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张大总管在山脚下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宿成乾他们扛这个大麻袋下来了。
宿成乾将麻袋放在地上,张力上前解开了麻袋的绳索,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举起拳头对准傅星瀚的脑袋猛揍了几拳。
张力这个五大三粗的人一顿狂扁之后还不解气,要将这个人五马分尸了才能消气了一般,要把手里的幻灵拿出来杀了傅星瀚。
最后还是赛如月拦住了他:
“张大总管你别急,你要是把他打醒了,那我可就不管了。”
张力气呼呼地说道:“你们不是给他下药了吗?一时半会儿他肯定行不来。”
夜色之下,可以看见他凸起的脸颊,还有因为见到仇人而气愤得爆粗的脖子。
赛如月看路转。
路转眼底的红色眼圈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浓重的僵尸妆:
“哦,他不肯喝药。我就用了点手脚。”
“你会拳脚功夫?”
张力怀疑地看着这个白面男子,瘦瘦弱弱的样子,能举起来一根扁担与否都很令人怀疑。
“一点防身术,毕竟我也是个护卫。”
路转活动了一下手脚,摆了几个夸张的姿势。
赛如月催促道:“行了行了,别炫技了,快点把他带走,天亮得还回来。”
张力不满起来:“还得让他活着回来?!我只想弄死他。”
“死倒是简单,难的是生不如死。”
赛如月呵呵一阵冷笑,踢了麻袋一脚,麻袋歪歪斜斜向旁边倒下去,露出了傅星瀚跟鸡蛋饼一样的脸:
“让他再也做不成最喜欢的事情,这才是最痛苦的。我倒是没有想到,他自己还选择了这个。”
宿成乾弯腰绑好麻袋把傅星瀚重新背回自己的肩膀上:
“那我们得赶时间了吧?”
路转跟上宿成乾脚步,回答:“确实。”
赛如月也跟在了后面。
只有张力张大总管一脑袋雾水没有明白傅星瀚自己到底选择了什么:
“什么?”
三个人在前面赶路。
张力在后面追赶:
“你们还没有说,他选择了什么?”
三个人似乎没有听见。
张力终于追上了这几个人:
“他选了什么?”
三个人同时说道——
路转:“阉人。”
赛如月:“太监。”
宿成乾:“绝育。”
*
*
裘琴歌刚来到了水野宗就察觉到了水野宗里面的气氛不同。
引路的是个小童子,虽然阵仗热烈,但是没有见到傅星瀚。
作为新上任的掌门,不出来见自己,这又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想反?
“你们掌门人呢?”
裘琴歌横眉一扫,水野宗的人个个噤声大气不敢出,却支支吾吾没有人敢回答。
这个裘家最年请同时被背负着最冷血无情称号的宗主,也也不再问了,她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便让人感觉到了如同处于冰天雪地之中。在场的人脖子上不由得掠过了一抹凉意,这无声的沉默和压迫感实在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再没有人肝出来说句话交代一下的话,就算是下一刻这个宗主将这里夷为平地也丝毫不会令人感到怀疑。
就在所有人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死在自家门派里面的时候,那个一开始因如果宿成乾他们的长老终于巍巍颤颤地出来说话了。巍巍颤颤不是因为他年纪比较大,其实相比较起傅星瀚的年纪来,这个长老的年纪也相当的年轻,他平时在水野宗里面走路昂首挺胸,步步生风。
但是此刻他却因为畏惧而弓着背,走路有些颤抖和不协调,活像一个中了风的老人。
“宗、宗宗宗宗主……”
长老有些结巴地开口。
结巴实在不是因为他本人的意愿,而是如同老鼠见了猫,兔子见了老鹰,他们水野宗的人见了宗主,下意识地就……舌头都捋不直了。
裘琴歌从鼻子发出一声轻哼。
这哼声有没有意义可不知道,只知道被水野宗的人听取了之后,就变成了有了不同意义。
每个人都从这个哼声里面读出了一种情绪。
宗主这肯定是生气了。
明显对长老相当不满。
这个长老也真是的,平时说话挺利索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不会说话了呢?
长老被所有人暗搓搓地行注目礼,老实说,他平时是挺喜欢被注目的感觉的,今天倒是觉得这眼神刺得他后背有点疼,整个脊梁骨都成了洞洞窟窿了。
长老决定振作一把挽回自己的尊严……哦不,性命:
“实不相瞒,宗主发生了点事情……”
长老总算找到了自己说话的频率,这事情还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光明正大地说,毕竟是一种难言之隐。于是长老上前一步准备小声传话,奈何千剑的饮雪唰地放在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身子。
“有什么话,当面说就行了。”千剑说道,比起宗主的冰冷来,这冷淡的口吻竟然听起来还算温柔。
“这……”
长老看了看众弟子,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掌门他现在卧床不起,下半身出了点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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