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喜着红衣,平日穿着大都是交领长裙,外罩一件浅婔色薄纱袍,颜色款式略有不同,但大都是休闲常服。今日她刚下朝便直奔着偏殿而来,因此还穿着朝会上的宫装。一袭及腰的墨发只挽一半盘至头顶,以白玉七绣冠,冠顶两侧垂有金色悬珠,一袭正红色曳地长袍,鎏金浮花腰带,腰间悬着一块玉质令牌。明明是那般张扬鲜艳的红色,在慕容黎身上却又多出了几分遗世独立的清冷之感。
身后随着数十位身着绛紫色官服的朝中大臣,其后便是禁军侍卫。
慕容黎收回微扬的右手,缓步踏入偏殿。平日总是一脸淡然的脸上今日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议政殿的宫女侍卫跪了一地,未有命令,也不敢起身。朝安跪趴在地上,看着缓步而来的慕容黎,似乎忘了手上的痛楚,满眼痴迷。
站在贺兰跟前的慕容黎仿若上神之邸,让朝安觉得高高在上,不敢亵想。
“来人,送长公主回宫,唤医丞好生照料。”慕容黎随口吩咐了一句,便准备带人离开,却被朝安唤住。
“等一下!慕容殿下我有事想问你。”
“公主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宫医治。”慕容黎不想与她多言,只推辞道。
朝安推开侍女的搀扶,似是抓到把柄,慢慢逼近慕容离质问道:
“你方才为何要对本宫出手?你可知袭击皇室公主,罪名一等!”
嗅到朝安身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慕容黎眉头微触。身侧的由奇举剑欲拦,却被慕容黎制止,直迎上朝安向她质问的目光,一句一顿。
“此地乃议政殿,长公主方才在大殿门外大声喧闹,可知罪?又在偏殿大发雷霆,口出狂言,可知罪?而后妄用灵力,企图伤人,可知罪?”
朝安身形一顿,脸色瞬间苍白,在见到慕容黎时那份被喜悦冲淡的痛楚,又渐渐回神,理智也逐渐回笼。
议政殿乃朝政重地,非诏不得入。尤其是均天素有“后宫不得干政”之祖例。且进入议政殿内,莫说文臣武将,便是历代慕容氏摄政王。也要褪去战袍,卸下兵刃,在议政殿私自动手,罪同弑君犯上!!!
“朝安虽为女子,身处后宫,但却是先帝御封的长公主。摄政王殿下莫不是忘了,你也是女子,却自由出入议政殿,甚至佩戴兵刃。”
只见一名满头白发,身形佝偻,身着赤金色宫装,满头凤冠的老人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而来。言辞冷淡,却字字指向方才慕容黎对朝安的质问。
“参见太皇太后!”一直跪地未起的宫女侍卫再次行礼道。
“太皇太后。”慕容黎双手作揖行了礼,继而解释道:
“朝安长公主方才所为已触犯均天国法律条,臣正是看在先帝的面上,不允追究,只让长公主回宫疗伤。后宫之事,向来由太皇太后一手掌管,臣也无责过问。”
却听太皇太后冷笑一声,目光转向自慕容黎进殿后便一直躲在角落充当空气的李建安和记者二人,锐利的目光让李建安一把淬了毒的利刀指向自己的命脉,冰冷毒辣。
“哀家掌管金凤印,既然管得了朝安长公主,也同样管得了你。摄政王殿下也知议政殿乃朝政重地,却纵容贺兰还有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停留偏殿,又是何居心?”
一旁伺候朝安的婢女悄然起身,摸出贴身的帕子,替朝安的手心包扎起来。
“这二位乃是华夏远道而来的贵客,今日府中无主事之人,贺兰便将其接入宫中。”
太皇太后提高音量,不依不饶的问:
“是谁给这位贺兰殿下的权利?让他有权接人入议政殿。”
贺兰当即上前一步,面对太皇太后的不依不饶,直言道:
“是在下自己的主意。”
便听得太皇太后手中的凤头拐杖捶地两下。
“好啊!承认了。来人,将他和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拿下,立即打入天牢。”
话言未落,便从她身后涌出两队身披银丝软甲的禁卫军。
慕容黎一把将贺兰护在身后,厉声喝道:
“住手!”
“怎么?摄政王殿下是想护着这三个罪人?”
“既使贺兰有罪,也应由臣来处置,太皇太后管理好后宫事务即可。这议政殿中的事,太皇太后还是少插手为妙。”
“你在威胁哀家?!”太皇太后语气阴沉,双目微眯,目光微发狠厉。
“臣不敢。臣只是遵循均天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这里是王宫!哀家是共主王上的亲祖母!玉上信任你,将朝政暂由你代为打理,你如今这般,莫不是想越俎代庖?”
“正因王上信任臣,所以臣更需恪守已职,以律处事,方能不负王上所托。”
“呵!不负王上所托?”太皇太后冷笑一声,手中的凤头拐杖捶地一响,身后的禁卫军立刻抽出长剑,剑身直指慕容黎一行人。
“哀家就要处置这三个人!你又当如何?”
黎明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