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雨巷③

“黎夜笙你……你不……不疼吗？”

少女水汪汪地大眼睛盯着黎夜戾血肉模糊的臂膀，好听的少御音不断颤动，她真的无法想象这种折磨人的疼痛面前少年是如何挺过来的，换作是她绝对早就哭出声来。

隐隐约约她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总是爱哭，比是女孩的她还爱哭鼻子。可是现在那张棱角分明，刚毅果断的脸，哪里还有小时候爱哭鬼的样子？

自己不在的那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少女穿好线，努力稳住自己的手来减少颤抖，她把针戳进白子戾的皮层，连带着白色的棉线被染红。

一针一针，一点一点，黎夜戾裂开的巨大伤口逐渐被缝合，狰狞的伤口失血渐渐被止住，等到少女缝完，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

少女在线头打了个结，然后用小嘴轻轻咬断棉线。做完这些的她擦了擦即使在有些阴凉的天气里仍然满是汗水的额头，看向黎夜笙的目光里重新填满心疼。

此时的黎夜笙瘫坐在墙角，眼睛微睁，整个人看上去死气沉沉，但他从未失去过清醒。疼痛是不可避免地，但和几年前那场噩梦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没有什么是比失去亲近之人和亲爱之人更加痛苦的事，其实是死去也仍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谢谢。”

黎夜笙嘟哝着小声道谢，然后拿起一瓶云南白药涂撒伤口。

“你……是怎么被……那个，是怎么……”

少女斟酌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了救人，然后被袭击的。就这个。”

他一心二用快速回答。

告诉她也无妨，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那你是为了……救谁呢？”

“唔……一个我喜欢的女生。”

“是……吗……她漂不漂亮？”

黎夜戾努力回想了下白子笙的标准和对那女生的感觉，用力点头。

少女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继续问

“那么你觉得你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吗？”

对于少女这没头没脑的提问，黎夜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黎夜笙是如何看待楚墨兮的他十分清楚，但是喜欢不代表一定会在一起，爱不代表会一生一世长相厮守，这世上有情人终成眷属很难，破镜重圆也很少，更何况楚墨兮不喜欢黎夜笙，能不能成眷属还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黎夜戾在心里有点鄙夷黎夜笙的做法，女生嘛，管她喜不喜欢你，抢过来一顿那啥，生米煮成熟饭，再加上日久生情，妥妥地拿下。

幸好黎夜笙不是黎夜戾，如果他执行了这套纯流氓的行为准则，那么现在他早就在监狱里捡肥皂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

雨稍微变大了，周遭的声响也开始变大

“谢谢你，我走了。”

他推回少女的油纸伞，捂住缠上绷带的手臂，一步一步踱向家的位置。

少女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一天，注定是两个人被剪断的缘，重新连接起来的一天。

▼

醒过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鼻子和喉咙肿得不行，咳嗽一下整个嗓子疼得不行。

貌似，我感冒了？

记忆里最后的一幕是我被哥哥哄睡着了，那几个崽种下手真她妈的狠，子弹都不象征意义的吓我一下就射，他娘的疼死了。

“哥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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