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入社考试

warning SCI002:本章节存在物理领域专业知识。

warning SCI003:本章节存在化学领域专业知识。

warning SCI004:本章节存在计算机领域专业知识。

……

星期四，刘莫凡赶到403教室时，房间里面已经有三四十人落座了。刘莫凡倒也不慌，心想着科研社这样的社团，招上十几个新人是至少的，淘汰率还可以接受。

不一会，徐时行走上讲台，对大家说:“我是科研社社长徐时行，相信大家都已经见过我了。你们都是经过选拔的精英，也慕名来加入科研社，因此别的话我不多说了。只说一件事情:我们会出三道题目，第一个答上来的人就可以直接加入科研社了。但是这也意味着，在场的各位中只有三个人可以加入科研社，所以希望各位都能竭尽所能。”

徐时行扫视一眼台下，前来参加考试的人鸦雀无声。

“那么好的，大家有一分钟准备时间，一分钟以后我们就开始提问了。”

刘莫凡傻眼了，这么多人，只招三个？这是什么神仙通过率？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曦就已经走上讲台:“大家好，我是科研社副社长陈曦。我来向大家提第一道问题:”

“现在开始我们只考虑系统误差，然后我的问题是，怎么样能够在两个小时之内，测量出一个地球日的长度。要求精度优于一百万分之一，具体来说就是误差要在0.08秒以内，以地球准确地转过360°00'00"为一个地球日的标准。”

“好了，你们可以开始抢答了。每人一次抢答机会。”

五秒钟安静之后，有人举手:“用日晷……”

陈曦摆手示意他坐下:“日晷吗？很不错的方法，但是第一受大气影响太大，天上的星星还会眨眼呢。再一个，两小时内，地球在绕太阳轨道上经过了两小时的距离，两次测量之间的角度偏差会达到千分之一数量级。这样的误差我们绝对不能接受。”

又有人起来说:“测量远处的恒星!”

陈曦笑着摇头:“这确实是一种常用的方法，但是今天我们谈理论，这种方法一样有大气干扰，并且两个小时可观测不了星星。”

“不能把观测者发射到太空吗……”那人不甘心失去这个机会。

“发射到太空就很难和地球保持自转同步了……而且测量的精度无限不代表任何技术手段都是无限的，不然可以给地球建个带刻度的框子直接读数。”陈曦说。

台下的人群安静了一会，刘莫凡想了一下，没有头绪，直接放弃了。

突然，有一个男生站了起来，只说了三个字:“傅科摆!”

陈曦意味深长地点头:“就是你了，同学，请你一会留下来。现在你可以给大家解释一下。”

男生环顾一下四周，几十双眼睛盯着他，搞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傅科摆就是一个很大很长的摆，由于摆起来时转动惯量很大，就会独立于地球自转之外作摆动。在它旁边的人看来，傅科摆实际上就像在不停旋转。如果在北极点上，那么24小时转一周。在不同纬度有不同的换算关系。之所以说它准确，实际上是因为不是它在转，它不动，地球转，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准确的。”

周围人包括刘莫凡在内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转动惯量更是听都没听过，只好起哄鼓掌。

等大家安静下来，徐时行重新走上讲台:“我的题目没有刚刚陈同志的那么复杂，很简单，一道化学题:用前两周期的元素组成一个离子化合物，要求它的阴阳离子都是正四面体构型。告诉我它的化学式。”

这听上去似乎不难。刘莫凡掏出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盘算着前两周期一共就十种元素，怎么凑也凑出来了。

不过五分钟过去，还是没有人有进展。

徐时行看了看下面抓耳挠腮的各位:“好吧，我再补充一个条件，其中一种离子有10个电子。”

又过了一会，终于有人站起来，他拿着一张纸，指着纸上说:“我有两个猜想，一个是NH4NO3。”

徐时行摇头:“不是。硝酸根离子是平面正三角形，不是四面体。”

那人接着说:“另外一个……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东西……我写的是NH4NF5……”

徐时行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这种东西先不说有没有，有的话也不太可能是离子化合物，更有可能是配位化合物，其中的-3价氮更像是会以NH3的形式存在……并且也没有这种东西……”

刘莫凡听了一个激灵，就像突然有什么地方被打通一样，他喃喃着:“氟，配位化合物……”

阳离子已经可以确定是铵根离子了，只是这阴离子还不清楚，快了，快了，刘莫凡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三十秒之后，刘莫凡噌地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将答案说了出来:“四氟合硼酸铵!”

徐时行向他投来欣赏的目光，点头赞赏:“不错!看来你是化学专精啊？”回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下NH4BF4的化学式:“大家可以看一看，就是这个。这位同学，你可以留下来了。”

台下一阵“这TM什么玩意”的哀叹。

徐时行带着一种满意的微笑走下讲台，接替他上台的是一个身材有些矮胖，戴着一副厚重黑框眼镜的男生。他自我介绍说:“我是——科研社社员王宇。下面由我来为大家介绍最后一道题”

刘莫凡发现王宇的说话方式很特别，不仅嗓音非常厚重，几乎近似于蜡笔小新的那种声音，而且说话一顿一顿的，每次停顿都要把最后一个字的音调拖长，听上去像在唱歌。

王宇用他那唱歌一样的声调公布了最后一道题目:“好。现在我们有一千只疫苗，其中一支——是有毒的!现在我们只有十只小白鼠，并且药效需要大概十~个小时才能发作!我们有十五个小时时间来找到那一支有毒的疫苗，也就是说——我们只有打一针的机会!现在，请大家想一想——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一支疫苗呢~？”

刘莫凡现在心态很轻松，他看见四周人又一次抓起笔奋战在桌面上，有些幸灾乐祸。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没人回应。

刘莫凡自己也想了一下，发现确实不好做。一共只给十只小白鼠，而且只能打一针，就断了一半一半寻找的可能。而别的方法，都需要远远不止十只小白鼠。

王宇见也是好久无人回应，便说:“好吧~我也给大家一个提示~把1000支药剂改成1024支药剂——再想想~”

这时候有人站了起来:“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从零时刻开始，每隔一分钟给一只小白鼠打一针，十只分别就能打十支不一样的针，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就能打完。然后，等到十个小时之后，观察看在什么时候哪只小白鼠死了，最多到十二个小时，就能辨认出来。”

周围人一阵敬佩的低呼，又像是自己失去最后机会的叹息。

不料王宇却说:“不对。”

本来胸有成竹的那人笑容僵在了脸上，王宇接着说:“你这个方法有一个前提——就是每~一支药剂，它发作的时间都是精确的。然而~我刚刚已经说过，药剂发作的时间只能说是大致十个小时，你的这种方法——只要药剂发作的时间误差达到三十秒，就不能准确分辨哪支药剂有毒了。现实中哪里会有这么准确的药剂呢？”

那人失望地坐下了。但是几乎就在同时，另外一人站了起来:“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把第一号，第三号，第五号……每隔两支药剂混合起来，注射给第一号小白鼠，然后把第二号和第三号，第六号和第七号，每隔两号注射两号给二号小白鼠，然后再是第四，五，六，七号，第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号，每隔四号注射四号……”

“行了，我懂了，你——不用再说了，一会就是你留下来了。你的专长是什么？我猜，是计算机吧。”

那个男生笑盈盈地:“嗯。我确实擅长计算机，尤其是程序设计。”

王宇接着说:“我还觉得——你的开发语言是C和C++？”

这回男生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搞的主要是后端开发，也玩单片机和嵌入式……”

“我觉得，你应该清楚~好了，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男生点头:“给小白鼠打针的原则是，第一只从一开始打，隔一针打一针。第二只从第二支第三支开始，隔两针打两针，以此类推，第三支从四开始，隔四针打四针，直到第十只，前512针都不打，然后把剩下的都给它打上……”

“这样做为什么呢？我们把活着计为0，死了计为1，观察最后小白鼠死了哪几只——比如，死了6号，2号和1号，那就是0000100011，这就是有毒疫苗编号的二进制形式。把这个转换成十进制读出来，那就是35号疫苗有毒。十只小白鼠，就是十位二进制，正好可以表示1024种状态……如果还不明白的话，想一想一号，二号，三号的二进制和小白鼠的存活状况。”

有人发出了发自内心的赞叹，更多人哀叹自己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

“大家不要气馁。”徐时行走上讲台说:“还会有一次机会，后天还会有一次测试，到时候可以再试。好了，现在大家可以走了。感谢参与测试。”

一群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教室，一部分还在不停的重复着:“是大佬，太强了，啊我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七个人，刘莫凡认识的有三个:徐时行，陈曦和王宇，另外两个是刚刚回答问题的，最后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

徐时行问那个刘莫凡不认识的:“叶立德？你的人呢？”

恰好门口有一人背着书包进来，他在门口停了一会试图搞清楚情况:“嗯？考试结束了？我是不是来晚了？”

叶立德笑说:“没有，快进来吧。”

那人一边进来一边解释:“没有人告诉我要来这里……我是听其他人说才知道的，啊，你知道，这里确实有点不好找……”

叶立德示意他不用道歉:“没有，我就打算让你在这个时候出现。本来也没有让你参加考试的计划。”

来人思考了一下:“这算是【数据删除】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按照正常的招新程序，按照科研社的基本章程来进行的。怎么能说是【数据删除】呢？”叶立德露出滑稽的笑容。

“好的，看来人已经到齐了，各位，来个自我介绍吧。”徐时行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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