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马托姆西的使者

战争全面爆发了，艾尔科诺人已经准备好前往西黑提里亚支援维那利等一干已经起义的艾希尼自由城市对抗南艾希尼同盟的盟军。而出人意料的是，从安插在博尔萨人那边的细作传回来的情报：马托姆西似乎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动员他们的公民，只维护着一支例行轮戍的伊巴尼亚雇佣军来保护马托姆西最基本的城防。难道他们打算明面上和多旦人结盟……暗中却按兵不动——任由西黑提里亚的战事发展？

“这很奇怪！”巴尔卡执政官认为事有蹊跷，他一遍遍阅读着细作送回来密函，但他从字里行间完全看不出马托姆西方面的打算。

“依我看……该不会是我们的细作出问题了吧？”乔瓦诺走了过来，“执政官大人，这位先生在马托姆西卧底多久了？”

“啊……这个线人据说是我父亲执政的时候就从艾尔科诺派过去了……”巴尔卡执政官回忆着。

确实，艾尔科诺共和国才建立一年有余，大部分还都需要依靠王政时期打下的基础运转这个国家。自然也包括他们派到大陆各国的间谍网。

巴尔卡执政官陷入了沉思：如果是父亲安提亚王选择派去的人，至少应该是有对艾尔科诺王国的忠诚、此外克辛家族的关系也不差。但是……唯一的疑问就是他们对于现艾尔科诺共和国的认同是否还会和认同王政时代一样？要知道王政时代的艾尔科诺，有很多人才是仰慕于艾尔科诺的某个国王的威望才投来艾尔科诺城的，没有了他们所憧憬的国王的艾尔科诺共和国是否值得他们继续支持……恐怕巴尔卡自己也不清楚！

“望巴尔卡大人明查！”乔瓦诺的眼神是认真的，“任何合理的军事行动都是建立在准确的情报之上的！在此事没有确认之前，请允许我把艾尔科诺盟军按在艾尔科诺城下……我将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出兵！”

“好吧……但是如果我们掌握了真相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乔瓦诺将军！届时请立即出兵支援西黑提里亚的战事！”巴尔卡执政官看着乔瓦诺。

正当二人讨论艾尔科诺人是否在马托姆西获得了可靠情报之际。一位艾尔科诺军士走近了：“执政官大人！一个自称是马托姆西派来的使者的人在府邸再要求见您……呃……您看……”

“把他打发走吧！”乔瓦诺不屑地挥了挥手，“这个节骨眼上马托姆西佬可没傻到把自己人送到敌人嘴里！”

“可是……那个人手上好像有马托姆西的公文……”军士有些畏缩地继续报告，“他说如果艾尔科诺的执政官不愿意见他，那就让我把这个先给巴尔卡执政官过目……”

“嗯？有趣！”巴尔卡执政官接过了那卷包装好的草纸，他打量了一会儿后，拆开了包装。上面的内容大致是：马托姆西的博尔萨人已经登陆了黑提里亚，希望艾尔科诺和他的黑提里亚盟友部族立刻停止无谓的抵抗，退出与维那利等独立邦的联盟。这并不是艾尔科诺同盟应该管的、也不是他们艾尔科诺人能管得了的事情。

“登陆了？不可能！”乔瓦诺虽然没有率领过水军，但就以他的所见所闻而言，现在战争伊始，在没有动员之前就声称进入了敌人的控制区怎么看都像是扯淡！

“看来我们还不得不接见一下这个马托姆西的使者了。我想，有些问题，直接问他的话可能会比较快地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巴尔卡执政官笑了，他第一次和马托姆西的博尔萨人打交道，可他从这件事上觉得博尔萨人非常有意思。

“遵命！执政官大人！”艾尔科诺军士很快明白了。

不一会儿，脚步声从厅外清晰了起来——博尔萨人走过来了。巴尔卡执政官和乔瓦诺端坐在执政官府邸的客厅，他们俩好奇地看着走廊尽头：博尔萨人是什么样子的？

终于，马托姆西的使者来了：这个中年人身上穿着白色配淡紫色镶边的艾希尼浴袍，肩上还斜挂着一具黑提里亚托迦的披肩……他脸上留着形状和艾希尼人、黑提里亚人、苏瓦斯人都不同的大胡子：更像是艾希尼英雄史诗《利姆里奥诺》中，艾希尼诗人口中描绘的咁菲亚人一样的“东方人”面孔。

巴尔卡执政官微微泯了下嘴角，心想：这些从克兰地区……哦不，更早可能还居住在更遥远的东方的博尔萨人，现在居然已经在黑提里亚西南部海峡对岸的那片沙漠上的狭小的绿洲上生根发芽，并定居于此——巴尔卡-克辛此时心中对博尔萨人更多的是敬意。

走近以后，博尔萨人没有率先开口。马托姆西使者浓黑的眉毛下，那对光亮的眼珠投来的视线聚焦在了巴尔卡执政官身上。

“坐吧！”巴尔卡执政官客气地示意使者坐在他边上的一个位子。

博尔萨人暂时没有回答，坐在巴尔卡执政官另一旁的乔瓦诺半握着拳头，他斜抬起头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马托姆西使者。

博尔萨人粗略打量着府邸的环境后，才不紧不慢地就坐，他终于开口了：“好吧……那么，也许我会向您致意，执政官大人……”

“嗯……”巴尔卡执政官觉得博尔萨人懒洋洋的语气是在看不起艾尔科诺人。

“喂！你小子！”乔瓦诺憋不住了，“你他娘知道这里是哪儿么？这里是艾尔科诺！而不是你小子的马托姆西老家！态度给我客气点！”

“哦……”博尔萨人还是提不起兴趣，“那你们赶紧撤军吧，趁我们马托姆西议会还没追加新的军队投入黑提里亚之前……也许还会给你们求饶的机会。”

“什么？”巴尔卡执政官的脸色也变了，他严肃地看着博尔萨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哈？你们对面可是‘海上霸主’、‘黄金之城’马托姆西啊？”马托姆西使者更嚣张了，“我们的军队可是聚集了大陆上最全的军种，不论是我们博尔萨圣团、还是伊巴尼亚和黑提里亚的剑士、苏瓦斯和赫希里的骑兵、以及其他沙漠蛮盟部队、谢里夫和辛科特的弓箭手……哈！我可不觉得你们有什么胜算！嗯……不管是陆战还是海战，你们没有任何优势。放弃吧！这不是你们管的动的事情——很快，维那利人和那些反骨仔们就会被我们剥干净了皮，然后丢进德鲁里亚海喂鱼……”

之后的会谈也很不愉快，巴尔卡执政官绷着脸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乔瓦诺虽然又对博尔萨人爆了几句粗口，但还是忍住没有动手。

但艾尔科诺人也意识到，马托姆西绝对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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