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影之契约（2）

“你觉得当男人好还是当女人好？”不等白山茂回答，对方又先发制人地提问道。

“我觉得这得看每个人的价值观吧。对我来说，如果是为了世界着想，那当然是当男人更好。因为这个时代最大的利益就是知识，而男人在创造最有益的知识方面是最有干劲和活跃的。如果我是男人，我就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我的力量，造福人类，这对我来说是最应该做的事情。我虽然如你所说，只是个被神抛弃的孩子，但我还是有些自信的。我觉得这世界有些事除了我才能做到。所以我有必要成为男人。”

“那什么情况下当女人更好呢？”男人不慌不忙地继续问道。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那还是当女人更好。尤其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由于女人能力不如男人，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做那些不用很辛苦专研的工作。比如做饭，整理房间呀，其实我对这些事也是挺有兴趣的。这些事情上也可以发挥我的创造力，也可以让心爱的人幸福，而且不像男人做的事情那么劳心费神。就算做错了被责骂惩罚，也可以撒娇，或者放任自己的抖m心理坦然接受。”白山茂滔滔不绝地说着，虽然他本来只想简单说一下，但是不知怎地竟把自己内心的想法都倾述了出来，难道自己有在期待些什么吗？

“嗯，你对正义和人类生存价值的认识我很赞同。正义的来源就是利益。能为最大多数人在最长时间内创造最大多数的利益和幸福的，就是正义。正义就应该在今世被执行。你说，对人类而言，最能创造利益和幸福的，就是知识吧？”

“是的。知识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力量。”

“啧啧。这见识很文雅，但说到底，这终究还是俗人的观点吧？对你来说，不应该是道德是最大的力量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突然，白山茂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刚才男人施展超能力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话都印象深刻地留在脑海里——“善良与力量，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区别。”“你看，就像这样，用肉体才能做到的事情，用意念的戒律法则也能做到。神魔就是这样的存在”“我将赐予你与灵魂的高尚相匹配的力量。”“在魔神的领域，理念与力量是同等的。”

“你的力量，比人类的知识还强吗？”白山茂幽幽地问。

“应该是我的理念，比人类的知识还强。”

“如果我拥有这种力量，我就没有必要寻求知识了吧？”

“你要是喜欢，你还可以继续寻求，毕竟求知欲是人类的本性，它引导人们寻求重要的东西。不过当重要的东西变得不重要了，求知欲也不会消失的。”

“你说得对。不过，也许我就可以把求知欲放在寻求更轻松有趣的事情上……”

“所以，你打算成为女人了吗？”

“这……”白山茂其实已经有点动心了。彻底抛弃现在的身份，以一个女人的姿态换取超能力重生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这世界上现在还没有过在乎自己的人，自己没有朋友，唯一的亲人父亲也不在乎自己。自己这辈子当男人实在是当得太累了。提前退休当个女人也不错。而且其实自己说不定一直内心都有这种渴望，毕竟在自己强烈的自尊背后似乎也蕴藏着抖m的性格。只不过自己男尊女卑的美学观念实在太强烈，才一直不肯承认。

“其实你也不用感到耻辱。”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乘胜追击：“你觉得向别的男人臣服有违你男人的自尊心吧？其实，我和你是差不多的。你就把我当成另一个你就行了。臣服于自己，做自己做自己的主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是最高尚的行为吧？”

“什么意思？”白山茂有点不解地问。

“话说，你是不是对我有莫名的好感？”

“什……我可是男人啊，怎么可能对你有好感？”

“呵呵，好啦好啦，这且不提，我问的不是性别之间的好感，是那种所谓纯洁的，对别人人格、性格上的好感。”

“嗯……这点我不否认，我确实不觉得你是什么坏人。”白山茂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有这种感觉，对于这种事情没什么可害羞的，相反是非常光明磊落的，于是他豪不隐瞒地坦诚相告。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不明白吗？”男人笑了笑，指了指白山茂，又指了指自己：“因为你是神之弃子，而我是神之影。所谓神之弃子，就是指理念与神非常接近，但却遭遇命运的诅咒的人。所谓神之影，就是这矛盾的本质。你和我，就是本质与现象的区别。我是你的根源，而你就是我的体现。所以，我可以说是最完美的你。你就把我当成最完美的你就行了。你没发现我们一直很合得来吗？从心灵到肉体，各个方面。”

“心灵也就罢了，我承认你性格跟我确实有熟悉的地方，毕竟听说神魔都是最高的哲学家。但是这肉体是怎么回事。你这幅身体和打扮的趣味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怎么，你不喜欢吗？”男人说着，举起袖子，转了一圈。

“一个魔神，转你妹的圈圈啊！”

“仔细看看，这不就是你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的形象吗？”

“唔……我不否认啦。但是，问题是，你怎么会选择用这种形象啦。”

“相似的灵魂都有相似的品位，不是吗？在物质世界，我必须用人类的躯体才能存在，这是神对我的束缚。但做为妥协，我依然获得了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这是我们抗争的结果。不过，既然有幸采用了人类的肉体，可得尽情享用才是。”

“所以，想要我成为妹子臣服于你，其实是也是你的欲望吧？！”

“哎呀，不是你先提出不想以男人的身份臣服于另一个男人吗？正好这也符合我的欲望，如此而已。”

“你……”

“而且……”男人突然严肃了起来。

“而且什么？”

“而且……我也是想要履行我们的契约啊。”

“这跟我们的契约有什么关系？”

“我的契约将赐予你德福一致，也就是在实现你的愿望，那么，难道变成妹子不也是你的愿望吗？”

“我才没有这样的愿望呢！”

“别自欺欺人了哦，你先前跪着的样子，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以男人的身份在同学面前受了那样的屈辱，又在我面前扮出那种丑态，你真的还能坦然地用这幅男性的身躯行动吗？你真的不想至少换个皮囊重生吗？”

“我……”白山茂已经哑口无言了。是的，其实他现在并不抗拒重生为一个女孩子。只是身为男人的倔强在稍微闹别扭吧了。而这一点也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闹别扭可是很讨人厌的哦，女人要坦率一定才可爱，这也是你的观点吧？”

“我才不是女……算了……”

“嗯哼？”

“……女人就女人吧。把我变成女人，然后赐予我力量吧。”白山茂终于放弃挣扎，稍微别过脸有点害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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