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迷雾消散可你有勇气见证真相吗？

由四辆车组成的车队开进小镇，街道空无一人，整座小镇都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非常安静，这让战士们有种平静被自己的到来所打破的愧疚感。

车队在小镇的边缘停下，战士们下车，在斯科特的指挥下，沿着周遭的岩壁攀爬，每个战士都站在一个可攻可守的制高点上。

斯科特打开夜视仪，开始观察小镇的情况，这里像是被死神光临过一样，整座小镇……空无一人。

或者说，所有人都藏了起来，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躲避什么，而是为了给从纽约赶来的部队来一次奇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里三万的居民，究竟是藏带哪里了？

突然间，斯科特又想到一种可能，三万人已经全部离开了小镇，目标是……伦敦。

几小时前的那次偷渡袭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更多的敌人，都潜藏在了纽约城里！

想到这儿，斯科特明白不能继续守株待兔了，真正的敌人已经明确，这并非外来入侵，而是一场内部的暴动。

“全体人员注意，分成三组，一组待命，其他从左右两侧潜入居住地。”

没有回答，只有干脆利落的行动，战士们迅速地在岩壁上攀爬，尽管借助夜视仪，但在黑夜里完成这些动作的难度非同小可，这支部队，若放在科技时代，其军事素质也至少在世界前十。

两支落地后迅速组成突击阵型，向小镇前进。

斯科特依然在制高点上眺望，这个位置可以窥见小镇的四分之一，能完全掌握战士们所处之地的情况，以免遭受袭击。

“一组，未发现居民。”

“二组，未发现居民。”

此时两组十人小队已经汇合，仅仅十五分钟的时间，半座小镇已经被掌控。

果然如此吗？

这里越是安静，纽约也就越是危险，斯科特正想着要不要撤退，突然有队员传来通讯。

“十一点钟方向，地下隧道入口！”

斯科特急忙转移视线，那是……夜视仪下，一支怪物大军堵满了入口。

“这……有多少？”一旁的扎鲁眯了眯眼睛，尽管已经在红鹰呆了五年，这幅情景他可是从未见过。

“保守估计，五千。”斯科特的手已经握住了巨剑剑柄。

看来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全体都有，往居住区撤离！”斯科特一声令下，在制高点待命的几人立刻开始行动。

几个影子从黑压压的隧道洞口处闪出，斯科特摘下背上的突击步枪，朝着空中点射，影子的速度很快，却未能逃过枪口吐出的血色子弹，随着两声怪叫，影子陆续坠向地面。

但很快又有更多影子飞来。

几人连续开枪点射，地面的大军正从隧道中不断涌出。

其中一个影子突然加速躲过了一枪，扑到众人面前，卡尔森拔出大剑，影子被剑锋分成了两段。

这是……人？！

斯科特立刻扭头去看那支大军，那些……全是居民！

“斯科特，你想干什么？别过去！”

扎鲁看着朝着怪物行进的斯科特。

斯科特没有回应，径直走去，所谓虽千万人吾往矣，也不过是这种气势。

“各位同胞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事情发展至今，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斯科特朝隧道口大喊。

“我知道各位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但我想这些是可以和政府协商解决的！”

这样一喊，好像真的起了作用，且不说是正作用还是反作用，反正怪物们的行进速度更快了就是了。

就没有余地了吗？

斯科特实在不行对这群昔日的弱者挥剑，他想要继续喊，却被从身后赶上来的卡尔森一把按在地上。

“不管之前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思想了，给我把他们当成罪兽！”卡尔森语速极快却不失冷静。

“究竟是为什么？”斯科特一拳在坚硬的冻土上砸出一个坑。

“现在还不清楚，也许是某些目前未知魔法规则。会让人体出现罪兽化。”

怪物们越来越近，此时分布于小镇的战士们也集结起来，守在建筑里严阵以待。

卡尔森把斯科特拉起，朝身后的小镇奔去。

“他们已经不会感到恐惧了。”斯科特低声说，“但似乎还有之前的记忆。”

两人登上建筑，但斯科特依旧不愿开枪。

“别犹豫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对纽约展开了进攻，光这点就足以判死刑了。”

“队长，下命令吧。”

“队长！”

斯科特也清楚，哪怕是不留余力火力全开，也未必能从五千头怪物手中全身而退。

斯科特深吸一口气，“分成五组，分组从居住区另一侧的岩壁撤离。”

显然，他是要最后再走。

队伍边打边退，撤到另一侧的岩壁处，岩壁在底部是直立的，到了接近洞口处甚至变成了向内倾斜，然而比起这些，最大的麻烦，还是大量的傲慢人。

显然他们依旧拥有思考能力，比起罪兽的横冲直撞，他们之间有巧妙的配合。

他们中的几个掩护着其中一个接近目标，充分发挥了数量优势。

越是接近洞口，被袭击的概率越高，斯科特一边扫射着靠近的敌群，一遍指挥小组撤离。

更快，伤亡出现了，三人从几十米高的岩壁跌下，其中一人直接掉入了怪物群中，惨叫声刚刚传来就被咆哮声和撕扯声覆盖。

没有一秒的悼念时间，众人争分夺秒地往上爬去，此刻，所有人都打心底感谢往日那些魔鬼般的训练。

最后一批，也是斯科特的小队，此时大军已经冲到了跟前，天上盘旋着无数的傲慢人，斯科特收起枪，开始攀缘，其余人也跟上，但此时已经爬出洞口的人却因角度问题，完全无法进行支援，斯科特单手攀爬，腾出一只手挥舞大剑，驱赶着从四面八方扑来的家伙。

突然，下方传来一声惨叫，那是卡尔森，只见他的肩膀被从下面射来的骨刺插中。

“卡尔森！”斯科特试着固定自己的身体，同时去掏枪，但立刻有傲慢人扑来阻挠。

斯科特险些掉下去，其余人也都只是勉强保全自己，对于支援无能为力。

突然间，周遭的傲慢人都被击落。

斯科特往下看去，卡尔森正在跌入深渊。

他放弃了攀爬，空出扣住岩缝的那只手掏枪射击，自己则失去了平衡摔了下去。

“卡尔森……”斯科特咬牙转身继续攀爬，决不能辜负他拿命换来的机会。

……

夜晚的雪原显得更加辽阔，本就望不见的纽约城似乎也更加遥不可及了。

扎鲁把斯科特拉了上来。

“现在，清点人数。”斯科特没有停下来喘口气。

“报告，十九人！”

“快，没时间逗留，跑起来。”斯科特催促着。

的确，不同于坑内的是，坑外面完全没有魔能信号，也就是说，如果在这里碰上罪兽，那只有死路一条。

距离进入魔能信号的覆盖范围还有三十公里，这一路能快一秒，就多一份活下来的希望。

而且，现在的纽约，还不知是何种惨状。

斯科特有种预感，现在正在一步步朝着真相靠拢，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接受所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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