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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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方索急忙转身，在刚刚那片他横扫的战场上，一个土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最后炸裂开来。露出影藏在土层下面的怪物。

“S级零族！”温妮惊叫一声，她的扫描仪刚刚把这零族的信息扫描出来。

它像是一只背着象龟壳的犀牛，只不过这只八十米高的犀牛还有一双看起来像是猿类前臂的前腿，和长到吓人的爪子。它跺了跺脚，巨大的震动让地面上的人没法站稳，一个个跌倒在地上。

“全员撤退！”阿方索对着对讲机喊道，自己却纵身飞起，以极快的速度把一个光团拍击在那零族脸上。光团炸裂开来，却没有在这零族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犀牛样的零族挥起自己又爪，朝脸上抓去，阿方索见这一抓来势汹汹，关闭了自己装甲上的推进器，一个自由落体躲过这一爪，落在地上。那零族反应也很快，马上把本要拍在脸上的一爪狠狠往下按，宽大的脚掌按下的速度极快，阿方索竟然来不及躲闪，被狠狠踩在了脚下。

“我的妈妈呀......”戴里克声音颤抖着，他现在可算是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A级也不过是炮灰。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呼吸，他们都尊敬的阿方索上校，以一己之力毁灭兽潮的阿方索居然被那零族看起来轻描淡写的一掌给拍死了。

“吼！”那犀牛样的零族突然惨叫一声，抬起自己压着阿方索的脚爪，待它抬起，人们才看到它那宽大的脚掌只剩下一半。

它像是受了惊的马，转头朝远方的雪原逃去。

“逃了？”人群发出一阵唏嘘声。

温妮朝那零族踩阿方索留下的深深脚印走去，看到阿方索躺在地上，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套纯白色的战甲，但却被零族的鲜血染成紫红，那战甲她见过，是阿方索的科研队为他准备的下一套战甲。那个穿白色战甲的人站在那坑低，像是刚刚完成一次攻击动作，还在喘着粗气。他明显穿了自己的臂甲，那右臂甲上一道红光凝聚成剑型，在那坑底格外显眼。

“泽兰？”阿方索看着那道身影，问。

“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泽兰收起臂刃，把躺在地上的阿方索拉起来。“B级的感觉真不错。”

“谢了！”阿方索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就在零族那巨大的脚掌，挂着气流凶猛压下的电光火石之间，阿方索看到了一团灰色的雾气突然朝他身边涌来，就在巨爪把他击倒的那一刻，雾气瞬间凝聚，泽兰挥斩出那红色的臂刃。刹那间紫红色的鲜血飞溅，洒在泽兰和阿方索身上。

“你这装甲真不错......要不是它我也没办法这么快赶来。”泽兰把臂刃收起，看着远方零族逃窜的方向“你打算拿那家伙怎么办？”

“那家伙自然有SS级的人去追。”一个女子突然闪身到阿方索和泽兰背后，把他们拎起，然后飞进刚刚那只巨大无比的零族爬出地面时留下的深坑中，泽兰看到在那坑底，有一条正好可以让刚才那只零族穿过的隧道。他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和阿方索一起被扔到了地上。

“艾蕾导师......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一下出现。我会吓出心脏病的。”阿方索揉着腰站起来，把一旁亮早就站起亮出两只臂刃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泽兰的手臂压下“你不用紧张，她是我导师，一个S级作战人员。”

“哼。”泽兰冷哼一声，收起臂刃退后一步站在阿方索背后，他打量着那个女人，自从他见到阿方索他们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些事，这些人的装甲，完全不像自己之前穿的那种动力装甲，他们穿的装甲就像是几百年后的科技产物，自己之前穿的那种和他们的比起来就像是把几个大号的金属罐子穿在身上。

“小子！你那双臂刃是怎么来的？”又一个人飞进了这个坑里，是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纪的男子。

“你又是谁？”泽兰警惕地问道。刚才他的作为实在是惊险，到现在他还处于那种神经紧绷的状态。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尔· 安德烈·约瑟夫·马里·戴高乐少将，叫我夏尔少将就行了。SSS级作战人员，也是热月组织瑞文军校俄罗斯分部的校长。”那男子说出一个长到离谱的名字“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那双臂刃是怎么来的了吧？”

泽兰突然想起自己在得到这对臂刃时隐约在那具腐朽的尸骨上看到一个热月组织的标志，或许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所见到的尸骨有什么联系。

“五年前一个老人给我的。”泽兰回答道。

“你还记不记得他张什么样子？”夏尔上前一步，盯着泽兰的眼睛。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头发和胡子很长，还穿着一件应该是白色的袍子，但因为太旧了已经泛黄了。”泽兰张口开始胡扯，自己说的这些外貌特征的确是真的，但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骨。“我看他好像很饿的样子就给他我随身带的干粮，问他要不要和我回去，他拒绝了然后给了我这对臂甲，说男人要有大志向，叫我别辜负了它。”

“后来呢？”夏尔继续问，他看起来很关心那具尸骨。

“后来他就走了呗，没见过了。”泽兰摊了摊手，这人神叨叨的，和那具尸骨是朋友吗？

夏尔看着泽兰，神色复杂，他很想代表他那位老友把这对臂刃收回，但留给泽兰却是那老友的愿望“罢算，你不要辜负了这对臂刃”

他叹了口气，飞出深坑“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在城墙里看到你。”

真他娘的莫名其妙，泽兰在心里骂了一句。先是来了个女疯子把他抓起来丢到这坑里，又来了个老疯子过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他觉得自己今天运气真是糟糕透了，明明自己刚刚救了阿方索，却招来两个煞星，还是他打不过的煞星。要不然他早就暴起打人了。

“瑞文军校已经有你的学位了，然后我刚刚帮你，戴里克还有你那个小女朋友申请了城墙内的永久居住权。你们想什么时候住到城墙里都行。”阿方索突然拍了拍泽兰的肩膀，泽兰刚刚就看到阿方索似乎在他对着臂甲上的显示屏捣鼓着什么，原来是在捣鼓这个。“这套装甲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痛快！”泽兰心头的不爽突然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他觉得阿方索是个不错的人……给他很多报酬的人都是不错的人。

“举手之劳而已，阿方索他好歹是个上校，你怎么不多向他要点报酬？”在一旁许久没说话的艾蕾导师突然说道。

“导师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好像有点不够意思。”阿方索想了想，递给泽兰一串钥匙，他来打仗居然还带着这么多钥匙也真是让人感到惊奇“这是我在瑞文军校俄罗斯分部边上的一处房产，这个是房门钥匙，这个是车钥匙，希望能在瑞文军校看到你。”

“我参加这场保卫战也好，救你也好，不过都是职责而已，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泽兰看了一眼那个叫艾蕾的女人，接过了钥匙“谢了，我的朋友。”然后他化为一团灰色雾气，几次闪身出了这八十多米的深坑。

泽兰感觉阿方索这个人很奇怪，动不动就送他东西。总感觉他有什么企图。

2218年十二月三十日，新启元战役在经过四天的时间后彻底结束，这是泽兰参加的第一场战役，也是一场让科学界有了重大发现的一场战役。

那只八十多米高的零族在夏尔少将和泽兰谈话完的半小时后被夏尔找到并击杀，暂时命名为破城兽。在另外八名S级作战人员抵达战场后与夏尔组成了先锋探索队，深入了那条破城兽挖掘出的隧道，最后发现隧道尽头是一处零族巢穴。

在清扫完巢穴里所有有威胁的生物后，一批科学家在另外一支S级作战小队的陪同下进入巢穴进行研究，发现这个巢穴里居然圈养了未变异但已经经过基因改造的兔子，狼，犀牛，游隼等生物。这些生物的生育能力惊人，特别是小型动物，每只雌兽平均每个星期就能产下一窝幼崽。

另外科研人员在巢穴中发现了一只四分之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生物脑，它在零族族群间构建了一种类似人类互联网的生物网，通过每一只零族的眼睛观察战况，从而对整个部队进行指挥。

在为期四个月的研究之后，热月组织派遣清扫部队，将整个巢穴焚烧填埋，在一次工程失误造成塌方的情况下，热月组织发现了那里的一条零能结晶矿脉，将其命名为巢穴矿场，并在那只破城兽留下的坑洞内外建起防御工事，派以重兵把手。

再回到泽兰这边，战役结束后的第一个月，泽兰先是向阿方索借了设备，帮助戴里克和庄瑶悦成为C级，然后和戴里克一起教会了庄瑶悦英语，小姑娘学的很快，三个月后日常生活交流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2219年三月二十四日，阿方索终于在建设防御工事的活中空闲下来，派温妮上尉前往西西伯利亚森林剿灭那些贩卖人口的小组织，却发现这些小组织的基地全部都被血洗，有些小组织里那些尸体都开始腐烂。温妮上尉只好派清扫部队把这些基地付之一炬。虽然功劳可能没了，但这些丧尽天良的组织消失了也是很好的。

2219年三月二十八日

泽兰把阿方索送他的那套装甲包装好，放进一台皮卡的后尾箱，这是他们刚买的新车。戴里克一只手提着一套他以前的装甲，一只手提着庄瑶悦的装甲，也塞进了皮卡的后尾箱。然后坐上了皮卡的副驾驶。泽兰看着装满了半个尾箱的东西，转头看了看这个邓肯给他们租下来的公寓。前哨观察站在那兽潮中彻底被摧毁，可惜了他那些健身器材。

他们今天就要进城墙里了，真是令人感到愉快。

庄瑶悦过了好一会才拎着大包小包从公寓走出来，泽兰帮她把那些行李搬上了皮卡。然后帮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庄瑶悦本来说他们应该开着那辆从卡洛耶夫那买来的跑车进城墙里的，但那辆车被泽兰送给邓肯了。

“你真是太慢了！”戴里克看了庄瑶悦一眼。

“女孩子嘛，出门前打扮一下很正常啦！”庄瑶悦嘻嘻一笑。

“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戴里克打趣道“难怪泽兰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嘿嘿，那是必须的！”庄瑶悦靠在后座的靠背上，打开窗看向刚刚帮她关上门，正在看着远方发呆的泽兰。“你在发什么呆呢？”

“啊！没什么！”泽兰回过神来，又瞄了眼街道，坐上了驾驶座。

“庄瑶悦小姑娘，我可告诉你，别想把泽兰给迷过头了，不然他做些事你会受不了的。”戴里克突然怪笑一声“就像那只零族，想吃了他，然后被他拿了一血。”

“去你的！”泽兰笑骂一声，顿了顿“那，我们进城墙了？”

“嗯，我们进城墙吧！”戴里克说道，拿出三张身份卡递给泽兰，这是阿方索前天派人送给他们的。

“那我们走吧？”庄瑶悦欢呼雀跃。

皮卡走到了城墙下那个高大的门前，门现在是开着的，但有很多军人驻扎在旁边。泽兰和戴里克看着这个门，这个他们幻想了很多次能够进入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