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但是，我拒绝！

“我大概能明白你想问什么。”总司令接着自己的话道。

“那件事的真与假，本就是一个拿不准的两个最终结果。但我和澪都愿意为此而冒险，所以才会去执行这个计划。”

他语气突然一顿，然后抬头看向我，然后把我下面几句想问的话的答案都说了出来。

“本身这个计划就难以让人理解，本来只需要培养昊阳发挥昊阳的最大作用就行了吧。这是很轻松的事，同时也不会拉开昊阳本人的仇恨。”

“但，这只是理性分析的结果……澪是我唯一的……最亲近的人了…”

说到这，他语气有点沉重了。

“我因为先天性缺陷，没有生育能力。我已经56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本以为我就要这样孤独终老时，是澪的出现，打乱我的生活。”

讲到这的时候。他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和她相处了虽然只有两个半月，但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家人的付出。这是一种无私的感情，不同于交际间的相互利用。与她相处的日子里，我甚至可以不用套上我的伪装了，压在我心头的那份抑郁也被她清扫而空。”

“那是我前所未有的发自心里的快乐与惬意。但知道她只有十年的寿命又觉得非常的不安与恐惧。我终于是体会到了当然刘娅的感受了。终于对自己有了伦理上的反思…”

我还在听着，没有去打断他。

“以前，我都是站在国家利益的角度上看问题，一切从国家利益出发。这是我作为要员应尽的责任。可遇到澪以后，这个决心被她动摇了。人到底是一种感性的生物，最终还是逃离不了情感的束缚。”

“在国家利益和家人的生命面前……唯一一次，我选择了家人！”

我看着他，对方身子是侧着的，但我还是能看到这位半百老人眼角闪烁的泪光。从零开始爬到总司令这个位置，想想也是很不容易的事，但他此时的眼泪应该不是为这个而流的吧。

活了大半辈子才找到自己的至爱，能不去珍惜吗？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与人之间的来往到底无法脱离自己的私心。

哪怕是挚友之间，一个朋友和两人以外的朋友关系越来越近而与原先的挚友来往越来越少，那么先来的朋友与他关系再好，也会心寒吧。但就算是心寒，可两人照常有来往，只是距离会在某一天变得遥远吧。

这还是私心在作怪，没有多少人能以博大的胸怀去接纳。

人到底不可能成为绝对理性的怪物，不可能不去感性的看待，博大胸怀不也是一种感性吗？

我也不例外。

总司令静静的现在那里，没有回头。

“澪她没事吧。”他问出来这句话。

“她没事，只是有些接受不了现实而已。”我摇了摇头道。

他闻言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然后问道：“是你告诉了真相吗？”

“没错。”

“果然……是我做错了吗……”他口中喃喃自语。此时他仿佛回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是他早就了这个掀起世界末日的怪物。然而，这只怪物真的只是怪物那么简单吗？

不，她貌似也不是那么可恶吧……除了上层人物被杀以外，好像也没有传来她直接屠杀百姓的消息，当然间接肯定是有不少。

“你……杀过普通人吗？”他突然问道。

“什么算是普通人呢？”

“……”他沉默了，然后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兜里，从兜中掏出了一颗微型起爆弹。

这颗起爆弹原本是打算在听到澪已经死亡后的消息时使用的，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把这颗声控起爆弹关闭，然后扔到了地上。

“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他说出了这句话，早就没想过抵抗。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不杀你。”

“你确定吗？留着我这一个不确定因素？就不怕我之前只是在演戏？”

“无所谓。”我摇头道。

因为，现在是不能动手的，我如果在这里杀了这个人的话，可能会让澪和楚枫内心积攒起特殊的感情，我不知道这种感情将来会不会演变成对我的威胁，所以不如在这里以德报怨，留下他一条性命。这样很有可能增加三个人的好感度。

当然，仅限于留下性命，他和我之间的梁子终究还是要结的，我虽不是冷酷无情，可触及到自己原则的事一定要办成。

“我可以不杀你。”我如此道。

虽然这么说，但是，之前的全过程都被我装甲上的摄像头记录下来了，我已经让x-12系统利用信号塔给人类高层发送了链接，同时也确认人类打开了链接。

也就是说，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在现场直播！

然后我转头看向站在庭院阴影里的楚枫。

楚枫已经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她的这位亲哥哥一直在利用自己。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拖了拖下巴道：“你们自家的事，自家解决吧。”

我选择了退到一边，虽然没有离开这里，但不会去过多干预她和他的对话。

我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在一旁听着。

他们一起谈论了很多，质问了很多，而那司令也忏悔了很多。

但，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去原谅他，只是在一旁静静观望着，看看他们的表现而已。

直至最后，楚枫狠狠的给了她哥一拳，但是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她哥被一拳打倒在地上，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反而更像是失神了一般，哪怕嘴角溢出鲜血，牙齿掉落在地，他只是目光看着天空。

“也许……这一辈子真的干了很多错事吧……”他喃喃自语。

“我很想知道，之前进行督促我妈妈继续那个实验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我突然问道。

司令听到以后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

“很无奈…因为上面命令很紧……只有这么简单。还有就是对你妈妈的失望吧……”

“是这样的吗。”我听到以后自己给自己说了这句话。

非当事人角度很难体会当事人的辛苦。

世间之人皆艰难，而非有容易之活。

“行吧。”我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加入你的势力吗？”他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我听到以后，联想着他的身份与地位，然后做出了一道总结：“的确，你加入我以后，会给我带来很多便利。你的特权，甚至随时可以提供给我想要的情报。”

“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听到他的话摇了摇头，然后我切断了录像，同时语气异常坚定。

“但是，我拒绝！”

“你也不想想你多大了，老东西！你的那点特权最没用了！”

……

（录像这件事，楚枫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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