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齒輪般的因果

以平面生物来举例，面窥视面的存在，结果会是一条线；又以人所在的立体空间举例，人观测空间，得到的结果会是一个面的象。 基于维度差异，人观看平面时，可以毫无保留的接收平面上的一切讯息，而同理，若是有比人类更高维度的存在，只要那些存在意图窥探，人类的想法、意识、灵魂都将毫无保留的曝光在其眼前。

或许，这就是他会觉得无趣，不对世界寄予希望的原因吧。 世界的一切现象、一切法则在他眼前，就如同在看着一张纸般，不带有任何难度，而且只是一眼便能看完程度。

若一个存在的维度高于世界，并且一眼能接收的信息，远比一个世界的总和还大上许多，那他将能读取世界的一切可能性与一切纪录。

在这个情况下，世界会被迫「停止」，因为世界被绝对视角观测了。

看死一个世界并非是夸大。

而想到这里，我似乎也想不到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了。

揣测上位存在的心理，和玩火自焚有何差异？

“怎么？ 怕了？ 呵呵。 ”他淡笑了几声。

“我说了你有资格和我对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当然了，我自动忽略了你身上面临的一些问题。 ”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我...”

张口说出了第一个字，却又不知道接下来的事物该如何描述，也不知道是些事情该从何说起。

对了，那一个最初的问题... 又是什么？

我似乎忘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或是某个重要的东西？ 某项重要的使命？

但这一切，又是哪时候的记忆？ 或许是我的幻觉、我的空想？

空气又陷入了宁静。

“问不出，问不得，这就是你身上面临的问题了。 ”那个声音说道。

“我们交流的时间也快结束了，你接触到的我，只不过是遗留下的一段因果罢了，对于真正的我而言，就像是睡醒便会忘掉的梦。 ”

“但这一切，都是必要的，否则便构不成因果了。 ”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个词分开来看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一合起来，却又完全不明白了。

“我的梦差不多要醒了，而这里的领域也会因此消散，等会你便离开吧。 而就我的经验来看，我们以后是遇不到了。 ”

声音结束，我能感受到被巨物注视的感觉慢慢散去，而身体的状况也慢慢的恢复。

领域的作用一点一点降低，待我发现能够重新动用法则的时候，却发现刺眼的阳光从右边透进了山洞。

五百米的大坑消失了，现在我所在的位置，不过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山洞罢了，那如同花岗岩打磨过的痕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刚才所面对的存在，绝对不只是法则层次那么简单，他没有要杀我的意思，算的上是我运气好吧。

“... 恩？ ”

我脚边躺着的少女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她身上穿著的是某个不知名学校的校服，整体设计有点类似军装。 身上没看见外伤，那应该是受到领域影响而昏厥过去。

她用手挡了下阳光，朝我瞥了一眼，然后很紧张的看了下自己的身体。

“没有外伤，只是昏了过去了而已，不过我不知道妳昏睡了多久。 ”

“怪了，我怎么会昏...”少女回想了昏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随后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快逃！ 这里有个很强大的怪物！ ”

我猜她说的怪物应该是刚刚遇到的那个存在... 吧，可是没有见到形体，为何会称之为怪物？

不过弄厘清这件事情，还是要等她情绪平复下来再说吧。

“我可没看到什么怪物，刚进这个山洞来就看到妳在这。 ”

“是... 是吗？ ”女子皱了下眉头“难道说是幻觉？ 若真是幻觉，那说明有人在这里布下了幻术？ ”

然后女子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了我。

为什么妳的脑补能力那么强大呢？

“别闹了，我是刚接下探勘任务才过来的，和妳一样是学生。 ”我拿出手机，打开任务系统。

“自己看吧。 ”

少女接过手机，在屏幕上滑着滑着，还不时喃喃自语。

“华明学院？ 这不是一直位居歐亞第一的学校吗？ 太宗...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

原来我的名声有那么广吗？ 我还以为只停留在学院和人部之间。

“恩？ 奇怪了，这支手机怎么那么干净呢？ 连半点资源都没有？ ”

我脸色一黑，把手机抢了回来。

“喂！ 过分了！ ”

“嘿... 嘿嘿，看你的动作，那种东西肯定还是有的嘛。 ”

我的脸色变的更黑了。

那种东西，妳指的是游戏杆驱动程序？

抱歉，并没有。 就算有也不会... 不，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再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只不过看她这个表情，似乎打从心里认定我有。

难不成我太宗的人设，今天要在这被她搞崩了？

“我们还是先回金泉山吧，我们需要妳的情报交接。 ”

“情报？ 喔，可以啊。 ”少女摸了下下巴

“可是我现在没有体力上去，我看你身体里也不像有真气的样子，活脱脱是个凡人，我们要用什么办法上去啊？ ”

她是怎么看出我身体里没有真气的？

“妳是超能力者。 ”

“是啊，只不过我好几天没吃饭了，体内能量太少，用不了超能力。 ”少女说道“还是说你有没有什么吃的，等我吃饱了之后可以带你上去，我的超能力挺厉害的说。 ”

“那是什么？ ”

“念动力。 ”

念动力啊，就我们练武的来说，这个东西可以理解为非常强烈的意。 反过来说，把空间之中一定范围的物体附加上意，让其按照自己的模式运作，就是念动力。

虽然不知道她的超能力有多强，但我感觉能够用自己的法则把她带上去。

“问一下，妳应该知道怎么飞吧？ ”

“算是会吧，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说的是哪一种飞。 ”

会就行了，是哪一种不重要，毕竟我的大脑可以自动修正。

仔细感受风吹拂在身上的触感，脑中再次闪过了接触到法则的灵感。 不过这份灵感依旧很模糊，就跟随便抛一颗篮球，结果投进了一样，说不出当时是怎样的手感。

“诶~你不是练武的吗？ 怎么也有超能力啊？ ”少女看到我身旁气场的变化，露出惊讶的神情“这个是A级的控风？ 跟我的念动力是同个级别的啊，不过还是念动力的排序要前面一点。 ”

我不是超能力者... 算了，现在在我眼中，超能力和武道其实也没有太多区别。

开启状态区目，把法则的权限拨了一部分给了少女... 恩，看上去大脑可以承载的住，估摸着同时可以给五个人用。

少女的表情更惊讶了。

“诶！ 这... 这是S级的超能力？ 还是书上没纪录的？ ”

恩？ 妳没有看过，怎么会知道是S级的？ 难不成称能力的划分也是依据意、法则、领域这样的吗？

罢了，它超能力怎么划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现下还是先回到村子上吧。

“行吧，要惊讶也是先等上去了在惊讶，该走了。 ”

少女收敛了情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我便和她一同踏出山洞，向悬崖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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