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他们又简单的聊了一会，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阿方索觉得站在一个地方聊天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就叫莉莉娅在前面带路，他们两跟着在后面边走边聊。

阿方索和泽兰就是在唠家常，但他们的聊天内容对莉莉娅来说这就是很有用的信息——比如阿方索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作为一个粉丝，她觉得她特别有必要记住这些。

一级的音乐教学楼在主教学楼东南方向的一个角落，泽兰看着那教学楼，再次在心中感叹城墙里的安逸。在城墙外，学音乐就像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有价无市。自己的吉他还是卡洛耶夫教的，卡洛耶夫的父亲好像曾经是一个流浪歌手，这样卡洛耶夫才学会了使用一些乐器，也让泽兰有了机会学吉他和钢琴。

听说找卡洛耶夫学吉他的人数不胜数，但他只教了他店里那几个他买来的黑人歌手。但泽兰觉得卡洛耶夫只是在和他吹牛，城墙外的人们每天忙于生计，哪有时间学音乐？不是谁都能和他一样有稍微舒服点的生活。

这个音乐教学楼里有一个音乐剧场和大概二十几间音乐教室，莉莉娅直接带他们进了那间音乐剧场，她来这来着练习是因为她喜欢那种大场面的感觉，当然也没什么人和她抢。

“就是这里了！”莉莉娅跳上舞台“要不我先给你们唱一首？”

“当然可以。”阿方索走到控制台“调成什么模式？”

“回音廊模式一吧！谢谢阿方索上校了！”

泽兰在剧场里转悠，感觉地面有些震动，他朝四周看了看，看到了正在移动的墙“啧啧啧，这得花多少钱。”

待墙不再移动，莉莉娅清了清嗓子，说“这首歌叫圣光，希望你们喜欢！”她说话的声音在剧场里久久不散。

然后她开始唱了，声音清脆空灵，就像是天使的歌声，纯净优雅而且神圣，听了之后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歌词的意思大概是：邪恶的恶魔降临到了这个星球上，他们叫撒兰迪尔。因为他们的出现人们的生活变得暗无天日，充满了恐惧，饥饿，混乱，暴力。突然有一天圣光在一个骑士们做礼拜的小教堂中出现，让这些骑士拥有了与撒兰迪尔交战的力量。于是圣光的种子在这个世界传播开，让所有正义，渴望和平的人看到了希望，他们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圣光圣殿。在一代又一代的圣殿武士的努力下，终于把撒兰迪尔赶出了这个星球。人们为了感谢圣光和圣殿武士，在月光最明亮的地方建起了圣光湖和圣光大教堂，以此纪念他们。

剧场外路过的一些一级生，路过剧场大门时听到了莉莉娅的歌声，悄悄把门打开，然后在后排找了个座位坐下，听了一会，有几个眼尖的女孩子看到了舞台边上操控台的阿方索。

阿方索自然也看到了那些进来的人，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故意没有把门锁上。他算好了莉莉娅的歌声肯定会吸引来一些人，这是帮泽兰造势的好机会。虽然拥有自己势力的好处在三级时才会体现出来，但在一级就开始积累是非常有必要的。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莉莉娅的歌也逐渐到了高潮，等到结束时，偌大的剧场居然已经坐了三分之一的人。这些坐在座位上的不仅仅有一级生，而且有二级三级甚至是四级。他们大概都是来上音乐课的。

他们都这么闲的吗？这里明明是军校……为什么一点军队的感觉都没有……安逸悠闲的说话节奏泽兰感到很不适应。他开始想念那种节奏稍快而且充满危机的生活了。

“好！”坐在后排的学生开始叫好“再来一首！”

“大家静一静！”阿方索把剧场调成原来的样子，拿起了麦克风“我们现在这呢是私人练习，看来莉莉娅的歌声真的是十分吸引人啊！”

莉莉娅脸红红的，她刚刚想说什么，却听到阿方索又开口了“不过莉莉娅刚刚也只是在做一个示范，示范怎么使用这间剧场，我们今天来练习的不是莉莉娅同学，而是我一个朋友。他很喜欢音乐，今天是他第一天来到我们瑞文军校，于是我就带他来这了......”

泽兰在一排座位上无语地看着阿方索，他不明白阿方索为什么要发表一篇长篇大论。

“......所以接下来应该是他来试一试了，我会作为他的伴奏和他一起展示，你们想不想听？”

“想！”

“我那我们有请！莫斯科城防军团少尉！城墙外第一杀手！泽兰！”

莉莉娅站在一旁眼睛里不断闪着的小星星仿佛要化为实质，阿方索是担任过角斗赛的主持，他那角斗赛的主持风格竟然这么适合演唱会......等等？演唱会？这不就是练习吗？

泽兰走上去，在墙角抄起一把电吉他，动作就像他平时把架在墙角枪从地上拿起一样，他把帽子丢给莉莉娅，把头发弄得稍微凌乱一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卡洛耶夫就是这么教他的。

莉莉娅接过帽子坐到台下，然后继续看着阿方索犯花痴。

“弹哪首？”阿方索问泽兰。

“The Dawn。”泽兰说道，那是那一箱黑胶唱片里他比较喜欢的一首。这次兽潮他的唱片机没拿出来，但那箱黑胶唱片戴里克给他带出来了。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听那些歌啊。”泽兰小声说了一句，其实那些歌他都会弹，想听随时都能听。

他示意阿方索可以开始了，随着钢琴声的响起，泽兰轻轻开口，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伤感，那种感觉就像是骨头上的刀痕，虽然外面的肌肉早就恢复了，但它还在那里，承载着回忆。“夜，弥漫在，血色的，田野上。昏黄的月光，照不亮，挥不散，的死亡......”

“天，蒙蒙亮，苏醒在，穴墓旁。丧钟镇的墙，只留下，斑驳的，痛与伤。回望，再回望，血与火，的战场……”泽兰拨动了电吉他的琴弦。随着电吉他的第一声奏鸣，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残破，就像是从死人的口中发出的一样，那种声音给人一种隐隐约约的阴森感。“壳，只剩下被屠戮的躯壳，空洞眼眶，没有血没有泪没有光。远方，看远方，幽暗城的辉煌，腐烂的辉煌。”

“......火焰跳动着绝望，谁在低声吟唱，说遗忘者的哀伤......”

他的歌声就像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在诉说着自己的经历，愤怒而无力得看着荣耀已经凋零的事实。让人感同身受，不知不觉就染上了悲伤的情绪。

舞台下的观众，竟然听得有些痴醉，也不知道是泽兰的歌声让人着迷，还是电吉他富有穿透力的琴音摄人心魂。他们等泽兰唱完了还在回味着，一时间忘记了鼓掌。

“大家觉得怎么样？”阿方索又拿起话筒，虽然不是第一次听泽兰唱这首，但他还是觉得特别……震撼。

“好！”人群爆发出一整剧烈的掌声。一两个女孩子的尖叫声差点掀翻剧场的天花板。

“很可惜，我们不打算继续了。接下来我们有些私事，还希望大家可以回避一下。”阿方索开始招呼那些离开，他们虽然还想呆一会，但阿方索说了有私事，他们也不好久留，毕竟这不是演唱会。

“呼~唱这个还真是伤嗓子。”泽兰也没管台下的人，把电吉他架回墙角的支架。

“你要不选修一门音乐课吧？”莉莉娅回过神来，她似乎听出了这歌背后的故事。在听泽兰唱歌的某一个瞬间，她居然有些痴醉。

“再说吧！”泽兰挥了挥手，朝台下出口走去，阿方索和莉莉娅跟着也走了出去。

在接下来四个小时里，阿方索带着泽兰把整个学校逛了一遍，莉莉娅就跟在他们后面。逛完回到学校主教学楼前的广场上，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在十二点多的时候阿方索带他们去了三级的食堂，听莉莉娅说这里的菜式比一级的食堂多出好多花样。

享用美食期间，泽兰听阿方索详细介绍了一遍热月组织的城墙。这城墙为为两种，一种是环城城墙，一种是环州城墙。这就是泽兰从城墙外进入城墙内的时候经过了两层城墙的原因。第一层叫莫斯科州城墙，第二层才叫莫斯科城墙。

瑞文军校的俄罗斯分布可以说是大的惊人，占了整莫斯科城的一半，就是莫斯科城墙内部的一半。而莫斯科城墙外部，莫斯科州城墙的内部还有很大的区域作为瑞文军校的模拟战场。

吃完午饭阿方索带泽兰去选了课，因为泽兰情况的特殊，他被安排到一级。选课的老师告诉他可以选六到九个科目，主要看自己愿意不愿意。泽兰选了九科，他想技多不压身，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他还想自己今年先搞清楚情况，明年让戴里克和庄瑶悦也来这军校。

他突然头疼起来——自己今年的学费是阿方索搞定的，想让戴里克和庄瑶悦也过来需要钱啊！

在零能理论方面的课他选的都是入门级的，选了四科，有三科很巧地和莉莉娅在同一节。但他的战斗课程选的四科直接就是高级，这意味着他要和三级甚至四级一起上课。最后一门选修课，在莉莉娅软磨硬泡之下他选了音乐。

一共是九科，分别是零能学基础、数学基础、化学基础、物理学基础、对人近身搏杀、对零族近身搏杀、体能课、零能运用、音乐。

阿方索给泽兰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软件，这个软件会告诉泽兰自己什么时间会有什么课，泽兰看到最晚的一节课居然是晚上八点开始到十一点结束，那节课就是音乐。至于为什么那么晚......大概是晚上上音乐课比较有情趣？

看了看课表泽兰大概搞清楚了这里怎么上课，每节课都有一间固定的教室，自己只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去那间教室就可以了。因为他选的课比较多，每天只有四到五节课，但每节课时间都比选科目少的学生长。

至于那个分班，大概只是每天下午四点的时候聚一起聊个天什么的。泽兰不清楚，但他觉得不重要就没问阿方索。

回到主教学楼的广场上，阿方索他还有事情，和泽兰说了几句便打算离开，却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挑事的来了。”阿方索原本舒展着的眉头微微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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