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实验室,卡西迪趟回实验台边的太师椅上,对着莫毅教训到。“瞧你那德性。一个小小的空间扭曲就把你给弄的。”
莫毅扶着卡西迪房间里放尸体的石台,一脸“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的表情。
“别摆出那副幽怨的表情。你没有久未归家的丈夫,你也不是独处深闺的怨妇。”躺在椅子上的卡西迪少见的同莫毅开起了玩笑。
“我说老不死的你今晚很反常啊。”扶在石台边上的莫毅好像已经把气缓过来了。“应该说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很反常。”
听闻,卡西迪沉默了一下,又是开玩笑一样重复了一句。“是很反常。”
“那人是谁?”
“中兖的大将军,也是中兖最强的斗气使。”
“那绿色的法咒呢?”莫毅挺着发白的脸问。
“索命咒。”
话落,周遭就这样安静了下来。纵使莫毅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索命咒”这三个字一脱离卡西迪的嘴,莫毅依旧感到了冰冷到神经末梢的寒意。
“索命咒!?!”心中极大的错愕与恐惧夹杂在惊叫中,扶着石台的莫毅突然感到有点脱力,幼小的身子晃了晃。
卡西迪动了动手指,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方形石块滚到了莫毅腿边。
莫毅不客气地坐了下去,瞬间,在极度后猛地放松了的身体让莫毅的眼中泛起了金屑一样的白光。
“那两团黑烟呢?”像长跑了几千米后的人那样,莫毅深吸了口气,让他看上去有些精疲力尽。“我和他两无怨无仇的?”
“你和他两无怨无仇,但我和他们有仇有怨。”
“那两团黑烟里的到底是谁?”莫毅坐在那,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从嘴里将话吐了出来。
“知道了你想干什么?”卡西迪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莫毅,看上去有点恼火地问:“知道了你又能干什么?他们就是看到你出现在那里才临时起意。在那直接将你杀死就算编个随便什么借口都能敷衍过去。”
卡西迪从宽打的袖子里掏出一瓶透明的药水,扔到莫毅怀里。“看见索命咒的绿光后还能活下来的不多,你应该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而不是跑去那两个鬼东西手上送死!”
“可我现在就觉得我快要死了。”莫毅颤颤巍巍地拿起那瓶药水,才发现手上满是虚汗。“老不死的,你是骗走了人家的闺女还是怎么的。可问题是你们的事迁怒到我头上算是怎么回事呢?”
“你以为他们是迁怒你?”卡西迪阴恻恻地笑了声。“他们只是看到在那可以顺理成章地杀了你并且没什么损害还能给我添点堵。”卡西迪站起身,走到实验台边上开始摆弄起那一堆被解剖后的不明肉块,同时还用法杖在上面附加魔力。“那瓶东西是安养灵魂的,喝完回去睡上一觉。索命咒那种东西就是看到,灵魂都有可能受伤,更别说是你这个还差点被击中的。”
听到卡西迪暗含着赶人的话,莫毅赶紧把迪乌的那封信掏了出来。“这是迪乌送来的,并说明早他会亲自来一趟。”
卡西迪转过身来,定睛看着信封后,才把信封拿到手里,拿出了里面的信问:“这信封被谁拿到过吗?”
莫毅知道他想问些什么,哭笑不得地回答:“没有,到我手上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上面的蜡印倒是被我给碰开了。”
卡西迪极快地扫完了整封信后。就那样定了一会,然后聚集了一团火元素把信烧了,同时低声骂到“老狐狸!”
“有什么问题吗?”看到不知道比迪乌老了多少的卡西迪骂迪乌老狐狸,莫毅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咋们的这名大将军啊,可真是神机妙算。”卡西迪放下了手中的实验,想了想。又躺回了藤椅上,对着莫毅摆了摆手。“你现在还是先回去,有什么事都明天说。”说完,就又站起来在实验台上忙碌起来。
看着卡西迪忙碌的背影,莫毅不由地问:“老师,完整的巫化仪式还没有复原出来吗?”
“当然。”卡西迪一边干活一边应付似的回答。“那个笔记本上的内容繁多但却杂乱。它不是魔法书,只是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的东西很多事那名亡灵法师日常的灵感以及试验中临时记忆的笔记,没有头也没有尾。”说完,又头也不回地补充到。“现在你知道我的时间是多么紧迫了吧。”
“额,我以后尽量不去惹麻烦了。”莫毅知道卡西迪想说的意思。
“谁管你惹不惹麻烦!你要是把天捅破了都有能力去补谁管你捅不捅天。还尽量?”卡西迪没好气地骂到。
“是是是!”莫毅一边赔着笑一边向门口那挪去。
卡西迪现在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时间紧迫。已经老得皮肤都脱离了肌肉的卡西迪无疑已是半个身子进了棺材,老成这样的卡西迪急需亡灵法术来续命。可现实是在帝国审判庭的高压下,亡灵魔法在帝国几乎是绝迹了。卡西迪手上唯一能学习亡灵法术的材料就是那本几十年前从一伙山贼手上抢到的无名无姓的笔记本。
这本笔记本毫无魔法气息,用只在法师中还有些许流传的古文字书写,上面也没画有一些骨骼,解剖图之类的图解,因此一直没有被审判庭发现。
离开了自己老师的房间的莫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打开,皎洁的月光从大厅的窗口中照射进来,给大厅里的沙发与茶桌罩上了一层清冷的薄纱。
莫毅的房间不大,但也不小。打开大门便可一览无遗。左手边是可观览王宫花园的窗户,右手边是关闭着的寝室门,对着大门偏斜一点的是浴室的门。
寂静,冷清。不知为什么,莫毅突然有点遗憾没有看见那名女仆。
疲惫地拖着身子,莫毅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天知道那两个索命咒对莫毅有多大的影响。
……
第二天清晨……
因为高大的边境山脉的阻挡,斯德丁的早晨没有过温暖的朝阳,反而会因为此处的特殊地貌从西往东向边境山脉的方向刮起强风。
山麓下经过一整夜冷却堆积起的厚重冷空气一旦因山顶与山脚受热不均而运动起来,那威力足以将斯德丁城墙上的任何东西送去见识一下边境山脉山顶的美好风光。
斯德丁东门,帝国军大营。
迪乌在被强风吹得频繁晃动的大帐内同自己的副官努瓦斯在沙盘上推演着战况,吊在大帐中晃动的油灯让两人的脸色忽明忽暗。
“将军,与卡西迪大师会面的时间快到了,您不准备一下吗?”努瓦斯移动着战棋,突然问到。
迪乌依旧专心致志地看着沙盘。“不用,我昨天在王宫那说今天要去拜访卡西迪只是为了骗昨晚那名蹲在王宫门口那的偷窥狂罢了。并且如果不出我所料,那名偷窥狂应该已经给卡西迪带来了一些麻烦,他现在可没时间来款待我。”迪乌用手移动了一枚棋子,并把努瓦斯的一枚棋子拿了出来。“很好,这样的话你就又损失一支部队了。”
努瓦斯从后方又移了几个棋子出来填补了被吃掉的棋子的缺口,依然稳扎稳打的向迪乌的那几枚棋子推进,隐约的形成了包围之势。“但是将军,我现在的棋子比你多了足足二十倍。”
“这不重要,我不需要消灭你。”迪乌飞快地移动着自己的棋子,仿佛在做困兽之斗。“王宫那还没动静吗?”
“风平浪静的。”
迪乌扶着沙盒边缘,定神思索着。
“城外部队状态如何?”
“随时可以投入战场。”
“嗯。”迪乌放下棋子,离开沙盒。“让他们继续保持,很快他们就能派上用场了。时间到了,我要准备到王宫那。军营里的事物由你全权负责。”
“是,将军。”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动,斯德丁早晨的大风很快开始消停。中兖中央的诸位大臣也开始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自家大门,乘上轿子前往王宫。
在斯德丁被帝国占领的现在,已经无法统治全国的他们依旧要按时上朝,得出一些必定不会被执行的决议。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要遵从迪乌的命令,打扮正式,煞有其事的聚集在王宫。
毕竟,迪乌需要小国王在自己的朝廷上,在自己的大臣眼前同意加冕,得到自己王位的合法性。
在缓冲区诸王国的法律里,国王只有加冕后才可以统治自己的王国,不然,就只能委托宰相或亲王代为执政,没有加冕的王在法律上还不是国王。
现在中兖小国王的状态,便是未进行加冕。要是他在斯德丁外还有某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被联邦找到的话,到那时迪乌手上的这名小国王便一文不值了,而帝国军这个平叛军在那名国王的命令下就会立刻变成侵略军。
在帝国与联邦夹缝中的缓冲区里政治环境极其恶劣的现实下,大伙都不得不用看似苍白的法律来维持秩序与信任,这样法理上的失守,是有很大可能变成实际上的失守的。
只是,中兖的宰相也是深知这加冕仪背后所蕴含的政治意义。一旦迪乌提出要求小国王加冕,中兖的宰相便动用他那深厚的太极功,将迪乌的要求用合情合理的理由给搪塞回去……
随着迪乌带来的部下们都纷纷将要讨论的问题提出来,朝臣们也像模像样的讨论如何解决后,这次的朝会也来到了尾声。
中兖的诸位大臣都暗中松了口气,这些报告上来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急需解决的,也无法透露出任何和战局有关的情况。并且,根本就不可能会按照朝堂上的决议来执行。这些事,根本就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在斯德丁局势极其危险的现今,要是出了什么危机,不在自家“堡垒”里的他们可无法及时的进行反应。
随着代表着散会的钟声响起,诸位大臣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看样子像是大殿里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一样。只是如果有谁注意到中兖宰相的话,就会发现被人搀扶的他表情颇为凝重。
在中兖的官员们都离开后,迪乌才带着自己的部下装模作样地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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