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实质

炎姬用火焰做演示，在身前的空中勾勒出一幅身体经络图。她解说道：“崩坏能就像血液一样，是在心脏里制造、过滤、输送，流向身体各处供能。你的身体经过无数年的锤炼，早已将体内经脉、肌肉扩大了数倍不止。但强健的体魄是需要高质高量的能量支持的，这点你不会不明白。”

凯文点了点头：“嗯，继续说。”

炎姬手中的火焰，此时变化成了一个木桶的模样，一边有“水”进，另一边有“水”出。流出去的“水”，掉入了一个不停挤压自己的海绵里。桶里的水，一直是满的。

“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若要形容你的身体情况，这样再明显不过。”炎姬开始逐渐增加进出的“水”的量，木桶里的水总量始终不变。“当你越来越强，体内循环产生的崩坏能也越来越多，但同时，为了支持你的身体机能运转，所需要的崩坏能也就也来越多。”

看到这里，凯文若有所思。

这时候，炎姬手中进入木桶的“水”的量骤然变小，甚至变得污浊，而流出给海绵挤压的“水”的量却没有减少。“而这个封印将你的大部分洁净的崩坏能吸收走，只留下少量的污浊的崩坏能供你使用，这样的后果，便是导致你自身储存的崩坏能的量越来越少，提供给身体的崩坏能也越来越污浊。”

到了后来，木桶里的“水”流尽了，海绵也再挤不出任何东西，而海绵本身，却变得异常肮脏。

“这就是你现在的情况，只不过还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炎姬说完，手一挥，空中的所有“物品”都变成了火焰，消散了。

凯文似乎想明白了，他苦笑着看着胸口心脏的部位：“果真是这样，虽然我原先知道这是一个对我的考验，可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严厉。”

“你又明白了？”炎姬一脸疑惑的问道。虽然刚刚她长篇大论一通，却只清楚这是怎么做的，但这样做的理由，她却没有琢磨透。

“嗯，虽然我的崩坏能被核心吸收了，但我感觉到它吸取的量始终是固定的，我只需要继续向以前一样持续修炼，在满足它吸收的前提下恢复到原来的崩坏能强度不就好了。”凯文十分肯定的说。

“那之后又如何？你也不过是把实力提回来了而已。”炎姬不以为然道。

“可当它的能量也饱和了呢？”凯文反问道。

“那到时候就没有东西限制你的……”炎姬越说声音越小，她似乎已经想明白了这个原理，随即吃惊地大喊：“拍档你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而且有核心的监督在，你也不会再修炼出纯度不够的崩坏能了，反而更能帮助你洗涤自身的杂质。”

“正是如此。”凯文点了点头，“然后就是要考虑这些‘废品’崩坏能要怎么处理。”

“哈哈哈，笨蛋。全部输送给我就好了，我也是需要补充崩坏能的。”炎姬笑着说道，同时拍着胸脯跟凯文打包票。

“你确定吗？”

“炎可没有雷那么娇气，只要有燃料我就能燃烧。更何况，我的提纯会比它更简单粗暴。”炎姬一脸自豪地说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谢炎儿了。”凯文拍了拍炎姬的头，惹得炎姬嘿嘿地笑。

……

跟炎姬商议完事情后，凯文也准备离开精神空间。正当他的身影变得模糊，即将消散的时候，炎姬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扯回精神空间内。

“拍档，我也有事情要跟说。”炎姬突然收起了笑脸，正色道。

“嗯？怎么了。”凯文回过头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样？”炎姬询问凯文。

“异样吗……”凯文低下头，在脑海中回忆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情景。思考许久，他似乎想到了一件可以称之为异样的事情：“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我，不过从我被律者核心布下封印那时起，就没有再听到过那个声音了。”

“那是因为你的感知能力也被律者核心的封印压制了。”炎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毕竟作为曾经的律者，我能从同源的能量中获取信息。”

“……其实这个世界，已经发生过一次了。”炎姬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凯文并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已经发生过一次？发生过什么？”

“终焉。”炎姬平静地说到。

“终焉？！”凯文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双手紧紧摁在炎姬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体：“你没有骗我吧？这个世界已经诞生了终焉律者？”

炎姬被摇得不耐烦，甩开了凯文的手，白了他一眼：“我骗你干嘛，真是的。”

“那你跟我说清楚你了解到的信息到底有多少。”一有关于终焉律者的消息，凯文就激动得不能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你冷静一点，拍档。”炎姬掐着凯文的脸颊，往外扯了扯，疼的凯文直咧牙。随后，她开始讲起了她所收集到的信息。

“原本这个世界诞生了一个跟改造了我们的那个世界相似的高度文明世界，犹如孪生兄弟一样，同样有基因战士和神之键的存在。后来，这个世界的终焉觉醒了，她废掉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文明，但她并没有毁灭人类、世界，而是留下最原始的人类自行休养生息，前一个文明与新的文明之间的直接联系也被终焉律者亲手切断。自从那时起，世界回到原始社会，，终焉律者也从此消失，只留下了因她的觉醒而变得更强的崩坏，以及能继承她位置的传承。而因为文明与文明之间的联系被切断，所以新的文明同样会诞生新的律者，以及新的终焉。”

“也就是说，新的终焉有可能得到老终焉的传承，而我们也同样有机会去获取这一份传承，以终焉的力量去对抗终焉。”这一次，凯文倒是直接把脑筋转了过来。

炎姬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只要能被传承所认可。”

凯文一听到有能战胜终焉的确切消息，激动地握拳高举双手欢呼。

“你先别急着激动，这种情况的出现也导致了一个问题。”这时候，炎姬的语调一转，将她内心的担忧说了出来：“两个文明的累积，导致崩坏的强度更是加强了不少，你经历了先前的战斗也应该有所察觉。更不用说之后你要将崩坏能传输给我，在新的纯净的崩坏能能在你体内自循环之前……你与普通人相比，除了比较强壮以外，就没有区别了。”

凯文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整个人的动作僵在方才的模样。他确实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炎姬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总之，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事。虽然精神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是比外界缓慢很多，但你也得担心你的身体附近还会不会死士包围过来，我可不想看你这么凄惨的死在这里。”

“对，我正要出去，又被你担搁了。”凯文对炎姬打趣道。随后很果断的，身形直接消失在这精神空间内。

待凯文走后没多久，炎姬看着凯文离去的位置，小声说道：“笨蛋一个。”

……

“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拥有终焉之种的你，必成终焉？”

“跟随你走过了那么多的世界，这一次，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让我看看吧，你究竟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凯文·卡斯兰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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