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与恶

公路上通往深林的路径有无数条，林间的景色也大抵相同，都是枯黄的树干和稀疏的树叶，如果不是常年混迹于此很难分辨其中的分别。从前靠山林讨生活的是猎人和伐木工这样的劳动人民，而现在山林里不太可能遇见这样的淳朴人家了，因为无秩序的阵营接管了这片法外之地。

就像今天流窜在山沟里的这几个军火贩子。

“老大，这群外行真好糊弄，随随便便转手就赚了一倍多”。

“他们能找上咱们是他们的运气，除了咱们谁能弄得到这么多的军火出手”，另一个随声附和道。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魁梧光头一直没有回答他们，他知道跟他谈判的不是外行，但是面对漫天要价居然还能忍住，这就很不正常，除非他们已经打定了黑吃黑的主意。他现在正在苦恼如何在双方脑袋都不开花的情况下让钱进自己的腰包。

突然他停下了赶路的脚步，身后的小弟们都愣住了。

刚才拍马屁的长毛凑了过去。

“老大怎么了？”

那光头二话没说立刻拉着长毛卧倒，除了长毛以外的其他人则慢了半拍，他们刚拿出武器就被不知方向的火力一一点倒，没有火光没有枪声，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转瞬之间就只剩下两个活人趴在地上，光头进行了飞速的思考。

是那群家伙派来的追兵吗？不应该啊，除非是一直埋伏在这的，他们不可能追的这么快；谁泄的密？除了在押车的就只剩下……

他拿手枪敲了敲长毛的脑袋，“快点叫押车的弟兄过来支援”。

长毛这才如梦初醒的拿出对讲机，可回答的声音已经在他们的头顶响起。

“不用白费力气了，自己扔掉武器滚出来”，树上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同时还有一个红点从长毛的胸前滑到了光头的脑袋上。

两人只好无奈的爬出土坑，早已准备好的两个黑头套裹了上去，然后两人被反剪双手押到公路上的卡车里。同样被丢上去的还有光头剩余小弟的尸体。

“把他们的车也一起拉走，狙击手的弹壳都捡回来，血迹也都扫掉，绝对不许留下痕迹”。

……

“福明长官找我有何贵干”，克鲁格一来到这种克格勃的遗留设施就会脖子发紧，那些审讯设备和贴在墙上的典型案例会时不时的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我们一直公事公办，但这里实在是缺个让人看着就顿生敬畏的人物，我感觉你很适合”，福明的表情似笑非笑，让人琢磨不透。

“如果是力气活的话还容我拒绝”，在这里的力气活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什么去。

“哈哈哈”，他把笑容隐藏在帽檐下，“审讯是一件快乐的事，客人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说不定连嘴皮子都用不上呢”。

“看来我是没法拒绝了”，二人来到一间审讯室的门前。

“现在，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进去”，他重重的推开门，里面的光头和长毛还处于迷茫的状态，但看起来光头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谢尔盖·维德拉维奇，和克拉木·彼埃尔，你们两个谁是头”，福明的语气很缓和，就像是平常问话一样。克鲁格并不想搭茬，但他从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想要让人承认罪行就要先找到突破口，在这里的突破口明显就是那个眼神恍惚的长毛。

他一直瞪着长毛，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活吞了他一样。那家伙自然是慌得一批，他在抓耳挠腮的同时眼睛时不时的往光头那边飘，而光头则一直避免和他的眼神交流。

“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们的关系”，福明继续笑着，他朝身后挥挥手，即刻有几个军人过来架走了光头，光头挣扎不过被拖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长毛一个。

他的眼神更加胆怯，甚至不敢抬头直视面前的两个家伙。

福明拿起一份夹在文件夹里的文件，然后起身走到了长毛身边。

“来，签了它”，他递过去一支钢笔，长毛抬起头看到了那文件的题头，血液都变的冰凉。上面赫然写着“器官捐献”四个大字。

“这这这是干什么”。

“现在医院很缺活体器官的，你看你年纪轻轻的，零部件还可以发挥余热的吗”。

“我，我”。

“你马上就要死了，难道不想最后给这个世界做点好事？”

“等等，等等啊”，他晕头转向的翻倒了椅子，声泪俱下的抱住了福明的大腿。

“那你得有点价值才行”，后进来的军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他们盯着长毛的表情就像饿了三天的狼狗。

“我有情报，有情报”，他好像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放开了福明爬了起来，福明则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你最好说点我们想知道的，要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克鲁格此时很配合的把左轮手枪摔到了桌子上。

“我，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们过来，是为了今天的那单生意是吧”，他甚至来不及抹去鼻涕和眼泪，就这样涕泪横流的招认，活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只有冲着家长哭的份。

“是的没错，继续说下去”。

“他他们是什么光明会的人，跟我们买一大批武器弹药，我们借机抬了一倍的价格……”

“等等”，福明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供词。

“货物的详细清单”。

“那个是老大，不对是谢尔盖负责的，我们这些下人根本不知道”。

“交货时间呢”。

“那也是，谢尔盖负责的”，他越说越没有底气，仿佛是石头沉进了河底，恐惧也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就这些？”福明一摊手，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可真行啊，这么两句屁话就妄想换自己一条狗命？我平生最恨你这种人”，他拎起左轮手枪，打开弹轮卸掉子弹，然后填进去一发。

“我说啊，你玩过俄罗斯轮盘吗”，他坐在桌上，瞄准了长毛的脑袋。

“这与传统游戏规则有些不同——我打你站稳”。

长毛刚想开口求饶，福明就已经扣动了扳机，但只是空枪。福明略微扫兴的回头看了一眼克鲁格，后者则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屋里的士兵过去把长毛从桌底拉了出来，那家伙已经抖的像筛糠一样，要是没有人架着估计连站起来都费劲。

“一发一发的装填太没有效率了，我们来个一锤定音如何”，福明这次直接把枪口戳进了他的左眼窝里，当着他的面给枪里装了五发子弹。

“要是这样枪还不响，我就放了你”。

最近感觉冷清了不少（你本来就没有几个读者），还希望仍然在坚持的读者老爷们活跃一些，来几个评论什么的我们一起互动一下，作者也能更有动力。

PS 吐槽还是不会看，我怕不是个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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