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边倒的博弈

来自天空中的炮弹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第二共和国搭建的防空掩体上，在带来了剧烈的摇晃的同时也宣告了战争的开始，棋盘也在此正式展开，等待奕者入席，展开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对弈。

但是，这爆炸声不仅提醒了第二共和国敌人的到来，也结束了叶卡捷琳娜短暂的休眠，拖着沉重而又有些疼痛的脑袋，叶卡捷琳娜将AI再次调换到运算状态，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因为过度疲劳陷入休眠，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细数这些的时间了，将探测到的亚共舰队位置输入虚拟沙盘，修正轨道数据，并依据这些数据拟订一份最佳方案的兵力排布表，大量的计算侵蚀着叶卡捷琳娜的AI，带给她无与伦比的疲倦感，在一旁的莫夏虽然能够感受到这种痛苦与疲劳，但是却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静静等待叶卡捷琳娜运算完毕或者向她提问，因为她明白，叶卡捷琳娜的身影只能够是孤身一人，如果有一个例外，那么也并不是自己。“莫夏，我们的部队现在到了什么位置了?”在大量的计算过后，叶卡捷琳娜抬起了自己的面庞，虽然没有搭在疲劳MOD的叶卡捷琳娜的面庞依旧是那样冷淡而僵硬，但是这种疲劳却如同被打翻了的啤酒一般蔓延着，明确的告诉着莫夏。

“叶卡捷琳娜阁下，在关心这件事之前，您是不是还需要再休息一会呢?这个样子继续操劳的话，即便您的AI系统，也是会崩溃的。”莫夏略微有些担心的这样说到，即便已经知道答案会是否定，但是对于身为副官的她来说，关心长官的身体状况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更何况这个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全帝国的英雄，或者说——一个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甚至连头发都因为懒得打理而只是简单的扎成一束的有些蠢笨的指挥官。

“莫夏，私可没有问过汝关于休息的问题，现在的情况汝也是明白的，如果休眠的话，后果很可能是第二共和国的全军覆没。”叶卡捷琳娜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MOD这样说到，语气的冰冷浸入了莫夏的处理中枢，又变为炽热的话语流淌而出“叶卡捷琳娜阁下，部队已经按照您先前的部署进入位置，但是您的身体真的不要紧么?我相信只是一个小时的休眠，第二共和国的箐英部队应该还不至于会覆灭。”莫夏如此坚持到，虽然明白这是没有结果的努力，但是她还是尽力坚持自己的关心，期盼着能有一天会被叶卡捷琳娜所接受，特别是在这种时候，而不是在平时开玩笑般的日常里。

“莫夏，私不喜欢重复两遍相同的话语——所以，这种话请不要再提了。而且比起关心私，更重要的是把部队的情况通过数据传输录入虚拟沙盘当中。”叶卡捷琳娜轻轻摆手，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同时开始计算亚共舰队的航行方向以及进攻路线。对比起自己这副无关紧要的躯壳来说，使命感以及对于第二共和国指挥官的那种或许可以被人类称作『怜悯』的感情占据了她薄弱的情感处理系统，但是无法被运算出来的感情更加重了她的负担，带来了如同灼烧一般的痛楚。

而在战场上，第二共和国部队的出境也并不比叶卡捷琳娜好多少，害怕战争的罗马尼亚傀儡政权官员在开战之前就已经逃离了波卡城，以至于大量还未逃走的难民滞留在了城内，由于亚共的无差别炮击，难民开始从各处涌出，而这些不断涌出的难民，则彻底打乱了埃莉诺拟订好的作战计划。

“嘁，可恶的家伙们”埃莉诺这样愤愤的说到，为了不暴露机场的位置，埃莉诺并没有要求提供空中支援，而是让地面的单兵防空火力对着来袭的亚共战舰进行干扰式的攻击，同时出动机动作战部队疏散四散溃逃的难民。“大家，请听我说，第二共和国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子民于不顾，O.T.S.D部队会给你们提供足够的掩护，所以请都不要拥挤，有序的进入坑道转移到战场后方!”在地面的单兵防空导弹杂乱的升起之后，埃莉诺迅速走出准备好的防空设施，对着难民们如此说到，试图稳定住难民们的情绪，而难民们似乎也因为她的出现而看见了希望一般，逐渐安静下来，缓缓的进入坑道撤退。而亚共的炮击仍在继续，地面的低密度单兵防空火力很显然不能够阻挡处在平流层的亚共舰队，第二共和国的部队也因此陷入了困境。

“莫夏，为什么最新的卫星图片上现实出在第二共和国部队的旁边会有那么多未知单位的存在?”并不熟悉这种战争的叶卡捷琳娜开始检索自己的数据库，但是却无法将这些单位归位，因为根据行动模式并不算为士兵或是载具，也无法归类为任何自行武器，所以叶卡捷琳娜陷入了疑惑，于是抬眸这样询问着莫夏。

“叶卡捷琳娜阁下，这些单位，在战争中，被称为难民——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没能够及时撤退而被战争波及到的一般民众。”看着叶卡捷琳娜疑惑的面庞，莫夏如此解释到，一直以来只经历过计划完全并不波及到民众的战争的叶卡捷琳娜，自然不会明白难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莫夏如此耐心的解释到，同时，她也知道，一旦叶卡捷琳娜知道了这种事情的定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加入战争了。

“什么?没有撤走的平民?第二共和国那些混蛋都在做些什么?所以说，果然是所谓的『弃子』么……嘁，如果可以的话私一定要把他们统统撕碎”叶卡捷琳娜的情感MOD转变成了生气MOD，十分生气的这样说到，同时迅速开始运算，并向为了此次战役准备的防空导弹部队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向亚共珠海级护卫舰和空母的行进路线立刻发射第一批准备的所有弹药，不要怜惜，给私全部倾泻掉!”生气MOD并没有解除，于是正在前线的人形收到了这一条带着生气的语气的命令，早已进入指定位置的防空导弹部队按照预订计划迅速倾泻了装填的防空导弹并开始转移。

这种不宣而战的行为立刻给亚共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乱，而亚共的舰队也在这次袭击中付出了较为惨重的代价，一架珠海级护卫舰被击落，同时空中母舰的右弦着火并爆炸，基本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摇摇晃晃的保持着续航的状态，几乎坠落。而这次袭击所造成的损失让即便是已经做了准备的伊势谷洋子也大吃一惊，由于事前并没有料到双头鹰帝国会这么迅速的加入战斗，所以只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直到被这些防空导弹击中之前，伊势谷洋子对于双头鹰帝国参加此次战役的部署以及兵力的资料几乎没有。而这一次袭击也让伊势谷洋子彻底清醒了过来，如果不让双头鹰帝国在全部投入兵力之前撤出这场战斗，亚共将面临同时对付两个势力的联军的被动地位。在情急之下，伊势谷洋子选择了借通叶卡捷琳娜的通讯。

而此时的叶卡捷琳娜并未关注到这一次袭击所带来的战果，依旧在策划着接下来的进攻计划，而此时，来自伊势谷洋子的通讯打断了她的思考，而这通讯也很出乎于叶卡捷琳娜的意料，以至于叶卡捷琳娜接通通讯时依旧满是敌意“来自亚共的伊势谷先生，如果汝想现在才宣战，那么很抱歉，这场战争已经被挑起，而私也会对此负责到底的。”这么说完，叶卡捷琳娜用手势告诉莫夏，让她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伊势谷洋子对于叶卡捷琳娜的态度颇为不满，但是为了达成停战的目的，伊势谷洋子还是耐下性子来说到“叶卡捷琳娜阁下，此次通讯，我并没有任何敌意，只是希望您能够不再插手此次我们对于第二共和国的复仇之战，”几乎是在祈求一般，伊势谷样子压低了自己的姿态，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如果您答应我们这个条件，贵国新一代战斗机的研发工作，我们亚洲共同体会给予必要的技术支持。”

听到了这样的条件，叶卡捷琳娜略微犹豫了一下，同时抬眸看了一下同样正在聆听的莫夏，陷入了略微的犹豫，但是她明白，这样的结局，比起加入第二共和国的部队，无论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整支部队的命运来说，都是一个更好的交代，而且，能够获得亚共的技术用于研发下一代战机，对于取得双头鹰帝国苛求已旧的制空权来说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在经过权衡之后，叶卡捷琳娜最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得到了允许之后，伊势谷样子便常舒了一口气，而在另一边，埃莉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虽然突然得到的防空火力支援让埃莉诺得以迅速转移难民，而随后亚共的报复性射击则让埃莉诺的单兵防空火力网几乎崩溃，无奈之下，埃莉诺只得出动空军部队拦截空中的亚共舰队，而对于已经遭受了重创的亚共舰队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可以平衡损失的时候，再密集的炮击下，波卡城本就只是临时搭建的机场和存于机场的航空燃料以及补给立刻毁于火焰当中，而作为指挥官的埃莉诺，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感。

而在战场的角落里，危险也并没有停止，深知主战场的危险的约翰毅然决定放弃出动空军和装甲部队与亚共亦或是第二共和国进行正面对抗，而是带着一些精锐的狙击手，埋伏在战场的一端，等待着垂死挣扎的鱼儿出现。

“如果这场战争一定存在胜者，那就一定是地狱中的恶魔。”看着天空中陷入激战的亚共舰队与第二共和国的战机，莫夏这样轻声说到，虽然答应退出这场战争，但是并不代表叶卡捷琳娜不再关注着战斗，对于第二共和国的指挥官的那种或许可以被称为『怜悯』的感情深深地吸引住了叶卡捷琳娜，让她依旧进行着计算。

那么，这场一边倒的博弈会怎么继续进行呢?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这或许才是AI中，最难运算的问题，而这问题的答案，依旧将由奕手们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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