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心中的死水

四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迷漫着，让人分不清西东。

我听完李颖歌的话后，除了震撼，更多的，却是愧疚——事到如今，我还依然觉得，章梦之所以会这样，其中有一部分我的责任。

是我没来得及。

按理说，有一个女孩子在生病的时候呼唤着你，你应该感到高兴，起码自己还活在别人的眼里，可此时此刻，在章梦遭遇了那种事情的情况下，我倒觉得这可不是个好预兆。

果然，终究还是被阴影笼罩吗，正如那个时候被蒙上一层阴影的孤儿院。

如果这是一部战斗的动漫的话，我肯定会怒吼出“我要变得更强大，去保护要保护的人”一类的话语，可此时正处于大雾中的我，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所以，秦风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你和小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你对小梦做了什么？”

就冲李颖歌和我说话的语气，我明白，她肯定以为是我对章梦做了什么。

“抱歉，我能对你说的，就是章梦确实在昨天遇上了不好的事情，可肇事者不是我，我还是帮她忙的那个。”面对李颖歌的质疑，我好言相劝，“所以，能别帮我当坏人一般地审我吗？”

“什么不好的事情？”

“······抱歉，不能说。”我皱了皱眉头，拒绝回答。

“行！那等小梦病好了，我就去问她。”李颖歌依然很生气，不过也没见过她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过话，所以我也习惯了，不过······

“如果章梦肯对你们说的话，就最好不过，可如果她不想回答的话，最好不要追问她。”

“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是吧？”李颖歌忽然把脑袋凑了上来，眼光变得十分犀利，“我和小梦关系这么好，她当然会告诉我，反倒是你说的这些，怕不就是你对她做了什么，觉得她不敢说出来是吧？”

“大家都是法学系的，搞清楚状况。”我没有畏惧地躲闪她逼人的目光，与之对视，却又想哀叹，“你们怀疑我可以，可就认定是我做了坏事，难道不觉得很不妥当吗？”

“管你妥不妥当，反正这事肯定和你有关系。”

“算了，和你说什么都是白搭，反正和你就没正常说过话。”我头一扭，打算直接回宿舍，好好整理目前发生的一切。

“怎么，就夹着尾巴想逃啦？”李颖歌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在背后如叫嚣一般。

“啊、啊~是啊，是我怕你了，随便你怎么说吧。”

就算和李颖歌说再多都没用，我最后也放弃了。

在偏见的人眼里，解释就是掩饰，越说越错，所以最后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等等！”突然间，李颖歌跑到我的前头，张开双手挡在前面，“你想走可以，但你以后不可以再靠近小梦。”

“······凭什么？”

“小梦可是个善良温柔的女生，可如今变成这样，肯定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为了小梦的未来着想，你以后最好就别再和她靠那么近了。”

我彻底沉默了，心中宛若有一潭死水，那是愤怒的岩浆和悲哀的浑水混合而成的东西，想要翻腾，却是无法涌动，想要哀伤，却有觉得无法平静。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无法言明，倒是觉得自己太过憋屈。

好事不成双，坏事总会接踵而至，这就是所谓的，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么？

······

啊，那就随便吧，既然如此，也不必刻意去追求了，但是，总得有那么一些事情，有那么的一些人，不能就这样放弃。

“滚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到她睁大了眼，估计没料到我会说这两个字。

也对，看我平常那么忍让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料想我会说出这样冲动的话。

但是，自从遇见了小安，我也意识到了，心里住着小恶魔的，不只是女生，而是生活里的所有人。

“滚开。”

我又说了一遍，见她身体没动作，直接走了上去，微微侧身，两肩碰撞了一下，强硬地把她撞到一边。

“除非是章梦亲口让我远离她，否则我就不会放弃，就算你是她的好朋友，也轮不到你来做主张。”

话说完，我也不扭头，走进了雾里，也没有再理会李颖歌作何表情，虽然心里明白她也是为章梦着想，也许我们都是好人，可我们终究还是无法成为好朋友。

可是，起码对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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