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艾希尼人”的预言

“哦？这么说来……你在参军前是一名祭司？”乔瓦诺看着老军士。

“是的！大人！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多旦进修‘神学’，我可是在那个著名的神谕所和那些当下最优秀的神学家一同研讨占卜之术之类的预言法……”老军士脸上写满了自豪。

“占卜……么？”乔瓦诺稍加思索，“对了！你说你在多旦待过的话，那应该会几句艾希尼语吧？”

“当然！我的大人！（艾希尼语）”老军士会意地笑了笑。

“嗯！非常好！”乔瓦诺似乎有了主意，“那么……不管怎么说，你过去应该是一个好祭司……但是，你现在已经是一名艾尔科诺的军人了！很好！接下来，我就需要你以祭司的身份去帮我做一件事！”

“乐意效劳！大人！（艾希尼语）”老军士向乔瓦诺致意。

过了一会儿，当老军士听完了乔瓦诺的计划后。之前还乐意听命于乔瓦诺的老军士摇了摇头说：“不！我想我得收回之前说的话！请容我拒绝！大人！”

“为什么？！”乔瓦诺有些愤怒。

“您这是在让我亵渎自己对艾希尼诸神的信仰！”老军士皱了皱眉，表现得很不满。

乔瓦诺沉默了数秒后，用手一把勾住了老军士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我再给您老额外付50提纳尔辛苦费！怎么样？”

老军士有些吃惊，他果断地回答：“不！我的大人！您不能这样……”

乔瓦诺摇了摇头，他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老军士。乔瓦诺在皱了皱眉头后，又接着说：“那么提高到100提纳尔！怎样？你干不干？”

老军士愣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摇头：“请您尊重我的信仰！先生！”

这下，乔瓦诺看起来有些恼怒了。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说：“200提纳尔！还不够么？”

老军士身体一颤抖，继续低声地反驳着：“先生……还是……请您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乔瓦诺摆出了一副嫌弃脸：“最后问你一次！500提纳尔！你要是不干我就真的去找别人干了！”

老军士的手突然拉住了正要离开的乔瓦诺将军，他微微地点了点头，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对乔瓦诺说：“好吧……只能是这一次……”

“非常好！那么，当我看到摩丁人出城的时候，请您到时候一定要回到我的大营里领赏！”乔瓦诺的表情舒展开了，他微笑地拍了拍老军士的肩膀。

当天夜里，这个人就再也没归队了……至于他去了哪，乔瓦诺将军说他在帮乔瓦诺本人占卜。

围城营地对面的摩丁人市镇，一个神棍打扮的老头正在偷偷地用钩锁和麻绳攀爬一段守卫比较松弛的城墙。很快，在胆战心惊地登上了城墙后，这个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摩丁人发现他们的市镇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个满口艾希尼语的老头！这个穿着棕色带帽斗篷的老家伙在一处摩丁人的篝火边开始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都看什么看呢！”远处来了一支摩丁人的巡逻队，他们也发现了那个老头。

老人的身躯一边随着口中念叨着的咒语颤抖，随着摩丁人的叫唤声越来越逼近了，一滴滴冷汗也从他的背后穿过……

很快，他们把老头抓起来了！他被带到了留守在摩丁人的城镇的摩丁元老们的面前。这个男人还在摩丁军士的拉扯中挣扎着，还一边对着他们用艾希尼语咆哮着。老人的行为引起了其中一个听得懂艾希尼语的摩丁元老的浓厚兴趣，他打量着这个人一会儿后，命令他们手下的摩丁军士把此人放开。

“你是艾希尼来的祭司么？（艾希尼语）”那个摩丁贵族问老人。

老人没有回答摩丁人，他还在闭着眼念叨着什么。

“朋友！别担心！别害怕！我们刚刚无意冒犯您了！十分抱歉……那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摩丁部族长老之一，我叫尼科诺-布鲁诺（Niccono-Bruno），我曾经到艾比鲁齐进修过修辞学，我想我的艾希尼语水平能和您沟通……”尼科诺长老用艾希尼语对老人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您为什么会在这？”

“是艾希尼诸神！是瓦利亚诺神（艾希尼战争与勇气之神，也是一些东艾希尼尚武城邦的庇护主神。艾希尼神话是一个艾希尼人共同信仰的“万神殿”体系，其中的部分神话故事可能存在不同版本，例如之前的“海之西界”。但是他们对于诸神司职的认知还是统一的……）把我带到这里的！当我昨晚在多旦的旅馆入睡后，瓦利亚诺神告诉我……”老人开始严肃了起来。

“嗯？什么？”尼科诺长老提起了精神。

“他告诉我……他将会介入一场正义而伟大的战争中！他想帮助的就是你们摩丁人！而我作为他的代言人来告诉你们他已经降临世间的‘真相’……”老人高举双手，指向了夜空中的月亮——那是一轮残月，已经快要变成新月了。

“真的么？那太好了……”尼科诺长老做出一副“开心的表情”，但很快又收住了，问，“那么，我想知道的是……您老是如何证明这一点是神的旨意呢？”

“好吧，那么我就做一次‘圣灵降旨’占仆，如果神谕出现了，那么您可得要好好考虑一下，相信我我刚才说的话！”老人自信地笑了笑。

“哦？”尼科诺长老似乎有些惊诧。

很快，摩丁人在尼科诺长老的命令下，抱来了一只公鸡。而老人在一块空地上画了个圆，圆的边上均匀地写着所有的艾希尼字母，每个字母前有一粒麦仁。接下来，按照一般的操作仪式：接下来，就是看鸡吃掉会哪个字母边上的麦仁，那么就记下那个字母，并马上补上缺掉的麦仁。这样往复几次后，随着整理，如果正好能拼出一句话，那么就是“神迹”；如果只是不规则的字母，一般则由祭司解释……

老人很清楚，摩丁人不需要也不相信第二种情况。所以，他只能“造”出一个“神迹”给摩丁人看，这样摩丁人才会相信他！

老人趁摩丁人不注意，偷偷把长袍里的一些颗粒状的物体混入了摩丁人给他的那碗小麦仁之中。随着老人呻吟着咒语，占仆仪式开始了！

公鸡啄了一颗又一颗小麦仁，一旁的尼科诺长老记录这那些艾希尼字母……他一边用特拉因语喃喃自语着：“艾……艾尔……艾尔科诺……在……新月……升起……之前……无法……战胜……摩……摩丁人！”

“嗯？！”周围的摩丁人露出了笑容。

“奇迹啊！真的是艾希尼诸神的神谕啊！”尼科诺长老满脸欣喜，“看来诸神与我们同在！”

很快越来越多的摩丁人凑了上来，他们看着尼科诺长老开心地指着那一行通过占仆仪式得出的艾希尼语句子。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位“艾希尼人”已经悄悄离开了摩丁人的领地。

被困了数日的摩丁人士气大振，尼科诺长老也说服了其他摩丁人的留守长老，同意明天就和乔瓦诺率领的艾尔科诺军进行“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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