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奴隶船

SEC.1

夜幕笼罩了大海。

经历了一天的打扫工作后，燕长鸿终于得以休息。他震惊于这艘船上的人居然生活的这么……不堪，他以为自己刚开始呆的那个牢笼已经够脏够恶心了，没想到这艘船上任何一处地方都比那儿更恶心，弥漫的恶臭的气息都好像有了实体，到处都是污物混合着粘液，燕长鸿动用了很久的圣光之力才把这船弄了个干净。

在那些水手眼中简直可以称为焕然一新了。

现在燕长鸿坐在上层甲板的围栏边，他明白为什么美丽女士总是喜欢坐这里了，这儿确实是整个船最好的地方。全船的景色尽入眼中，海风还吹的舒舒服服，要是旁边坐的不是皮格而是爱丽丝巧，这一切就完美了。

燕长鸿现在真想跑爱丽丝巧面前显摆显摆：看，我整了艘船！

食人魔大剑倚在他身边，被他用清洁术全面清理了一下，又用干净的粗麻布擦了好几遍，最后还从船舱里找了一小桶棕榈油抹了上去，现在这把剑看起来锃光瓦亮，在燕长鸿眼里简直就是个艺术品。

船上的水手们本来看着背着这把大剑的年轻人来到船上时，全是心惊胆战的。但是过了一天的接触，他们发觉这是个善良的小伙子时，他拿着武器的身影又给了他们坚实的依靠的感觉。

就是他杀了那个食人魔，解救了他们。

长期以来的心理压迫消逝后，他们非常珍惜现在的新生活，尤其是这个新船长在干活和食物上都不严格，允许他们每顿都吃到饱，还有酒可以喝！

最关键的是，这个船长和他们有着一样的目标：赶紧上陆地！

他们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日夜兼程，更令水手们高兴的是，晚上开船，也有着充足的照明——新船长还是个强大的魔法师，他不仅用魔法让这艘船犹如新生，还弄出来了好几个个大灯笼挂在船头船尾船舱口，要不是瞭望塔下的那个因为影响瞭望员被撤掉了，船上真的和白昼没啥区别了。

好像海洋之神也开始照顾他们，风往他们前进的方向吹，他们甚至发现鱼群也跟着他们的船一路前行。

“头！鱼上钩了！”

随着皮格一声喊，燕长鸿赶紧坐直了身体，把住身前的鱼竿站起来猛地一提，沉重的手感让他感到舒适，他走到船边上，看着海面上溜鱼的水纹，感慨费了半天劲还用了瓶酒泡鱼干当鱼饵的功夫没有白费。

他小心翼翼的等鱼自己跑没劲，之前第一次钓鱼他直接想把鱼甩到船上，结果鱼线应声而断，在船上一个老渔夫水手的指点下，他才学会这种溜鱼方法。

当海面下的那条大鱼不再扑棱了，燕长鸿才不急不慢的把它提溜上来。

真大。

燕长鸿看着这小半米长的蓝色尖嘴鱼，海鱼不愧是海鱼，河里面的完全没法比嘛。

“海默，这是什么鱼？”

燕长鸿问向旁边的老渔夫水手海默，他因为第一个展示善于钓鱼的特长被燕长鸿特意邀请来一起垂钓。

“船长，这是蓝剑鱼。”

好吧，自己还以为它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呢。

燕长鸿转过身来，把鱼丢给皮格，豪迈的说道：

“加餐！”

他又冲下层甲板喊道：

“大家一起吃啊！”

甲板上无所事事的人们高兴地应和着，幸福度再次获得了提高。

等吃完鲜鱼汤，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了，平安无事的一天迎来了宁静的结束。

SEC.2

“船长！有船！”

“海盗船？！”

金牙这几天一直没睡个好觉，听见这话猛地一转身，转身带动的风把桌上的烛火吹得抖动起来，他狭小的眼睛露出阴冷的目光，吓得来报告的水手没了后声。

“是那个食人魔的船吗？！”

自从得知了那个该死的食人魔正在这片海域飘荡，他随即尾随而来已经一周多了，复仇的怒火支持着他，即使因此已经损失了两船货物的利益他也在所不惜。

“不……不知道……，不过那是艘很奇怪的发着光的船！大副让我一定来向您报告。”

金牙没再听水手说话，他更依赖自己的眼睛，他披上大氅，拿起自己那镶着精金的弯刀，走出自己的豪华单人房。他来到甲板上，喊道：

“鲁达尔！”

一个黝黑壮实的中年汉子立马从上层甲板探出头来：

“船长，我在这！”

金牙走到上面，他刚想开口问船在哪，就瞅见了船头右舷一点的方向尽头有一团白蒙蒙的光。

“那是什么？”

他第一反应是朝阳？随即想到现在是午夜。

“是艘船，先生。”

金牙拿起望远镜，透过这个附加了鹰眼术魔法的高级望远镜，他轻而易举越过夜色和茫茫大海，穿过了那耀眼的光芒，看清了那艘船。

“呵——呵呵——”

低沉的冷笑从他嘴角传出，一旁的大副立刻问道：

“是那艘食人魔船吗？”

“当然。”

金牙虽然没看大副，但是后者已经从他那抑制不住的激动中明白了，他立刻邀功似得大喊道：

“快去把那些佣兵叫醒！他们的活来了！”

然后他重新看向金牙，后者正赞赏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全速前进。”

大副立刻恭敬的低下头，又传令到：

“右舷十度，全速前进！”

SEC.3

“船长！有船！”

燕长鸿迷迷糊糊的被叫醒，迷迷糊糊的走出舱门才清醒过来。他倒是没忘记带着他的大剑，这个宝贝他可是随身携带。他看见天还暗暗的，然后一扭头，看见了一艘大船。

“呵——！”

这下轮到燕长鸿震惊了，这是艘巨大而华美的巨型木船，因为靠得足够近让燕长鸿有了个直观的比较，它是自己这艘船的四倍长还不止！甲板更是高出了天际！他得仰着头才能看到对面船边上人。

燕长鸿仰头看着的人也正低着头看着他，金牙默默地看着燕长鸿拿着的大剑，他在一开始靠近到能肉眼看清这艘船的时候就感到了事态发展可能超乎了他的意料——且不说那几个奇怪的光团，单说这艘船虽然整体没变，但是变得干净了不少，他可不觉得食人魔会突然爱上干净了。

金牙身后，几十个穿着板甲的佣兵整齐待发，为首的一个短金发一脸暗金胡子的中年人向前问道：

“金牙先生，动手吗？”

“等一下，多罗尔。”

多年从商的谨慎性格并未被仇恨占据一切，他做出了理智的判断，打算先问清情况再说。

不过下面那个年轻的小家伙率先开口了。

燕长鸿仰着头喊道：

“你们好啊！”

金牙原本紧绷的脸立刻转换成笑容，他回到：

“你好啊年轻人，你是这艘船的船长吗？”

“对，我就是。”

燕长鸿还叉起了腰，他周围的水手也众星拱月般围着他，让他感觉良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看起来这么年轻的人居然真的是船长。

不过金牙表情丝毫没变，他继续笑着说道：

“茫茫大海，难得一遇，请船长到我们船上来坐坐吧。”

燕长鸿挺高兴的，他之前还觉得海上航行有些无聊，茫茫大海就自己这艘船，他船上的水手们很少聊天，聊也聊得都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导致他不是盯着海平面发呆，就是盯着他的大剑发呆，这下遇到这么大艘船，他当然乐意上去走走。

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金牙的邀请，并且在金牙放下绳梯后他拽了几下子就迅速爬了上去。

但是他一登上去就看到了金牙身后全副武装的佣兵们，他登时感到气氛猛然一滞，还好他的大剑还带在身上。

金牙连忙开口到：

“哦，抱歉抱歉，我忘了让他们散开了。”

然后他转向那些佣兵们：

“回去吧。”

佣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接到了这个说是要杀一个食人魔海盗的招募，虽然食人魔是种强大的怪物，但是佣金丰厚，值得一干，刚才都已经做好开战准备了，没想到现在又没事了？

大副也赶紧上来，引导那些佣兵们散开了，然后金牙笑着对燕长鸿说道：

“这片海域可不安全，到处是残忍的海盗，我找了些佣兵，刚才他们正好睡前集合训话呢。”

“确实如此。”

燕长鸿点点头，他来这没两天，遇到三艘船，两艘是海盗。

“我叫燕长鸿，不知道你是……”

“金牙，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名字，这个大陆上最诚实善良的商人，金牙商会就是我创办的。”

又一个土名字，不过听他说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么厉害说话还那么客气，看来是个友善的人。

燕长鸿觉得金牙名字土，金牙也觉得燕长鸿名字怪，这是哪儿的人？起这么一个名字？他长得也很奇怪。不过这不是重点，金牙觉得燕长鸿心性挺单纯，打算开门见山了。他看着燕长鸿的大剑，说道：

“啊，燕长鸿先生，你很有力气的样子。”

这个一人高的大剑被他轻轻松松拿在手里，刚才他爬绳梯都是单手几拽几不拽就上来了。

燕长鸿连忙把大剑往身后放了放，回到：

“啊，我这个只是因为……导师教导我不能让武器离手……”

还有燕长鸿先生？听起来好别扭啊。

金牙立刻回答道：

“啊，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在这片海盗横行的海域，带着武器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也是带着一些佣兵嘛。”

燕长鸿现在是真心觉得金牙是个友善的人。他之前和那个藤壶女士说话，也就说了个开头后面都是她在说，自己想说的都说不出来，这个金牙倒是处处为自己着想，燕长鸿被这善意感动了，大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金牙继续说道：

“你这把剑……我好像听说过。”

燕长鸿得到这把剑时也想过，这剑肯定不是食人魔自己造的，他从哪抢的？哪个铁匠造的这把剑？他还能造第二把吗？

毕竟他以前也是用两把剑的，虽然很少有双持的时候。

“我记得好像是这儿一个很有名的食人魔海盗的剑。”

“对的。”

燕长鸿点点头：

“那个怪物之前打劫我，被我杀掉了。”

话说到这儿，纵使金牙城府深厚，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露出了不受控制的惊讶。为了对付那个食人魔，他招募了佣兵工会排名数得着的一整队人马，然而面前这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孩子说他打败了那个怪物，还说的很轻松的样子。纵使他之前就想到这种可能了，他也有点怀疑。

他得核实一下：

“那个食人魔是个该下地狱的卑劣残忍之徒，不过它确实很强大，平常刀剑砍到它身上只能留下很小的伤痕，它强大的自愈力更是能瞬间治好这种小伤，你是怎么杀掉他的？”

燕长鸿比划着说道：

“我跳起来，一下就砍掉了它的头颅。”

“他可是有两个头呢。”

“对对，”燕长鸿连连点头：“我都砍掉了，而且它头掉了都能再按上呢！它复活后还偷袭了我一下，被我反杀了。”

燕长鸿还卷起衣服想给他看看那次战斗的伤痕，然而并没有，他想到那道痕迹早被治愈了。他尴尬的放下衣服说道：

“还好我是个圣骑士，那道伤口被我治愈了。”

他还证明似得放了个照明术。

尽管内心已然惊涛骇浪，还充满了大大小小的疑惑，但金牙脸上只是依旧微笑，不过这个微笑在燕长鸿看来很违和，按理不应该惊讶一下吗？

“金牙先生？”

“啊……啊，啊！我都惊讶的反应不过来了。”

此乃实话。

还好面前这个大男生看不出来自己面部表情装过头了，金牙悄悄地擦了擦冷汗，他现在已经相信个八九不离十了。

“你还会治疗魔法？”

魔法！燕长鸿来到这儿第一次听这儿的人提起，虽然有食人魔这种怪物在前提醒燕长鸿这儿仍是奇幻世界，这次金牙提及的魔法更是让燕长鸿确定他的想法没错——只要找个大魔法师，应该就能回到爱丽丝巧身边。

燕长鸿高兴的说道：“对的，而且只要留着一口气我都迅速救回来。”

金牙对这话深表怀疑，他可不是没见识的人，但他见过的最强大的治疗师，治疗过程也是缓慢生效的，结果也并不尽如人意，有时候即使伤口痊愈了，伤员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不过他没说出来，他船上正好有个佣兵，保养装备时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他喊来了那个倒霉的家伙，让燕长鸿试试手。

“主人，有什么安排？”

“在船上你应该叫我船长。”

金牙看着这个佣兵，据说他是被桌上滑下来的剑刺破了腰部，还砸进了脚背，希望他以后能吸取教训，这船可不如陆地那么平稳。

燕长鸿也看着这个佣兵，在他心中这都是小伤，毕竟他刚治过不少垂死之人。

“治疗会有点难受，做好准备。”

受伤佣兵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他不认为所谓难受会多么难以忍受，给伤口上药的时候可比受伤更疼，何况只是治疗魔法呢。而且即使痛苦万分他也必须忍受，对于这儿的人们来说，受伤和死亡同样可怕。

燕长鸿看佣兵点头同意了，就开始着手释放圣光治疗他，当圣光浸入到佣兵伤处的绷带里后，燕长鸿不出所料看见这个佣兵猛地一抽搐，发出了“唔！”的喊声，一旁还有几个佣兵感觉事态不对，走上前来，不过没等他们有下一步动作，燕长鸿的治疗就结束了。

“好了。”

燕长鸿收工之快，让周围一遭人等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被治疗的佣兵则迅速从之前的不适反应中回过神来，他也惊讶的碰了碰自己的伤处，然后解开了绷带，那儿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迹，但是伤口已经消失了，甚至连疤痕都没留下。

“哦——！”

周围的围观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呼喊和掌声，金牙适时地说道：

“恭喜啊，你除去了这片海域上最大的一个祸害，还拯救了一个生命，你是英雄！”

这话说的燕长鸿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这只是小伤，杀食人魔我也是为了自卫。”

“这把武器现在到了你的手上，才是发挥它价值的时候啊。”

金牙还走进拍了拍燕长鸿的臂膀，他本来想拍肩膀的，但是不够高。然后他继续说道：

“不介意的话，你愿意展示一下你的强大武艺吗？这夜晚也是无聊，我这正好还有瓶好酒。”

“啊我不喝酒，武艺也谈不上，我就给你挥几下看看吧。”

燕长鸿找好地，先是单手用巨剑挽了个剑花起手，然后横劈几下竖劈几下，来了个“燕长鸿全旋”，然后又是以剑花结尾。

“啪啪啪啪……”

周围的一遭水手佣兵们也继续鼓起掌来，虽然这个武艺看不出来，但是轻松挥舞这把巨剑的力量还是让他们折服。

“祝贺我们的英雄！”

金牙拿了个高脚杯，举杯示意，周遭的水手们也应和着喊道：

“祝贺我们的英雄。”

燕长鸿现在已经有点飘飘然了。

金牙把喝了口酒，说：

“可惜你不喝酒，不过我还有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是个商人，当然会带一些货物。”

“呃……可是我没钱。”

金牙笑了笑，他决定要拉拢这个小家伙，力量如此强大，好像还会魔法，而且未经人事的样子，他自认为只要给点好处，燕长鸿就会给他效力。

“你为我们除去了这么大一个祸害，还救助了我的人，我个人愿意给予你物资上的奖励，去看看我的货仓吧，里面东西随便你挑。”

“啊，这多不好意思。”

“头，挑点吧，弄点食物弄点酒也好啊。”

“啊？皮格？”

皮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了上来，劝燕长鸿接受这奖励，还有老渔夫海默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你理当得到这份馈赠。”

金牙也趁机给燕长鸿坡下，燕长鸿见此，答应了。

SEC.4

刚才在自己船上，燕长鸿就觉得金牙这艘船大的吓人，现在到了船上，体会更是深刻了，且不说那个甲板都能容自己表演剑术，还有观众的位置。现在他走到船舱里，看着这儿的船舱门和天花板都和陆地上的房屋一样高，他刚经过的那个房间，估计得有三四十平米，要知道，他自己那艘船上，进船舱都得弯着腰，他自己的船长室也就一张床一个桌而已。

“燕长鸿先生，这儿来。”

一行人顺着金牙的引导，又下了一层，燕长鸿看见空间猛地一宽阔，原来这层整层没再有船舱，而是一整层都堆满了货物。

“看看吧，这儿都是些好东西啊。”

金牙这句话没有过分夸大，他的商会有十来艘船，不是在运货，就是在装货卸货，金钱随之滚滚流到他的口袋里，他的旗舰也自然不会闲着，当然，能上旗舰的货物也不会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这儿是些香料。”

金牙用他镶着金边的弯刀指了指一堆麻袋：

“上好的香叶，蜜玛，乌尔子，应有尽有。”

烛火非常暗淡，燕长鸿释放了个照明灯，这一手又让金牙大大赞叹了一波。

“这是些工艺精良的饰品，黄金大陆固然生产黄金，但也只是些矿块而已，还是得我们运回去帮他们打造好才行。”

金牙掀开一块油布，露出下面的宝箱，他打开宝箱，里面的黄金饰品就在燕长鸿的照明术下耀耀生辉。金牙本以为这是最好的筹码，但是他看燕长鸿好像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他立刻就改变了策略。

“你的手下刚才提起食物。”

燕长鸿的手下正对着那些黄金饰品流口水呢。

“我倒是没带这种货物，不过我这儿有不少好酒，你不喝也可以打赏给你的手下。”

顺道拉拢一下他的手下也不错。

燕长鸿点点头：“谢谢你金牙先生。”

他转头对皮格说：

“你弄一桶回去吧。”

金牙立刻补充道：

“一桶怎么够？两桶！桶也送你们了。”

燕长鸿还没说话，皮格就笑容绽放的回到：

“谢谢金牙船长，您真是个大善人。”

然后他赶紧招呼海默，一人一桶扛起了就走了。

随后燕长鸿跟着金牙继续观摩他的货物，但是燕长鸿并没有感兴趣的东西，现在金钱对他也确实没什么用的样子。燕长鸿计划中也不缺钱，毕竟他有着这一手治疗术，他打算之后上岸，就靠治疗术赚路费，然后去找能传送的大法师。

金牙又感到计划受到了挫折，怎么什么珍宝都打不动他的？

他俩现在已经走到货仓最后一点了，金牙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意思了，后面的东西他不认为燕长鸿也看得上。

不过燕长鸿没有收住脚，他的照明术正好照到了货仓最后一点，他看见了一个囚笼出现在光明的边缘。

什么东西？什么动物？

燕长鸿对这儿的奇异生物还是很感兴趣的，之前的世界里他经常看动物世界。在好奇的驱使下，他有前进了几步，然后他看见，笼子里并不是什么他没见过的奇异动物，而是人。

他抬高自己的照明球，笼子里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SEC.5

什么是黄金大陆上最赚钱的生意？

奴隶。

金牙作为最大的商人，自然精于此道，不过运输劳动力比其他货物费劲多了，首先得带够足够的食物，即使一天一餐，一船几百个货物的量也是大的超乎想象，而且这帮货物还会产生恶臭的垃圾，让整个船的环境都变得十分恶劣，更别提万一他们之间爆发了什么疾病，更是种灾难，所以金牙很少用自己的坐舰运输这种货物，这次带上了这十几个也是机缘巧合，要是些特殊的奴隶，金牙还有点向燕长鸿推销的意思，比如美貌之类的。这些奴隶也没什么特殊的，都是要送去农场矿场干活的，金牙走过来想说明这种情况，但是他看见刚才还是一脸傻笑的燕长鸿，露出了危险的表情。

纵使是未经世事的燕长鸿，也知道这是什么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大剑，对金牙的好感荡然无存。他刚想质问金牙，但后者却先发制人：

“哦我的朋友，看来你也对这些可怜人充满同情，我也是。”

“什么？”

“奴隶，多么卑劣的行径，但是却被雄鹰帝国确定为合法交易项目，我对此深恶痛绝，但我也只是个商人，对于那些贵族们的要求，我也只能听从。这些可怜人都是黄金大陆的丹尼尔子爵要求的，我能做的也就是让这些可怜人吃饱，给他们一个海上还算优良的环境。”

金牙看着燕长鸿没有说话的意思，又自己说道：

“要知道，有些没了良心的商人在运输奴隶时，满满一船能装几百人，一天只能吃一口饭，恶臭的排泄物还没有打理，疾病就像海风一样缠绕着他们。”

燕长鸿说话了：

“哪个子爵？”

“丹尼尔子爵，他可是帝国的红人，他开拓了黄金大陆最大的港口——西城堡港，现在就是那个港口的长官，我简直无法想象他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钱……”

燕长鸿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不对的。”

金牙丝毫没有因打断而生气，他等着燕长鸿的后话，不过却没等到。

燕长鸿知道这是不对的，他说出来了，他想改变这件事，但是他随即想到，救完这批人，还有更多的人，他们在海上，在陆地上，而且这个世界对于这件事是认同的，他有能力救一些人，他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吗？

他不觉得自己有，但是他也不想妥协，他也看到金牙在等他继续说什么。

迷茫出现在他的眼中，他心里下意识想到了那个女生。

我该怎么办？爱丽丝巧？

爱丽丝巧？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求求你了，爱丽丝巧，帮帮我。

“嗯？”

燕长鸿愣了，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一声“嗯？”，近在耳边，但是明显不是金牙说的话，更不是他自己。

“啊！你终于祈祷了！多少天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懒惰的圣职者了！”

“你是谁？”燕长鸿终于搞清楚声音的来源了，就在他自己的脑海中，把他吓了一跳。

金牙也被燕长鸿的惊悚发言吓到了，他连忙四处瞅了瞅，什么都没有啊？发生了什么？

燕长鸿脑海中的声音发出了粗神经的笑声：

“我是谁？我当然就是至高……哎呀！”

那个声音断了一下，然后又冒了出来，这下总算正经了点：

“咳，我是最强之圣骑士，丽雅·曼，和你一样燕长鸿，我也是史诗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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