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撕裂

气氛十分的令人厌恶，叶卡捷琳娜周围的参谋们都能明确的感觉到，没错，叶卡捷琳娜十分的生气，但是这一种生气他们却从未见到过，准确的来说，从现在的叶卡捷琳娜身上散发出来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越了厌恶可以定义的范围，但是却有说不出来究竟是些什么，这一切，只有叶卡捷琳娜自己知道。没错，叶卡捷琳娜没有感情，所以她并不知道是什么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她确实深深地表达了出来。叶卡捷琳娜走上了演讲台，每一步都带着自己AI中本不应该存在的脚步的回声，每一步都透露着强烈的憎恨与失望，就这样，她走上了演讲台。同一时间，医院里。“所以都已经说了没有很严重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有这么难么，还是说你们这些庸医的医德就是放着更重要的患者不管却要来难为一个健康人?”莫夏已经醒过来了，虽然实际上莫夏的伤势也没有特别严重，但是毕竟是炸弹，人造皮肤严重的烧伤加上火药溅射的伤害，莫夏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视力，并被全身缠满了绷带。因此，莫夏受到了特别的看护，当然，对于莫夏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只是无所谓，毕竟作为一名副官来说，比起自己，叶卡捷琳娜自然是重要的多的东西，更何况，人形的可替换性和再生能力都让莫夏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即便失去的眼睛注定无法复原，但是这并不会影响莫夏的信念，毕竟，从她成为叶卡捷琳娜的副官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发誓要向叶卡捷琳娜阁下尽忠，献上自己的一切。“莫夏阁下，这都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就在莫夏自顾自的抱怨的时候，一旁的侍从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毕竟，作为那位大人的副官，在整个双头鹰帝国境内，您也是英雄一样的存在，一旦您出了什么问题，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何况，您现在还在皇家钦定的医院里疗养。”这个声音冰冷而又强硬，根本没有任何莫夏可以反驳的余地。莫夏嘴角略微有些抽搐的偏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人，但是，即便不用回眸她也明白，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的来历，没错，这根本不是疗养，而是软禁，这更加增添了莫夏的厌恶程度。没错，这个该死的家伙正是凯撒大帝派来的内侍。“那么请让我至少能够可以接触到屏幕，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的是什么英雄的话，区区这种事情你还是会帮我做的对罢?”莫夏用仅剩一只的眼睛略微有些轻蔑的看向面前的人，而自己面前的人只是用一副冰冷的表情回看向莫夏，随后缓缓的说到“如果您说的是电视的话，那么请稍等，我过一会这座病院为您向重症监护室运送一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是和您一样的病人。”内侍缓缓的鞠躬，随即离开了病房，当然，莫夏知道，对方的承诺只是敷衍，虽然电视肯定可以送到，但是却肯定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和叶卡捷琳娜在一起长时间的相处让莫夏即便身隔异地也能够感觉到，叶卡捷琳娜并不平静。虽然对于人形来说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但是莫夏确实能够感觉到，或许，因为莫夏也共用着人类的躯壳，又或者，莫夏与叶卡捷琳娜常年的相处使莫夏的AI对于磁场的感受略微有了一些偏转。不过，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因为莫夏并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她也不可能知道。

“今天，是所有国民都万分期待的时刻。”叶卡捷琳娜冰冷的声音和娇小的身体被投影到了大屏幕上，让一直苦苦守在屏幕前的双头鹰人民为止一振，所有的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在叶卡捷琳娜的身上聚焦，时间仿佛都为之停止了一般，所有的人民都在等待着叶卡捷琳娜。“因此，在今天，举国期盼的空军演习的第二项，即将开始，并且，这次的演习项目，经过凯撒大人的同意，已经被定为了模拟战演习。”这一句冰冷而又奇怪的话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民众的热情，毕竟，或许对于民众来说，只要是叶卡捷琳娜的话语就是正确而又毋庸置疑的，毕竟，叶卡捷琳娜在他们根深蒂固的理念中，已经是国家的守护者与英雄，，因此 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出叶卡捷琳娜话语中的悲哀，亦没有人能够听出叶卡捷琳娜话语中的怨恨，一切的一切，对于双头鹰帝国的国名来说，只有一如既往的冰冷与正确，能够陪伴着他们在这严冬之中爆发出新的热情。“因此，为了双头鹰帝国，为了凯撒陛下，私正式宣布，空演第二项，开始。”

“喂喂喂，这是这么回事，我可没有听说过会发生这种事!”医院内，电视最终被送到，莫夏毫无疑问的错过了整个发言，但是，她却看到了叶卡捷琳娜发言结束之后的神情，没错，莫夏十分的清楚这种神情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但是在这里，在这个软禁低里，她不能说出，或许最终也无法向别人说出，她看出了叶卡捷琳娜的不甘与无奈，也看出了叶卡捷琳娜的愤怒与憎恨，没错，这些都是叶卡捷琳娜不该有的，或许只是莫夏的臆测，但是她确实能够看出来这些负面情感逐渐溢出，将叶卡捷琳娜引向了未知的方向，但是莫夏知道，这些感情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和电脑病毒一般，即便会被消除，但是或许也还是会留下些什么，不过，终究能够留下些什么，也只能等到她离开了这片软禁地之后才能去探知。“嘛，至少，还能好好休息一下了不是么。”莫夏露出了这样一个惨淡的微笑，自嘲的这样说到。

“呐呐，F-15，F-15，竟然是模拟作战诶，有没有感觉到有些兴奋?呐～呐～”机库里，F-14D这样略微带着撒娇的语气这样说到，当然，无论是谁也会明白她的意思，这种求战的饥渴绝对不是什么撒娇，而是一种恐惧，能够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厌恶，不过，这最终还是无法阻止这种饥渴，毕竟，能够决定的人并不是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叶卡捷琳娜。同样，在沙俄的机库里，这样的讨论也展开。“呐呐，SU-29，很快就要进行模拟战了，作为凯撒手下的大英雄，你有什么想说的么?不用客气全部说出来就好哦～”欠揍的语气与妩媚的音调，MIG-27这样和SU-29说到。“嘁，你可真是麻烦的家伙，反正只要我乖乖照做就好了罢。”SU-29仿佛已经厌倦了这样的说辞一般，只是慵懒的这样回应着，毕竟，对于她来说，所谓的精英的荣耀，在执行了航空表演的任务之后已经变得非常淡薄，或许是失落，亦或许是什么其他的，但是对于现在的SU-29来说，这一切似乎已经不再重要，毕竟，至少，她发现，人民并不会在意她的精英身份，也并不会在意什么其他的，能够赞扬的地方人民会不遗余力，但是并不会因为她是精英而多赞扬她一句，同样，能够批评的地方民众也不会放过，因此，精英的身份已经毫无意义，对于现在的SU-29来说，只有取胜才能带来新的喜悦。“切，真无聊，本以为还能够欣赏到你那不甘的面庞呢。”略微有些失望的，MIG-27带着一副玩具已经被玩坏的表情坐到一边，然后随意的说到。“所以，你觉得击败MIG-29，有多大的把握?”“不知道，但是至少我可以确信一点。”MIG-27愚蠢的发言引起了SU-29的兴趣，毕竟能够反过来羞辱MIG-27的机会也并不是很多，因此 SU-29选择抓住了这一次机会。“至少，你的后辈可比你强大许多，不是么?”话音落定，MIG-27的面色突然一下变得阴沉了起来，毫无疑问，这一次的激将法十分有用，毕竟 自从SU-29被买回来以来，几乎没有反抗过任何一个别的人形，这首次的冒犯很明显让MIG-27始料未及并难以接受，不过作为前辈MIG-27并不能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因此只好坐在椅子上将头撇向一旁，不再看向SU-29，当然，SU-29自然也没有和她继续纠缠下去，而是专心的准备着接下来的空战。

不过，人形少女们并不知道，在凯撒的王宫里，一个阴谋正在慢慢的酝酿着。

“阿列克谢阁下，关于软禁莫夏的事情已经完成，不过，似乎医院本方面对于这件事情有些抵触，毕竟，这是对患者的极端不负责任。”在凯撒的行宫里，一个内侍这样报告到，阿列克谢依旧抽了一口水烟，随后缓缓的说到“很好，想必莫夏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丢失的眼睛会是别人的计策。”阿列克谢这样说完，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对于这种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来说，这份阳光很显然无比的刺眼，让阿列克谢不禁抬手遮住了光线的入侵，于是阿列克谢有些生气的对一旁的内侍说到“把窗帘拉上，难道连这一点你都不会么?”内侍会意，于是缓缓走向了窗帘，让阿列克谢可以有单独的时间可以和来报告的人交流。“阁下，那么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虽然已经派人强迫了叶卡捷琳娜，但是仅仅凭这样就想让她做出错误的决策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阁下还有什么计策么?”阿列克谢听完，略微思考了一下，将烟管在桌子上磕了一下，抖出了烟灰随后说到“叶卡捷琳娜是个棘手的对手，仅仅依靠这些小动作很明显不能够打败她，因此，让凯撒为我所用才是我们能够打败叶卡捷琳娜的手段。”这样的话语很明显让来报告的有些动摇，于是他便发问“可是，我们又要怎么样才能让离经叛道的凯撒再次为我所用呢?”阿列克谢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向面前的人。“这就是作为一个帝师必须具有的素养，毕竟，能够让凯撒走上正确的道路，才是一个老师应有的职责。”

天空中，银白的羽毛缓缓落下，钢铁而又自由的鸟儿正在空战展翅翱翔，然而，她们并不知道的是，猎人已经织好了猎网，正等待着她们得坠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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