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脆弱与崩溃

终于熬到了放学。恢复了独自一人自由身的白山茂，内心不但没有因为外在的刺激消失而恢复，反而更因而独处的冥思而更加焦虑和痛苦。

无论怎么逃避，都否定不了铁一般的事实和逻辑。

“我是个男人。男人被欺负是一种耻辱。我是个男人。我被欺负了。所以我是个耻辱的人！”

“好人是不应该感到难过的。没有错的就是好人。我没有错。所以我是好人。所以我不应该感到难过。”

类似矛盾的观念在他内心深处昏天黑地地交战着，不给大脑留下多余的力量。

“怎么办？我已经成为一个废物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但是，无论怎么想，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啊。”

“如果自己不是男人就好了。”

“当女人真好啊，可以尽情地投入到卑微的爱与奉献中，而不被人指责为软弱。”

内心的深处的那个声音又开始隐隐约约地呐喊了。

如果目前的状态竭尽全力都不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就得有些事情改变了才可能有转机。

白山茂潜意识里开始期盼，有一个强大的，能理解自己的人能够来安慰自己，保护自己。

虽然自己一直是个大男子主义者。男尊女卑的人。但白山茂内心深处其实从小就潜伏着抖m的属性。

他从小的时候看见电视动漫里的女主人公为了保护心爱的人而遍体鳞伤，但内心深处却仍然牵挂着对方的场景，内心就被深深地震动了。

还有因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心爱的人受伤，而发自内心渴求惩罚的心理，也与他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也许从那以后，他就觉醒了s＆m的趋向了吧。

虽然作为男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s。但那说不定也只是因为自己同情m的快乐，而自己是个男人，所以才认为自己喜欢做s呢？

s固然威风，但m不也很可爱吗？

但这些终究只是幻想。但是耽溺于幻梦大概能抚慰些许的悲伤吧？

感觉心里有些东西在骚动。

白云山面如死灰，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

偷偷摸摸地四周环顾了一眼。家里还是和平时一样没有人。他松了一口气。

白山茂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死了，万幸的是胎儿活了下来。父亲可能埋怨自己害死了母亲，跟他很少说话。长大了就把自己丢在出租屋里，只是每月寄来些钱。一个人的时候，白山茂经常看书。他天性聪敏，最爱看的是哲学书。精妙正确的哲理深深影响到了他。虽然出身不幸，但他仍然努力追求着人性的伟大。

但此刻，理性、哲学和思考都拯救不了自己。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只有欲望。

放下书包。他挑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直奔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空气突然变得宁静。

他褪去衣服，望了望镜子中的自己，洁白的脸庞和细嫩的双臂，确实很有伪娘潜质。

打开水龙头，滚烫的热水从天花板的花洒中倾泻而下，浸透全身。头发渐渐被打湿，热水顺着脸颊流下，就像是止不住的泪水。

原以为冲澡的舒适能缓解被欺辱的伤痛，但效果并不理想。

就像头疼医脚一样徒劳无功。

男人被欺辱了唯一的平息方法，就是反击回去。

但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就好了吧？”

不知是因为热气的蒸腾，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白山茂的脸渐渐红了起来。看上去比刚才更可爱了。

既然泡澡之类的肉体安慰只是徒劳，那么做什么也都一样吧？

但是，就算是在痛苦之中，也是想要追寻快乐的。

一直以来有想做而被理性约束的事情，因为理性被痛苦所摧毁而爆发了出来。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就好了吧？”内心的声音越来越大。

隐约好像在雾气中看到了某个大人物的身影。那就是自己心中幻想的神吧？

白山茂颤抖着关掉水龙头，浑身湿透地走上前去。

羞涩地，跪了下来。抬起头，翘起屁股。

奶声奶气地用女生的腔调说道：“主人，奴隶有罪，请惩罚奴隶！”

话刚出口，全身就像穿过一阵电流。有一种羞耻感，**，满足感，救赎感，错综复杂地叠加着。

但愿眼前这有点变态的角色扮演游戏，能暂时令人遗忘身为男人的耻辱。

但是下一秒钟，这些许的安慰，就和之前强烈的耻辱一起，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彻底压制。

只听一个陌生的充满磁性冰冷的男性声音在耳旁响起：

“哦？你所犯何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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