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5 来自作者的压力

“为什么？”

洛冰一瞬间冒出许多不好的想法。

“难道我父亲被绑架了吗？”

“不，比那严重的多。”

“到底怎么了？”

“这只是我个人猜测，也有可能是我多疑了，我觉得洛清远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刚才和我打电话那个人……不是洛清远。”

“哪里不对劲，很正常啊。”洛冰觉得绪方多疑了。

作为洛清远的儿子，洛冰当然了解父亲，刚才和绪方通话时，无论语气还是声音都是他所熟悉的父亲。假如有其他人假冒洛清远，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说是这样说，洛冰还是非常担忧。他下意识地逃避着糟糕的情况。好在绪方的语气并不是十分确定，这让他抱有一丝希望。

“洛清远身边有没有一个叫‘璃欣’的年轻女子？”

“没印象，她长什么样子？”

再形象的语言也难以描述人的具体相貌。绪方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用能量灼烧出一副肖像画。

虽然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却犹如照片般真实。

接过绪方递来的纸，洛冰盯着上面的人看了好久，最终摇了摇头。

“我没见过她，要不要托人上网查查？”

“算了，这样会打草惊蛇，销毁手机已经很冒险了。”

洛冰大惑不解，他指了指地上的手机碎片残渣：“这事我还没问呢，刚才为什么要毁掉手机？”

“因为不想让鬼听到我们的谈话。”

“你是说那东西可以用手机监视我们？”

“嗯，而且它有可能通过手机电磁波的方式来回移动。”

“咱们现在怎么做？要远离手机吗？”

“我们做不到，除了手机，任何可以传输信号的物品都会成为鬼的监视工具。只要不脱离人类社会，就无法彻底摆脱鬼的视线。”

“这么可怕的吗？”

洛冰顺着他的话思索对策，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走入了一条死路：想要消灭鬼并保障洛清远的安全，就要去米国。而去米国就需要乘坐飞机，结果就又会进入监视范围。

“洛冰，你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没有，我是独生子，怎么了？”

“……事情有些不妙，但愿是我想多了。”

洛冰觉得和绪方交流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因为对方总是说出些莫名其妙又很吓人的话，可他却不知道原因。

“情况很危险吗？我需要做些什么？”

“订好最快的机票，准备出发去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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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敦的某个五星宾馆。

水晶灯下两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亚洲中年男子，另一个则是身材壮硕，有着卷曲金发的年轻男人。

“乔塞亚，洛冰那边的信号消失了。”中年男子，也就是洛清远，他放下了手机。

“洛冰周围有没有其它通讯设备？”被称为乔塞亚的男人开口说出流利的中文，声音低沉浑厚，很有磁性。

“没有，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通道也消失了。”

乔塞亚陷入思索，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仰头盯着天花板橘黄色的水晶吊灯。刚才他在旁边听到了“洛清远”与“白文秋”的全程对话。

这边的洛清远是假的，那边的白文秋也是假的。

(古兮已经开始怀疑被监视了，而且她在电话询问跟着洛清远去米国的人的数量，在旁敲侧击？她认识璃欣？奇怪，那女人已经被抹去存在了，她怎么能知道？)

乔塞亚沉吟片刻，半晌，他皱紧眉头，淡蓝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不，古兮有五成几率也是作者，自称“魔法少女”只是掩人耳目。那么……作者为何问起了璃欣，难道她们之间传递了信息，还是她原本就和璃欣认识？)

“格斯特，现在计划有变。”乔塞亚重新坐直，沉声道。

“你说。”

洛清远——不，应该称呼他为格斯特——它喝了一口面前的红酒，表情有些可怕。

“第一，洛清远的股份不需要通过其它渠道转给我，我一分都不会拿。第二，立即处理掉洛清远的身体，消除所有相关线索。最后一条，也是对你说的，放弃对洛家的报复吧。当然，我们的合作仍然继续，只不过要改一下条件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格斯特好像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笑了起来，“你是认真的？你怕了？”

“还记得那个叫‘璃欣’的女人吗？”

“不记得，你对我说了好几次，她到底是不是虚构的只有你清楚。”

“当初可是你求着我杀了她的，现在你倒是忘了。”

乔塞亚注视着它，“这个世界由无数平行世界构成，无数平行空间有无数个你，但「作者」仅有一个，「作者」就是钉扎在无数空间的节点，无论周围的空间如何改变，「作者」也不会变。所以我可以保留关于璃欣的记忆，而你会忘记。”

“这种解释就免了吧，我听不进去。”格斯特指着乔塞亚的鼻子，“与其这样，不如尽快让我也成为「作者」，我倒想看看那个网站究竟是什么。”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算了，我的合作伙伴。我们说回正事，你提到璃欣是为了说明什么？”

“作者圈有成文的规定，即禁止涉政，我们不会站在任何国家一边，所以任何国家的政府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之所以杀了璃欣，除了我想和你继续合作之外，还因为她意识到了我的存在。我不能让她给ICPO提供任何信息，所以我抹除她的痕迹。”

“我是个谨慎的人，我不喜欢承担风险，哪怕只是面对世俗的普通人，我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们人类真是一群胆小懦弱的生物。”

“「作者」并不属于「人类」。”

“没有区别，你们的灵魂脆弱不堪，对我来说只是一群稍微麻烦点的人类。”格斯特操纵着洛清远的身体，发出沙哑的声音，“之前做过试验了，我的能力也可以对你们作者起作用——不仅局限地球的其它生物，我也是你们的天敌。”

乔塞亚一言不发，等待格斯特的下文。

“实际上，我对那个小姑娘外形的怪物很感兴趣，有超出人类的力量，又有着惊人的攻击方式，哈啊，简直是个绝佳的宿体！”

“我劝你不要招惹她，也许我们的实力不足以与其抗衡。”

“胆小鬼，你的那个协会呢？能不能请求帮助？”

“我只是以我个人名义和你合作，如果让协会知道你的存在，就没有那么好的合作条件了。”

“那你找到洛小明了吗？我想杀了她。”

“还没有，不过她肯定没离开波士敦。放弃吧，格斯特，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作者」，趁现在那个「作者」还没来，离开还来得及。如果真想报复洛家，等她离开之后再找机会。”

“你不想除掉她吗？”格斯特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杀掉作者可以获得优厚的奖励，现在我们强强联合，利用你的道具和我的特殊能力，找个机会直接干掉她！怎么样？”

乔塞亚摇头，“格斯特，「作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和你一样，也具备沟通其它世界的能力。而且他们可能存在从未见过的强力道具，在不弄清底细的情况下贸然攻击是极不明智的。”

“归根结底，你认为付出的风险与回报不成正比，所以退缩了？呵……你们人类啊……”

格斯特重重放下酒杯，红酒洒一桌子，它猛的凑近金发男子，道：“你到底帮不帮我？不帮的话，我们的合作就此终止，我没心思和一个懦夫相处。”

乔塞亚抚额，他有些后悔将“毁灭之种”借给格斯特了。

格斯特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外域者”，只有和格斯特合作，才更有机会深入了解离奇事件。而只要能控制住格斯特，他便拥有了任何道具也无法代替的底牌。

格斯特很敏锐，可它太过记仇和以自我为中心。虽然它是智慧生物的克星，但还是有弱点的。

比如人类的核武器就能轻易杀死它……

“好吧，我们商量一下对策。”乔塞亚向格斯特妥协了。

格斯特似乎早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它咧开嘴笑了笑，“伙伴，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信息的重要性——先获得足够的信息再动手，对吧？你去问问你那个神奇网站，我们有几成胜率？她有什么弱点？”

“不用问，除非和古兮交手，否则我们的胜率永远是50％，它不会提供给任何对我有利的信息。”

“简直是个公正的裁判。”格斯特鄙夷的轻哼一声。

“不过我们的优势很明显，她在明，我们在暗。古兮不知道她的身份已经被我们发现了，就算她意识到了你的存在，也绝对不会想到这还有个「作者」。”

“要将她秒杀掉，不给她开启保命道具的机会。”

不是所有作者都有保命道具，但既然以这样的对手为敌人，同为作者的乔塞亚会慎重地将所有情况都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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