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玩火自焚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白崇山失去意识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在那一刻，他彷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精神，乃至于灵魂都不属于自己。 自己的一切，如同风中的尘埃般渺小，从诞生到湮灭，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你们人部还真是铁了心要杀他啊。 ”

四面八方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让龙约堂不自觉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明明没有任何气息显露，没有一丝能量波动，但龙约堂在听到声音的当下，便感受到一股深刻在灵魂中的畏惧。

虽然这个畏惧只有一瞬间。

因为很快的，他连拥有畏惧这项情绪的能力都失去了。

啊，自己只不过是，那个东西的一部分而已。

有人曾提出一个问题，完整的人工智能，具备人的思维能力与学习能力，这样的人工智能是否有自主意识？

没有人敢真正意义上的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承认人工智能有自主意识，那是否意味着同样有着自主意识的人类，并不是因为巧合而诞生，而是被某种更高等的存在所创造？ 而那个存在，又是基于何种目的创造人类的？

如果否认人工智能有自主意识，那是否人类又真有自主意识？ 或许人们日常感受来自外在的感性认知、以及经逻辑分析处理后的理性认知，都只不过是人们所自以为的、虚幻的错觉。

而现在龙约堂就处于这种情况。

自己的意识不是意识，只不过是...

“那个东西”的一部分而已。

相对于白崇山与龙约堂两人，少女倒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少女从两人昏迷前的状态可以看得出，他们碰到了一个惹不得的存在。

毕竟，周围的空间隐隐传出了一股无法理解的波动。

太宗旁的空间裂开了一个黑色的空间缝隙，一股无形的吸力把太宗拉了进去，而后裂缝关闭，空间中的异常也随之消失。

少女站起身子，伸展了她有些发酸的肩颈。

“这看起来是被救走了？ 奇怪了，为什么那个人这么强大，还要隐藏在暗处行动呢？ ”

少女思考了这个问题不到五秒，很快地便放弃了，因为她根本得不出答案，超能力和武学之间的隔阂还不是一般的大。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一群跟太宗穿著类似的人来到了现场。

走在最前面的白芊宁先是紧张的左顾右盼寻找太宗的身影，而在看见倒在地上的白崇山和龙约堂后，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在看到少女时，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

“妳是谁？ ”

“我叫作刘婷，其青学院的学生。 ”少女回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太宗现在大概没有危险。 详细情形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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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长年无光的大殿，在这里，生活着一个遗世独立之人。

而今天，一盏灯火的亮起，象征着这个人重新踏回尘世的第一步。

“老五，今天怎么开了灯了？ ”一位青年从大殿的暗处走出，彷佛是从背景中浮现的一般。

青年推了下眼镜，看向大殿中央，位于座上的黑衣男子。

“难道是准备打扫了？ ”

“并没有。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平静的回道“倒是你，为什么现在就来了？ ”

“因为时候到了。 ”

黑衣男子稍稍抬头了一下，似是思考了下什么事情，然后又看向青年。

“这是第几次了？ ”

“严格来说你的问题并不成立。 ”青年推了下眼镜，回道“但若真的要我给你一个答案的话...”

“这是最后一次了。 ”

“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他成功的。 ”黑衣男子说道。

“可是一到那个时候...”

“我知道。 ”青年回道“但现在还是按我的步调来吧，至于那时候，是那时候的事。 ”

黑衣男子沉默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就按你说的来吧。 ”

“感谢你的配合。 ”青年回答完，大殿上的灯火忽然暗下了一阵。 当火光再次明亮时，已经不见青年的身影。

在青年离开后没多久，一股浓烈的意出现在大殿之中。 黑衣男子不为所动，只不过将腿翘起，身子往右边侧靠，右手撑着颧骨的位置。

“位置在华明学院。 而华明学院之内，有能力可以在数百里之外救人的，也就只有一个。 ”

“我救的。 怎么了吗，人座？ ”黑衣男子回道。

来自向凌天的意念冷笑了两声，说道：

“华明学院院长，我都花了这么大的阵仗杀人了，你这么出手...”

“是铁了心要保他？ ”

向凌天的王霸之气，隐藏在逐个字句之间，寻常人若是听到了，会产生不自觉想要跪拜的冲动。

但黑衣男子只是平静的回了一个字。

“是。 ”

向凌天沉默了几秒，料是没有想到滑名学院院长会和他撕破脸。

“院长，识时务者为俊杰。 ”向凌天许久后才说道“若是今天你交出太宗，我们依然是合作关系，若不是...”

“我不介意开战。 ”

然而对向凌天的威胁，男子的神情依旧不见变化。

“我也不介意。 ”

“你...”

“对了，我提醒你一件事情吧。 ”华明学院院长又是说道。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

“呵，不就是...”

向凌天那下半句“华明学院里”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惊恐的发现，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分化出的那一道意在哪里。

难道对方做了什么手脚？

向凌天很快地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以他意念的强度，不至于有人能在避开他探知的情况下，发动了领域或法则。

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里的空间本就不稳定。

“装神弄鬼！ 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唬得住我？ ”

黑衣男子的头微微抬起了一下。

“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

“呵，不就是异常空间吗？ 你觉得这很稀奇？ ”向凌天不屑的回道。

“我觉得你还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左手上窜出浓烈的黑焰。

随后，男子左手一握，一道无形能量波动从手掌为中心传出。

远在人王塔的向凌天忽觉大脑一阵剧痛，七孔出血，险些丧失意识。

“咳，分化出的意被完全摧毁了？ 他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

“还有...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向凌天满是不解，双手紧抓着脑壳。

在他和他分化出的意断去联系前，他听到这么一句话。

“我是提醒你，不要玩火自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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