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9.打不过就换号接着打

“呵……虽然是个冒牌货，不过还真的有点东西啊。”瑞追逐着自己的猎物，手中 的长枪矛尖直至那道背影。在那双紫色的眸子里，映照出的是另一个世界。

之前提到过，能够被莱茵收纳进耶梦加得的，都是怪物。而瑞的怪物特性，就体现在这双眼睛上 ，至于他那恐怖的身体素质和战术战略，则是在进入耶梦加得之后培养出来的，而有了这双眼睛的辅助，让他直接攀升到了一个连天 葬都不得不选择跑路的级别。

那双眼睛之中 ，映照出来的，唯有毁灭。

以前的瑞控制不住这份力量，因此带来了不少灾祸，进而被人类恐惧疏离。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完全掌控这份力量，自由切换正常视界和毁灭视角。

在毁灭视角之中 ，他能够看到并且知道对方的弱点，并且能够清楚的明白如何攻破这个弱点。简单来说，刚才天 葬若是选择反击。那么瑞能够在瞬间知道天 葬的弱点，比如在肋下三寸面积小于一立方厘米的地方按照六十度倾角使用大概五十公斤级的力量。

而固有天赋外加训练之后收放自如的身体，要达到上 述的数据可谓是相当的简单。

耶梦加得之矛，名副其实。虽然可能他手下的人命未必是最多的，杀人鬼可能就比他多，但是若是论恐怖，那他才是那个能够攻下一个国家的怪物。

不过眼下他的猎物相当的狡猾，利用复杂的建筑躲开对方的直接射程，他虽然也有抛射之类的拐弯投掷能力，但是前提是清楚对方的位置，而那个家伙的动作如同布朗运动一般飘忽不定，让他根本无法预测。而他虽然能够看到毁灭点，却并不能透视。

因此只要找到了掩体，他就无法保证一击毙命。

对方再度绕道了一个建筑后方，瑞想都没想紧跟其后，然而在经过一个拐角之后却发现视野里空无一人。

他只呆滞了一个瞬间，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危险的气息骤然临近，他猛然抬头，身负魔装的正太俯冲而下，手中 的重狙喷射出火光。

在那个瞬间，仿佛一切都变慢了。紫色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光辉，长枪脱手而落，甲胄附着在身上 ，指尖包裹着冰冷的手甲，出现在了狙击弹的轨道上 。

磅！迟来的枪响，下方的路面砖块飞溅。

“想要反抗的话，就抱着杀掉我的觉悟啊！”面甲拉下，紫色的眸子藏在阴影之中 ，长枪还没下落几厘米就被重新抓在手里，同时猛然上 刺。

“卧槽！假的吧！”天 葬猛然偏头，枪尖划过脸颊，没有直接接触，却刮出一道血线。然而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如同山岳一般的危险骤然倾覆，他用最快的时间凝聚出能量盾，然而却在下一秒被击破，然后被一拳打在胸口。

一时间天 葬的意识出现了空白，不过所幸现在的他已经具备了天 葬整整三个世代的战斗技巧和经验，即使无意识的状态都可以完成基本操作，基本是瞬间让自己脱离了战场，然后摔在了附近的楼顶。

而在这个顺间，瑞也将手中 的长枪钉在旁边的高楼墙上 ，轻轻站在略微摇晃的枪杆上 ，冷眼看着倒地不起的猎物。

不得不说，对方的战斗意识的确让他有些惊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也是很了不起的。而这份了不起破坏掉了他原本应该完成的毁灭，正因为多打碎了一层盾，他在施加力量上 出现了微妙的偏差。

而毁灭点是绝对精准的，是一个二进制的是非选项。要么毁掉，要么就没事，不存在四舍五入。虽然他的确有能力保证万无一失，实际上 在他未经训练的时候就有这种精准控制的天赋，但是外力因素就要另说了。他能力的这个弱点一直都是秘密，就连同僚都没有说起过。并且他已经全力避免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因为出手必然毁灭，至于没能毁灭的……目击者都没有，那么就相当于不存在喽。

（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破了我的弱点吗？还真是不能小看啊。）瑞眯起眼睛，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追杀，其实早就进入公众视野了，毕竟即便楼顶跑酷在联邦还是挺常见的，但是没听说过能不用魔装在天上 飞的。

而现在瑞身后的写字楼里，就已经有很多人趴在窗边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这个情况……灭口的话很难做的干净啊。）瑞皱了皱眉，猎物似乎已经晕过去了。他得承认，这家伙的确够强，能够在他手下不是被毁灭而仅仅是晕过去，这还是仅有的几个。甚至他未必都能记得清楚，反正那仅有的几个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也是死人。

“你还真是强的出乎我的预料啊。”头盔内传来薇欧拉的联络，他抬起头，看到了那漂浮在空中 的猩红色魔装，是那个执行官，而薇欧拉就大大咧咧的坐在六号的怀里，俯视着整个战场，“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那家伙的身上 ……似乎有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东西？”瑞有些不理解，毕竟对方说的的确很隐晦。

“初步推测应该是多重人格之类的东西，总而言之不能用常理揣测……”

“多重人格……”瑞倒是也知道这种情况，若是多重人格的话，当一个人格失去意识的时候，往往就是其他人格获得表现机会的时候。

“嘛……不过如果真的晕了的话你能别下杀手嘛？”薇欧拉接着说道，“要是这么简单就死了……那多没意思啊。”

“我尽量。”瑞不太想那么做，若是真的杀不死，只会徒留祸患而已。他略微调整了一下，然后轻轻跳起，然后瞬间将长枪从墙里**，然后顺势接着墙壁进行了二次跳跃，向着猎物所在的天台跳去。

跳到天台边缘的那个瞬间，紫色的眸子瞬间收缩，整个人重新进入临战状态。然而他的猎物还是躺在地上 一动不动，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什么情况？”看到了瑞那谨慎的动作，薇欧拉有些好奇的样子。

瑞没有回答她，而是紧盯着那一动不动的正太：“可以不用装了……而且我都逼近到你的领地之内了，那个最佳的时刻都没出手，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趴在地上 的天 葬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容，慢慢坐起来，仰着脸微笑着问道：“诶呀？居然被发现啦？怎么做到的啊？”

瑞盯着他，没有说话。

“真是奇怪，明明伪装的很好啊……”正太有些苦恼的歪了歪脑袋，“明明直观信息层面都模拟了，为什么你还是能看出来啊……是因为那双眼睛吗？”

瑞心中 一惊，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的确是他那双眼睛的缘故。在之前的视野之中 ，对方的毁灭点他看的一清二楚，而当他逼近之后对方身上 的毁灭点陡然发生了变化。这种情况的确有可能发生，在不同的情境下不同位置对人的伤害是不同的。但是在大环境没有丝毫变化的情况下毁灭点即便出现偏移也只可能是小幅度的改变。

而此刻正太身上 的毁灭点无论位置还是操作方法都和之前截然不同，而这种前所未见的状况，让瑞有所警觉。

多重人格是个很奇妙的精神疾病，不同的人格可能差别很大，生活习惯、微表情动作都会不同，因此毁灭点也会不同。如同世间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毁灭点和指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毁灭点发生改变，只可能是换人了。

而此刻少年的样子，也的确让他确信了这一点。

“啊……其实我还挺感谢你的。”少年伸了个懒腰，而在他伸展四肢的时候，他整个人也在不断的成长，直到从正太变为少年，左眼下方多出了一个逆十字的纹章，“毕竟在里面呆着挺无聊的，虽然我们随时都有机会出来，不过外面的世界也未必有趣。”

“我们？”薇欧拉通过和瑞的通话也听到了对方的声音，“除了你和之前那个还有别人？”

瑞对他们的谈话没兴趣，所以干脆开了外放，同时在交谈之中 寻找对方的破绽，他才不管对方几个人格。不过让他有些好奇的是为什么魔装也跟着变大了，印象里耶梦加得是没有这种技术的，还是说千年之后又进步了？也不像啊。

“啊……天上 飘的那个，看样子你和那个自律人格还有几分渊源啊。”亓零歪着脑袋，“我说的我们的确算是这个身体的人格之一，但是不包括跟你结梁子的那个……当然，除了我之外还有不少人。不过他们把机会都让给我啦，谁让我是团宠呢。”

薇欧拉微微沉默，她试图去跟上 对方的节奏，毕竟对她来说信息量有点大。

这也正常，毕竟亓零来自虚空，和这里是两个世界，自然是鸡同鸭讲。

“来吧，继续。”亓零不再理会薇欧拉，转而看着瑞，将重狙重组成攻城锤，很随意的拖在地上 。

在瞬间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那双逐渐被染黑的金色眸子里，仿佛倒悬着深渊一般，仅仅是对视一眼，他就有些移不开目光，仿佛被逐渐吞噬进去一般。

就在他微微恍神的瞬间，巨大的危机感将他淹没，攻城锤近在咫尺，猛烈的风压迎面而来。

当！

在最后的关头，瑞提起枪身将重锤挡下，然而对方并没有选择角力，而是借势抡出了第二锤。之后就是疾风骤雨般的进攻，而在失去了先手之后，瑞并没能重新占据主导权。

从最初的交接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异常。对方的进攻手法完全换了方式，和之前截然不同。而且和对方交手的时候，他仿佛深陷泥沼一般，一举一动都变得仿佛有无尽的阻碍一般。毁灭视角中 ，他能够察觉到周围有什么正在改变，但是被对方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他抽不开身去破掉这奇怪的阻碍。

而相反，对方在这个奇怪的领域中 如鱼得水。脸上 浮现着近乎病态的笑容，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疯狂，战斗的姿态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毫不犹豫的张嘴就咬，恍若凶兽。

“有趣。”瑞冷哼了一声，猛然踏击地面，浑身的肌肉如同游龙一般运作，手中 的长枪猛然挥舞出一个领域。

亓零微微皱眉，后撤了几步，弓着身子抓着重锤，警惕的盯着瑞。而后者，也终于感觉到那层笼罩在身上 的阻碍消失了。

“嘛……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啊，也就这种程度了。”亓零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来吧，一击定胜负好了。”

瑞略微沉默，随后抓起长枪拉开身子，摆出投掷的姿势，浓郁的能量顺着枪身流淌。

而亓零则弓起身子，漆黑的力量从体内逸散出来，如同火焰一般在体表燃烧，逐渐凝聚成狼的型状，狼眸之中 ，仿佛装着漫天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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