玩意。
“我们向学校求援,但是没人看好我们。他们的意见是,既然第一届学生能够从无到有地建设起一个科研社,那么你们也应该可以。等我们做出成绩之后才会考虑支持。我们只好想尽各种办法,自己来凑出一些钱来开展研究活动。
“呃……让我想想,s中好像有两千多人吧?这么多人,出现江湖和混混在所难免。但是我当时确实没有想到会这么多,势力庞大。怎么说,s中虽然是个市重点,但是很明显,它的重心在前面,导致两极分化很严重,s中采取的末位淘汰制度,最终导致底下可能有数百人几乎被放弃,最后的几个班级,几乎全部都是混日子的。
“这样一股势力,在学校里面算得上强大。科研社当时也受到了影响,我们几人当时身上经常会有社团的活动经费,一般会有几百上千,这些钱自然成为他们的打劫对象。还有,就是保护费一说。自从我们开始高调在学校里面活动之后,就有人一直打着我们的主意。
“之后……怎么讲呢?总之是经过了一些冲突,其中一些甚至算得上流血冲突。幸亏我们找到了能打的人,不然就真完蛋了。但在这之后,我们决心反击——用我们自己的方式。首先是拿出了准备用来参加科创比赛的感应式线圈炮,也就是之后的电磁突击步枪。我们第一次拿出这些新奇的玩意的时候,真是把他们吓了一跳。这些东西可不像玩具枪那样,最起码也是一般气枪的水准。这些原型武器越改威力越大,也越来越复杂。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本来我们只是打算自卫,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随着武器威力的提高,威慑能力的增强,它们的加工精度,成本也在迅速上升。比方说弹药的气动力学修形,最早没有3D打印机的时候,是用机加工的方法做出来的,当然与现在的弹药有一些不同。这种机加工弹药使用成本之高,以至于到后面出现了这样的滑稽局面:使用弹药击退敌人所需要的成本,甚至远远高于他们向我们索取的保护费。
"虽然不排除他们贪得无厌的可能,不过比起他们,我们自己的枪膛却是永远张开大口填不满的。一次一时紧张或兴起打出的全自动射击,可以烧掉我们大半个月的预算。而回收弹药的过程漫长而艰辛,不仅回收率很低,回收之后即使经过重新处理,其威力也差强人意。那个时候,我们虽然手执武器,却几乎要向他们投降。是我们自己打垮了自己。
“为了改善这个局面,一方面,我们修改设计,在工程上降低成本。另一方面,我们也开始想办法挣钱。科研社的预算有一部分来自我们自己,一部分来着社员所缴纳的社费。你们现在不用交的原因是因为,到了你们真正以科研社为责任的时候,就不需要有人要求你缴纳费用。现在我们虽然有一些学校的支援,不过一般都是实物,很少有自由预算。不过在那个时候,刚刚所说的后两项经济来源几乎都没有。所以我们当时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反抗黑恶势力,那么就反抗到底,直到打垮这学校里所有敢动我们的势力为止。
“学校内部虽然有多派人马来回折腾,三天两头就有打架事件,但是之间的联系可谓微妙。在科研社打服了第一个欺压我们的势力之后,很快,第二个,第三个又冒了出来。开始还说是为了兄弟报仇出头,不过很快我们就引起了最大的老大的注意,到了后面,仅仅是为了遏制我们的崛起,就会有各种帮派势力和我们交战。可惜的是,我们当时顾虑最多的,永远都是我们这个月还有多少预算,够不够打完我手上的这个弹匣。
“经过旷日持久的苦战,我们终于惊讶地发现,所有的黑恶势力基本都被扫平,而我们成了最大的‘黑恶势力’。我们真正的成为了学校里说一不二的力量,要是当时我们说罩着哪个人,那么学校里不管是谁想要动他之前都得好好想一想。要是我们宣称招收小弟,或者和某个势力合作,那么斗争双方的力量天平就会瞬间失衡。不过很可惜,这一点我们很晚才意识到,而且即使意识到,我们也不愿去从中牟利。所以,即使我们当时如日中天,却仍然连个3D打印机都买不起。
“但人总是有办法的,我们不愿直接夺取钱财,但是却开始了经商。军火生意永远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即使玩具军火也不例外。见识过我们的武器之后,我们在年级里找到了几个人,大部分是我们自己班的。这些人都拥有充足的零用钱,爱好军事武器,或者直接说,喜欢玩枪而没有条件。
"专业级狩猎气动武器显然不是给他们准备的,我们不仅让他们有了一个玩枪的机会,我们还可以给他们提供保护,免于遭到其他势力的打劫。话说回来,武器的利润真是高的惊人。一支成本在一两千元的电磁步枪,我们能以超过四千元的价格卖出去,利润率有时高达300%以上。
"而且我们很快发现好处还不仅如此:由于我们的买家缺乏专业知识,我们的设计也没有专门强化可靠性,损坏需要维修是经常的事。更换耗材,补强结构,重新校准这一类工作更可以细水长流的使他们拿出钱来。与此同时,我们的研究工作进行得很快,几乎每个月都能拿出新的升级方案来,我们的主顾们也愿意通过‘资助’来抢先体验尖端产品。这样一来,经费的最后一块缺口就补上了。
“自此之后,科研社工作就逐渐走上了正轨。我们购置了各种各样的现代工业设备,慢慢学着去做一群创客。我们最拿手的还是武器,所以我们花很多时间在升级武器上,并且不断探索新原理,新方案。至于应付学校的部分,那些武器的子系统便已经足敷需要。
"有空你可以看看,我们是以怎样的方式解决技术问题的。为了解决各种问题,例如某些元件参数不足使用又没有替代,某些结构故障率很高这样的问题,都创造出了全新的解决方案。单单把这些子系统及其应用拿出来,就完全足够忽悠学校或者参加科创竞赛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科学界能够评判科学界。要推算我们所做的工作,无论是根据预算,还是时间,学校方面都无能为力。实际上,我相信学校知道我们在做武器,但他们更不想去应付那些混混。因此,只要我们还在拿出项目和课题,还在写论文和参加竞赛,我们的工作就可以继续。而且实话告诉你,自我们插手校园冲突以来,s中的恶性暴力事件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肯定的。我们现在维持的这个局面,应该还是有利于大家的发展的。我不想以正义或者和谐之类的字眼来标榜装点我们的行为,但是我们的成果确实安慰了我们自己的良心。一句话,在我们的干涉下,学校里的情况要比之前好多了。”
片刻的宁静。
“我说完了,那么,”徐时行的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平视着刘莫凡的双眼:“你们愿意和我们一道完成这监督者的任务吗?”
刘莫凡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徐子寒随后也表示同意了。而后徐时行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必须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而且,背叛是不可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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