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大雪山悲伤故事

“隔～我说你能不能给点儿力，打了几时次都被虐，对方还是鬼魂。鸡我都吃腻了好吧。”九鸟把鸡骨头扔进了一旁山一般高（真正意义上的）的骨头堆里，不悦的对白秋说。而坐在她对面的白秋脸色阴沉的已经滴出了水，还带有些怀疑人生的意思。

事情得从十几年（按照山内时间计算）前说起。

当白秋第N次从草席子旁出发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之前的颓废与迷茫，取代而之的是满满的自信和坚定。

白秋深呼吸了一下，吐气之间，伴随着一阵龙息声与淡淡的墨气，数百米距离转瞬即被跨越。只消片刻，拉着一道道墨痕，白秋飞速冲进了暴风雪区域，接着风势，白秋在后退的同时拉开弓步，再一次深呼吸，大量风雪被白秋吸入肺中。约莫几秒的蓄势后，墨色气息爆散之时，白秋已随着刀气冲了出去，脚底如烟云般轻盈且飘逸。风向变了，白秋身型一晃，顺着风向来了一记回旋斩，墨色气息积蓄，于旋转末又是一阵爆散，白秋再次了冲出去。如此往复，白秋的身影宛如风雪中起舞的丹顶鹤。

冲出风雪区后，是被九鸟称为“修炼道”的岩石绝壁，此地已经处于大雪山的半山腰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山外白天浩瀚无边的云海与太阳，夜晚天际满天的星辰与月亮，美到令人痴迷———假如没有大风，无边的绝壁和上面密密麻麻的岩刺的话。

白秋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向绝壁，在靠近绝壁的瞬间单脚点壁，略一蓄势后飞速踏壁急行，陡峭的绝壁在此时的她眼中宛如平地一样。不久后，前方出现了大量岩刺，白秋向前纵身一跃，在即将下落时抽鞘挂住最近的岩刺，上演了凌空360度旋转的好戏，转眼间飞到了岩刺上方。在再次下落时，白秋出鞘下劈，这一劈的力道极为精巧，力量从岩刺上反弹回来，白秋的身体竟借力再度腾起。落向下一根岩刺时，如法炮制，白秋便飞快的在绝壁上移动。

在山中的太阳月亮轮回升起落下九十多次后，伴随着白秋的一阵呐喊，她在最后一刀力道的托起下，登上了大雪山山顶的山道。

到这个位置时，云海在下方已然变的渺小无比，放眼望去远处还有大雪山的很多峰拔云海而起，但都没有白秋所在的主峰高。此时正值山中太阳升起之时，，朝阳将晨光洒在云海上，将云海染上橙金色，云海在风的吹拂下飘动，山高云阔，壮丽无比。

“好美啊.......”白秋望着前方，深深的沉迷其中。

九鸟这次意外没跟白秋抬杠，只是趴在白秋背上，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似乎是悲伤居多。

“这里其实不是大雪山最美的地方，在你看不见的山的最东边的一个峰上有一座八宝阁楼，那是雪山唯一与外界交融的地方。在阁楼顶上，落日时双阳并落才是一绝。”看够后，在爬山道时，九鸟跟白秋说到。

“你生前去过那儿？”白秋问。

“是呀，那时跟苇儿.......”九鸟说着突然愣了一会儿，接着苦笑道：“总之不管怎样，总是忘不了那里的夕阳呢。”

白秋不语，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知道九鸟愣住时，心里肯定回想起了一些不堪的过去，她的情商没那么低。

“前方就是山顶了？”白秋问。

“没错，修成正果，恭喜你呀少女。”九鸟道。

“可......前面那团雾是什么玩意儿？”白秋问。

“嗯？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什么玩意，斩开就行了。”九鸟道。

“好！”白秋答道，一蓄势，下一瞬，带着一记势大力沉的拔刀斩就劈向那团雾。

下一秒，反弹回来的力道就把白秋弹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白秋黑人问号。

“嘛，看起来是个境界不低的结节呢。以你的水准.....”

“怎么样？”

“老老实实去找阵眼，找不着就洗洗睡吧，你个大菜鸡。”

“.......”

白秋不信邪，再试了十几次后，她还是不满的放弃了。

不满归不满，阵眼还得老老实实找，所幸山顶不算大，转了一圈后还真发现了个神奇的东西。

虽然后来这神奇的东西“杀”了白秋几十次，但此时白秋仍好奇的凑过去，等看清了那是个什么后，白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个手执长枪，带着罗刹面具，将军装扮的人笔直站在半空中，来回走着，像是在巡逻一样。

“踏，踏空而行，他竟是斗.....”白秋惊讶道，还没惊讶完，九鸟就打断道：“斗个毛，看他身上的鬼火，那是只鬼！”

确实，“将军”身上燃烧着紫色的火焰，那时鬼魂也有的鬼火，而且有鬼火的鬼绝对不弱。

“怎么办？”看出对方实力，白秋紧张的问。

“什么怎么办，跟他打个招呼呀。”九鸟道

没办法，白秋硬着头皮冲“将军”叫：“那个......你好呀！”

“将军”闻声回头，看向白秋的方向，吃惊的眼睛都瞪大了，突然，他又恢复正色，厉声问：“奇装异服者，你可见过山顶的风景！”

“那个......没，请问........你干嘛？！”白秋正说着，一道凌厉至极的风浪席卷而来，其气势之盛，竟比之前追杀她的身影抢了不止十个档次。白秋侥幸躲过后，骇然问。

“我流安息之法绝不容宵小之徒玷污！”“将军大吼，声音中的力量震的白秋脑壳疼。

“你怎么知道......不！我不是宵小之徒！”白秋说着，突然一股战意涌现在心头，她不禁大吼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将军”吼着，瞬移一般出现在白秋面前，挥枪砸下，白秋连忙地抵挡，可接触的那一瞬，如山般巨大的力道险些将白秋的胳膊震断。她一口血吐出，向后倒飞出去，正朝迷雾方向，白秋连忙挥鞘，又从迷雾弹到了地上，一时狼狈无比。

“你太弱了！”“将军”另一只手虚握，白秋恍惚间被他掐住了脖子。

“......我不弱！“白秋挣扎着，在经过爬山的历练后，她的内心早已比最初强大了不少，加上心头莫名的战意，她不想就这么输了。

“不错的战意！可和我比起来你太弱了！你连我的一根手指都摸不到！”

“你.....”白秋逐渐失去意识。

“我已经斩开了迷雾，而你不能！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将军”说着，将意识涣散的白秋仍下了山崖。

后来不信邪的白秋又反复挑战了“将军”几十次，但最好的一次战绩是走过了对方五招。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现在。

“那鬼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白秋问。

“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呗。话说你竟然才问我这个问题。”九鸟回答。

“这里.....以前是个国家？”

“是呀，可惜后来还是灭国了。”

“我去这附近走走。”白秋忽然起身道。

“这次不准备冲上去白给呀，白给秋？”

“不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呆了这么长时间.......你刚刚叫我白什么？！”白秋头上青筋暴起。

“没什么，白给秋？”

（“喂喂喂作者在吗？为什么我不能砍她？不会写小说就不要写小说！”白秋怒吼。

“看来作者跟你一样菜呀，那个废物，我鄙视他！”九鸟不屑的说。）

在经历了一番“和平”的波折后，白秋拖着九鸟，行走在茫茫雪原上。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深入观察时，才发现九鸟之前说的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死了，路上除了雪外还有一堆稀稀拉拉的枯树。

“你看那前方是不是一个镇子？”走了好几天后，白秋问。

“是没错，过去看看吧。这儿比我那个草席子好多了，说不定以后可以吧重生点设在那呢。”九鸟回答。

白秋快步进入镇子，沿途所见皆是塌败的房屋于满地风化了的白骨，千奇百怪的形状述说着他们生前的悲惨遭遇。

“好一个古代的城镇啊，比起鬼城就少了些鬼。”白秋感叹。

走着走着，突然，“哒，哒，哒”的声音从远处的一间屋子传来，放眼望去，还能隐隐看到一些鬼火。

“妈呀又有鬼！”白秋大叫。

“慌啥，过去看看。”九鸟说。

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从屋中走出了一只女鬼。出乎白秋意料的是那鬼并不如想象中狰狞，那是个老妇人，脸上带着深切的悲伤。此刻正迷茫且殷切的张望着。

“她是个瞎子！”白去看着老妇人眼睛里厚厚的一层白膜惊讶道。

“是呀，哭瞎的。”九鸟说

“你怎么知道的？”

“别废话了，上去看看。

白秋走上前去，轻轻的叫到：“老婆婆？”

老妇人猛然一愣，紧接着疯了似的朝白秋的方向跑来。

“别动。”九鸟说。

老妇人冲到白秋眼前后，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摸住白秋的脸，踮起脚，仿佛想好好端详白秋脸颊。漫长的寂静后，她张开干裂的嘴唇，漏风箱般的声音响起：靖.....靖儿！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虽然记性不好，但，但这句话我可一只惦记着呢！”

白秋蒙了，急忙说：“不，我不是你的靖儿。”

“别调皮了，我记着呢，那年出征时你就是这么高。那帮人为了不死的力量简直着了魔，都疯了！不过，你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我真不是......”白秋辩解这，九鸟拍了她一下。

“看那边！”九鸟小声说话。

白秋转过头去，那边的雪地里躺着一具白骨，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从白骨的的姿势可以看出直到生前最后一刻，他也想爬回这里。或许.....

“等我一下。”九鸟说这，一抬手，骸骨手中的东西飞进了九鸟手里，那是一个精致佛像，面色慈祥，充满祝福之意，显然出自名匠之手。

再一看老妇人的手，那是一个雕塑家的手。

“是！我是靖儿！”白秋立马改口道。

“是啊靖儿！娘做给你的佛像没丢吧！”

“没！您看！”白秋将佛像交给了老妇人。

“好！好！这下娘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来吧，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回......”老妇人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

“回家吧。”白秋沉声道。

“回家.....”老妇人的身体彻底消散在了雪山中。远处的白骨脑袋微微一动，也化为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白秋沉默不语，掉头走向了草席子的方向。

“你说，老婆婆还记得自己的孩子吗？那具白骨是男人的吧。”路上，白秋问。

“意识上记不记得有什么意义呢？很深很深的心底里还记得就行。”九鸟回答。

回到草席子处，白秋把佛像放在面前，打坐在雪中。

“这次不准备去白给呀，白给秋？”

“我.....有些事情要想。”

白秋的意识回到了之前与“将军”对战时的情形，那时他说：“你只是把招式记住了！没有把它们变成自己的东西！这样的你是赢不了我的！”

“很深很深的心底里么.......”白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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