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为了给涵秋找回她遗失的学生证,我决定在遗失学生证的地点附近贴上寻物启事。
这虽然不是什么体力活和烧脑的活,但难度系数不亚于背着大象走钢丝。原因是拿着纸张和胶水,一脸贼样的我恰巧遇到了居委会大妈,甚至由于一些小误会,大妈把我当成了要精准爆破小区的恐怖分子。
本以为起床早,在太阳刚升没多久后出来,能不被其他人正面撞见。结果我还是低估了不畏艰辛,勤恳工作的居委会大妈。
好在向大妈解释一番后,她只是啰嗦的在我耳边教导了几句,说在墙上乱贴东西是不对的之类的话,并让我找回失物后把贴上去的纸张再撕掉。
完工没多久,涵秋突然在远处一边喊到我一边跑来,我站在原地稍等一会儿了。同时,优璇也紧跟在后面。
涵秋走到墙边对着贴好的纸张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转过头来对我笑着说道:“哥哥,辛苦了。”
涵秋突如其来的慰问让我感到不同寻常,或许是以往我无论为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这么说的原因吧。
“小事一桩。”我见她笑得那么灿烂,也用少见的微笑回应她。
“咳咳……咳咳……”优璇在后方疯狂的咳嗽,像是得了哮喘一般,“好饿啊,涵秋,今天早餐就吃馒头馅的包子吧。那边有公交车来了。”
优璇无趣的打量了我一眼后,表情沉闷的向远处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涵秋则用期待的目光抬头望了望我,后面才跟了过去。
我捏捏肚子发现自己也饿得挺厉害的,于是向另一处公交车站走去,准备也去学校附近吃早餐。
学校附近的早餐店只有七家,不过包含的食物从西式的面包点心到中式的包子馒头粉条应有尽有。
属于无产阶级的我面对各色各样的食品往往只能选择最廉价的。话说回来,只要撑到这个月末,我就能领到辛苦工作一个月挣到的工资了。
我从商店里买下速食面包向学校,为了节省时间,只能在路上边吃边走。
临近期中考试,学校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很多人都早早的来到学校,金发妹也不例外。那家伙除了偶尔会早来学校,不是最后五分钟就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门。
我见到她平常坐的那辆车驶入校门后,加紧了自己的步伐,以免在路上碰到她。
可我低估了所谓有钱人的能力,她的那辆车一路驶向我的前方,停在了食堂周围用鲜艳的白色油漆画好的停车位内,里面还写着“VIP车专属”。
只能说是厚颜无耻,这种平日里只有送粮食的卡车才能享受的待遇竟然被她所坐的车搞到了。处在社会主义国家里,这所学校容许特权阶级的存在,势必会像苏联那样解体。
金发妹看上去活力满满的推开车门,她双手拿着盛有早餐的竹编篮,转过头去像是对司机告了别才关起门。
金发妹驻足在原地,向四周同战地侦察兵般神情焦急的仔细观望一会后,又变成了颗松树纹丝不动的矗立在原地。我都不忍心用看正常人的眼神去看她。
“喂,你在等白马王子驾着白马来接你吗?”我把吃剩的装面包的袋子扔入垃圾桶靠近她问到。
“白王……马子?”她把我打量了一遍,语气颤抖的反向道,貌似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她的眼前。
“我又没说是我,真是无聊的联想。”我转身就走了起来,“好了,去教室,再磨磨唧唧的就上课了,弄得早餐也吃不了。”
“陈凌枫,早,早上好。”她突然小跑过来向我进行了问候。
“啊,早上好。”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教学楼入口。
“怎么你看起来怪怪的,好像……”莉雅说到一半噎住了。
“哪里奇怪了,走一样的路,跟一样的人说话,上一样的课。”我的语气中夹带着不屑。
“那只是这个世界一样吧。我感觉你在生气。”
“你要是能敏锐的从面无表情的人脸上观察出‘生气’两个字,我想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我露出淡淡的冷笑回答她。
“嗯……或许吧……”莉雅忧心忡忡的点点头。
来到教室里,其他人对我和莉雅的相处已经习以为常,不再投来羡慕以及嫉妒乃至恨的目光。我们分别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我从课桌内搬出数学课做的笔记开始浏览,莉雅则被她的“朋友”们层层包围,边吃着三明治、喝着牛奶边闲聊了起来。
时间消逝的很快,在我还没记下十个英语单词的时候,中午的放学铃已经响了起来。
想到中午没有社团活动,对泡在图书馆里看书兴致盎然的我迅速的整理好桌子,然后想着解决午饭就直奔图书馆。
我混在人群中向教学楼外走去,结果在大厅被人扯了扯衣服。
回头一看,发现是金发妹,她站在不远处的大厅内部对我招到手。
“有什么事吗?”我向她靠近,却不小心撞到了拿着一大堆教师教案的男生。
眼看在那名男生手上堆成小山般的教案快要落下时,我急忙帮他扶住了,并向他说了声抱歉。不过在这眨眼的瞬间,莉雅神秘的消失了在我的视线内。
她在我的眼前忽现忽隐,简直跟捉迷藏似的。我没有兴趣跟她玩这种游戏,于是继续从拥堵的人群中向大厅走去。
“陈凌枫。”莉雅恍然间出现在了我的右侧,她语气亲切的喊到我的名字,让我十分的不适应。
“你果然有超能力吧,比如瞬间移动之类的。”我边走边调侃道。
“我来找你说个事,就是期中考试以后……假期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不过不是约会啊。你把涵秋带上,我这边再带个朋友。”莉雅神情激动的说,所上去这些话酝酿了很久似的。
“哦,到时候你直接联系涵秋吧,这里跟我说未免太早了吧。”我对她依旧冷淡。
“唉,在家里作为哥哥都不能自主的吗?”她的反问瞬间戳中了我的要害,我的心头猛的一擅。
“放假以后你再联系我吧,现在说真的太早了。”我冷静的作答她。
“嗯,待会吃完饭你去哪?又是图书馆吗?”她侧过脸仔细的盯着我问。
“没有社团活动,只能去图书馆泡着,掌握人类拥有的所有知识。”
“那很无聊的吧,我是说老是盯着那些只有冰冷文字的书,它们又不会说话,久了会无聊的。”莉雅无情的披露着我,我为此沉默了很久。
接近校门口时,莉雅突然冲到我前面用一副忧郁样看着我并说:“抱歉,刚才的话只是我的个人的偏执看法而已,你不用太在意的。还有上午,我说的话可能伤害到了你,但是我绝不是故意的……”
“唉。”我摇摇头,从她的身边走开,“说的什么傻话啊。我不会因为别人一点的话而困扰,是你太敏感了,而且你根本就没有说错什么。”
“可……”莉雅追了过来,但仅仅是几步。
我没有回过头,听见她的脚步声后加快了步伐。
我倚在街边的角落失落的低着头,当我重新仰起头去看时,校门里已经没有那个身影。
我心情苦涩的向别处走去,还一边在心中嘲笑刚才的自己做出的顾忌。我想我不过是只恶心的蠹虫,整日缩在木屑中进食,又虚伪至极,高傲的自以为分辨了所谓“朋友”的恶与朋友的善,却连朋友间待人的方式都不会。
我踩空了台阶,摔了一跤。
可笑。
2.
“格里芬之家”再度开张了。熟悉的客人在店内来来往往,动听的室内音乐在耳边回响,空气中飘散着咖啡的香味,这一切都让人感到那么的欣慰。
店长虽然没有向我解释昨天为何关店,但今天她看上去精神圆满,肯定不会是因为生病。
厨房墙壁上布满小兔子图案的日厉只剩下最后三页。看着它我更迫不及待的想拿到工资了,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安心工作才是当下的所需要的。
店里来了几名我们学校的女生。当然她们对我而言都是陌生人,不过有两名看上去那么的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些人都点了本店的招牌——“小格里芬”,但看样子都是第一次点,并且听她们的谈话像是听人介绍才过来买的。
这群人的点餐结束后,除了我看着眼熟的那两位,其他人都坐到了沙发边上的位置。那两位在我的面前对着菜单进行了喋喋不休的争论。
“那个,这些饮料的名字都像是女孩子取的一样,这家店的店主应该是个可爱的女生吧。”一名有着茶色头发,看着像不良少女的人用左手食指贴着嘴唇,左右扭捏着身子说。
“要我看应该是那种有着少女心的中年大叔开的吧。我见过开咖啡厅的都是些大叔,女孩子一般没那个经济实力也没那个想法吧。”另一名女生的头发比路雅静学姐长许多,和染发一样已经违反了校规,她说话时总给人强烈压迫感,并让人觉得她很凶。
“会不会是店主的女儿给这些饮料取的名字呢?”茶发少女把视线从我头上的LED灯板往下移,随即与我相撞,她瞬间认出了我,“嗯……你是……那天那个钱被饮料贬售机‘吃了’的同学?”
我点头回答她,并把自己的目光挪到别处去。
“喂,上官。”旁边的长发少女的说道,“全世界都是你的老熟人吗?随便一个打工的,你都要确认一下他。”
“谁让他……跟我撞见过,哈哈。”名叫上官的茶色发少女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
“你这样迟早被人当成交际花,唉。”长发少女打量了一下比她略矮的上官。
“陈——凌——枫!五杯‘小格里芬’做好了!”店长用拉长音叫到我的名字,然后用跳芭蕾舞的方式在连接大厅和厨房的柜台后面转起了圈圈,只见她双手还捧着盛有杯子的托盘,眼看险些从她手上飞出去。
最终托盘被店长完好无事的放在柜台上,然后她哼着小曲又边转边走回了厨房。
“两位。”我把托盘拿到前台来,并在上面放上糖包与勺子,“你们的‘小格里芬’。”
“这……这这这……”长发少女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后台,“竟然是个萝莉……不,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也是来打工的。她可能是个发育不好的初中生吧。”
“哇塞,这上面还能用牛奶做拉花啊,还有五种图案不同,哈哈。”上官盯着被悬浮着用牛奶构成图案的“小格里芬”,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店长会这么做,兴许她是最近学的。
“端回去喝吧。”长发少女把托盘端了起来,随即这两个人都向沙发走去。
时间往后没什么客人,我趁这个机会把晚餐吃了。吃完晚餐见店长仍就在厨房里忙碌,加上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寻常,我便悄悄的凑着脑袋向厨房看去。
结果令我很意外,店长挥汗如雨的在制作着某种东西,但却总是以失败告终,我看见她身边的水槽边有很多刚倒出东西的茶杯。
“可恶啊,明明都尝试了这么多遍,竟然还是失败了。”店长一边抱怨着,一边从踩着的小板凳上下来,她的身前有很多的器材和原料。
“店长,你是想在咖啡厅的厨房里研制出液态的常温超导体吗?”
“啊!”店长受到惊吓般的大叫一声,转过头来惶恐不安的看着我。
“抱歉,打扰了。”见她发出儿童被拐卖时的求救信号,我收回了自己凑出去的头。
没想到店长不仅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还同时间兼有科学家的头衔。
本以为说了抱歉就会平安无事,结果我看见店长拿着比她长了一截的拖把冲了出来。
“陈凌枫!”店长气冲冲的嘟着嘴,用手指着我,“怎么能随便偷看别人做什么呢。好了,接受惩罚吧,把店里拖一遍。”
店长向我抛过了拖把,我接过来,哭笑不得的看着动作滑稽的她,之后安心的去做了打扫。
3.
到了晚上仍然没有人联系涵秋,尽管纸上写的联系号码那么大……
涵秋十分的沮丧,她提不起劲的在我的房间转悠。
看着她在原地打转,我的头也绕晕了。
“涵秋,说不定捡到你学生证的那个人今天没有看到寻物启事而已,明天他就会打电话给你了。”我在椅子上抖擞精神后说。
“会不会像哥哥之前说的那样,有人把它捡起来当成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又或环卫大叔也把他当成垃圾扫走了……”涵秋停下来用一副遭受到迫害的眼神看着我。
面对天真无邪的她,我很难使用谎言。但如今,她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心灵早已满目疮痍,贸然说出真相,我怕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这个嘛……根据统计学变量的关系来得出结论……世界上很少有那种缺心眼的人……”我犹豫再三后说到。
话虽这么说,但我亲眼见证过有人将别人不慎丢失,流落在外的爱犬打成残废。一件物品在某种程度上与原有的主人分离,去往了公共领域,完全就变成了让人能轻而易举损毁的私人物品。
“嗯……”涵秋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珍珠般明亮的大眼睛投显出郁闷感。
“唉。”我弯下腰来看着地板,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要是能更多的帮到她该好,可现实却是我和她同样的无助。
“哥哥。”涵秋贴到我的面前低下头来凝视着我,我瞥见她的目光中闪烁着点点泪花。
“怎么……”
“哥哥,已经很尽力了……”涵秋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我觉得哥哥能这样子关心和帮助涵秋就好。学生证里的东西,即使找不回来,涵秋也很满足了。”
“涵秋……”
“哥哥以前对涵秋和姐姐不闻不问,有时候涵秋非常需要哥哥,但是哥哥却又不理我……总是……总是一个人走开,也总是抛下涵秋一个人……”涵秋开始小声的抽泣着,但说起话来已完全没有了头绪。
“哥哥……其实涵秋以前很多时候都希望着能跟哥哥正面说出自己的心声……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哥哥不仅会关注涵秋,还会陪我谈话,陪我一起出门,帮我解决我一个人力不从心的麻烦……所以涵秋真的很感谢现在的哥哥……”
涵秋带着哭腔说出这些话,用袖子擦去一把又一把的泪水,她的灰蓝色外套被浸成了黑色。
对妹妹们抱有愧疚的我,原本应该带着歉意跟涵秋寻求原谅。可是我在这一刻却哽咽住了,我的喉咙仿佛被鱼刺卡住。
“其实,哥哥不理涵秋的时候,涵秋……真的……真的……非常害怕哥哥会不会是讨厌涵秋才……”涵秋流的泪珠顺着她发红的鼻子与脸膀流到她的嘴里,她苦得狼狈的连忙吐着舌头。
“哥哥。”她用手揉搓眼,我注意到她的眼圈红得发紫,眼神里充盈着苦痛,已经哭得不像人样。
“对不起。”我用双手遮着脸挠乱头发,咬着牙说,“我都不知道我让你承受了那么多,更没有想到过你的担心……”
涵秋这个小家伙,年龄不仅小,个子矮,看上去还弱不禁风,说话和做事很多时候都孩子气。正因为有这些特征和性格,她才属于那种极度依赖人的人,但她的内向又决定了依赖的对象基本是家人。
父亲和母亲的工作忙碌无法和涵秋长时间接触,除了经济上的照顾几乎很难再给她什么。在家中涵秋所能依赖的只有我和优璇了。
在这种关系下,我的一举一动都会给她造成重要的影响,甚至是伤害她。可她却不能轻易摆脱这种关系的束缚,不像恋人间的分手,更不像所谓朋友绝交后就能翻脸不认人,大打出手。
这对她极不公平。对她而言,这种关系就是带着棘刺的链条,想去挣脱也会感受到剧疼疼痛。
有很多人说作为男子汉要保护好妹妹,可我连这都做不好,反而让妹妹因为自己而伤心……我在想自己是真的可能是个废物吧……
“哥哥。”涵秋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晃了晃,她的嘴边竟然慢慢的浮现起了笑容。
“涵秋,我果然是个废物吧,什么都做不好,就连妹妹都能伤害到……我应该跳到垃圾焚烧炉里,享受几千度的高温……”我口齿不清的说出这些疯话。
“哥哥。”涵秋又晃了晃我,“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太自责的,涵秋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我的身躯夹杂裂谷在的缝隙中不断的被拉扯扭曲,我看见所谓真相在谷的两边,我越是想接近它,它离我也越远。
我很迷茫,我希望眼前有一道十字路口可供我选择,可是眼前只有被迷雾充斥着的密林。
“喂。”优璇的声音出现在门边,“明明力气那么大,下次还等你把我背回来呢。”
“哥哥。”涵秋松开了她的手,她的这次叫我比之前要稍显无力些。
“抱歉。”
我失态的一把抱住了涵秋,然后久久的说不出话,我感受到了涵秋的温暖且柔软的身体在我怀中融化。
“哥哥?”涵秋在我耳边低语到。
“就一会……涵秋跟棉花糖一样呢……好松软……还很暖和……”我吸吸鼻子说到。
整个世界与我冰冷的心都宁静下来,我仿佛在时间被禁锢的沙滩上看着风平浪静的大海,没有海鸥的鸣叫与潮水席卷的声音。
“哥哥也好温暖呢。”涵秋轻轻地把她的小手拥在我的后背,“哥哥从初中以后和涵秋的关系自那以后就不好了呢,所以涵秋没办法找机会再像这样黏住哥哥了。但涵秋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被哥哥这样温柔的抱住,也总算实现了,涵秋现在很开心的说。”
这些话让我想起某些事情,它们从尘封中的记忆中忽然苏醒起来。
涵秋在小学低年级时常常会被人捉弄,然后她会向我寻求安慰和保护,甚至是抱在我的怀里大哭一顿。事后我肯定会去找欺负她的人算账,我会用拳头和牙齿把他或者他们打服气,再让他们向涵秋道歉。
“涵秋……我想……”我克制不住自己如火山喷发般冒出来的冲动想法,“我想承诺你一件事……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
4.
我坐在优璇的床上,侧过头去,低眉垂眼的看着倚在床头的总喜欢睡衣打扮清凉的某个人。
“哈哈哈哈哈。”优璇笑得捧着腹部前俯后仰,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我。
“你听听那录音有多肉麻啊,哈哈哈。”她卷起厚厚的被子捂住脑袋仍笑个不停。
“绝对,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她模仿了一遍我说话的样子,不过弄巧成拙,只显得十分滑稽。
“好了,你要把这个上传到网上,我保证你明天就能火,就能成为网红,行吧。”我无趣的盯着她的手机,“听着那么肉麻,有什么好笑的。”
优璇缩进被子,在里面扭动一番后,从被子的另一边探出头来。她取过我身边的手机随即播放出了那段录音。
录音里,我的声音听起来过于奇怪,说的话能我让人起鸡皮疙瘩,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出于我。
“那你也会火的,哈哈。”她用手指戳了戳我敏感的腰部。
“哎,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明天你们也要期中考试吧,听说市里的中学都是统一的,所以早点休息,为考试做足精力准备。”我站了起来,此时那个该死的录音也停了下来。
“不想睡,现在还早呢,感觉自己越接近考试晚上精力就越充分,陪我聊聊天吧。”优璇极用力的扯着我的衣服说。
“那是因为你打算在明天考试的时候睡觉,所以感觉现在精力充沛。”我回过头用食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老妈说睡晚了脸上会长满痘痘的,到时候欧洲进口祛痘霜都不管用,也没有哪个男生愿意把你收走了。”
“老妈尽瞎扯。”优璇俏皮的吐吐舌,“欧洲进口的祛痘霜哪有国产的好用,涵秋有时候和网上的朋友的互发消息发到凌晨三点,到现在脸蛋还白白嫩嫩的,所以老妈说的那些东西就是空穴来风。”
“唉,就陪你聊十分钟吧,不能再多了。”我说完重新坐了下去,“那么你要聊什么?”
“给我讲个故事吧,类似于睡前的童话故事,老妈以前在我们睡觉前天天会给我们讲呢。”优璇关上她的手机,把头缩回被子里,用双手撑着下巴,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童话故事啊。”
“嗯嗯。”她兴高采烈的晃动着身子。
“你多大了,还要听那种东西,我跟你讲个悬疑案件算了。从前……”
“不要!”她大叫着拒绝。
“你不是挺喜欢推理的吗?我给你讲个案件,然后你来破开就行了。”我诡笑着说。
“不要就是不要,太奇怪了,哪有睡前讲那种东西的……你是不是打算捉弄我啊!”她气嘟嘟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打算讲个恐怖的悬疑故事,想吓我。”
“所以说就不用讲了。”我点头继续笑道。
“哎,你就讲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吧,稍微改编一下,弄个好结局出来。”
“我以为你会希望让我讲什么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我深吸一口凉气,“我还是给你讲吧,从前……”
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优璇已经呼呼大睡了起来。我把她的枕头从床的另一边拿过来小心的垫在她的脑门下。
“之后,革命成功,卖火柴的小女孩幸福的和大家生活在了公社里,没有人再挨饿和受寒。”
关上她床头柜边的挂灯后,我离开了她的房间。
虽然那个无聊的故事讲完了,但我和她们的故事才刚开始吧。
彻夜未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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