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犯罪”

训练的地方这么近？坐车就用了十分钟。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个那么大的体育馆？学校的体育馆根本不能和它相提并论，真的和爸爸儿子一样。如果说这才是标准的话，那学校那个只能算是标准的卫生间了。

想想在车上发生的一切——我孤独地坐在前面，凌汐在凌钦雨的怀抱里撒娇，两个人没说一句话。无奈何无聊之下，我只好找司机大叔搭话，不要说，聊的还挺投机。如果他不认识我的话…

“你就是小姐的男朋友吗？”

……名声大噪了？

——

体育馆里，训练的人不算特别多——好像都是国家级的运动员吧？也许是场子大了反而显得人少了？

“凌汐，来了。”一个穿着运动衫的黑肤女人喊道。没错，像是这种穿着，肤色和声色的粗犷女性一看就知道是教练。她之前正在指导着一些运动员在训练。说到运动员…为什么全部都是女性啊？下至十六，上至二十五，目测，形形色色的各种姑娘跑的跑，跳的跳，靓丽的风景。

“这两位是？”教练指着我和凌钦雨问。

“是我的姐姐和姐夫，今天因为一些原因想来看我训练。”谁是你的姐夫哟…凌钦雨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个设定，很日常的笑着。

“哔——集合！”教练一声哨下，这群人同蜂群样涌过来，“今天来了客人哦，都好好练，可别丢脸了。”所有的目光唰的聚焦在我身上。又不止我一个，你们看凌钦雨啊！“还有什么问题吗？”不得不说这个教练的声音很雄浑，比男人还雄浑。

“这个男生可以调戏吗？”

？？？

“可以哟～”可以你妹啊！我在设定上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你们都没见过男人吗？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啦！诶，凌钦雨你生什么气啊，连笑里藏刀都形容不了你现在侧漏的杀意啊。

“好，解散！”当然，我还是听到了让我舒口气的消息，几个大块头的女生议论着“这家伙看起来很瘦弱诶，不是我的菜。”还好我平时不锻炼，果然，生命在于静止。有谁会希望成为你们这群肌肉猛兽的菜肴啊！

凌汐低着头过来，扭扭捏捏很奇怪的模样，和她之前那副骄傲自大的样子大相庭径，倒并不是和她清纯的外貌格格不入，还是很可爱的。

“怎么了？不去训练吗？”

“你不是说…想要看我训练吗…我在想，能不能…”

“什么？你说话可以把省略号去掉吗？”我还真是不懂得委婉地说话。

“能不能来指导我训练呢？”这不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吗。难道说向我请教是那么羞耻的事情吗？不至于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吧？

唉～我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摸了摸她的头，也有肯能是因为她不太高的个子让我想这么做，然后带她到了跑道边。不巧，那个黑鬼女人竟也在这指导另一个短跑运动员。她们说的话很难懂，我也懒得去理解。

不过，这样一幕被我看在眼里，那黑鬼女人摸着那个选手满是肌肉的腿，说了句，“还得加强练习，不然爆发力不够快，加速会跟不上。”我对什么爆发力和加速不感兴趣，对那满是肌肉的腿更是不感兴趣，不过…嗯…人不作死，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所以我…

“凌汐，过来。”她现在很听话，就好像我真的是她的姐夫，不过比起凌钦雨，她更愿意听我的话。这就是强者才有话语权吧？“让我看看你的腿。”

她没有多犹豫，站到我面前。对她们来说，看运动员的腿是相当正常的。不过…对于我嘛…嘿嘿嘿…

不像其他人那样，凌汐的腿很柔软，很纤细，很白嫩。看不出锻炼过的样子。啊～还是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理所当然的摸女生的大白腿呢。为什么我的眼里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腿爱的深沉！

“啊！”我还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脑后传来一击重拳。“呜哇，好痛！你打我干嘛？”气呼呼地看着凶手——凌钦雨，为什么她比我还生气？

“你这是在犯罪！”好一个直言不讳，血口喷人！喷的我竟无言以对。然后，她像喝酒喝上了头那样，脸渐渐红了起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摸的话，我可以…”大姐你是想诱导犯罪？

不过在我回头去看凌汐时，她背过了身，耳根子都红透了。呃…

“凌汐，你试试看跑步时把重心压的低一些，加快蹬地频率。虽然这样很难，也很费力，但其实习惯后，还是能够跑的更快的。”

“嗯。”

才说完，也没管她听没听懂，她走上跑道，吸了口气，抖了抖身子，作好起跑姿势。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把注意力转到凌汐身上的教练掐着表，“预备——跑！”

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不过当然没给凌汐看到。为什么跑起来给人的感觉这么别扭啊。这姿势也太奇葩了吧！是我讲的有问题么？

十二秒三，显然已经不是她的水平了。凌汐就像个考试不及格的优等生，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不行的话，还是不要勉强的好，强扭的瓜不甜。”

“不，”确认过眼神，是会成功的人，“物想再试试。”

“…”

“凌汐，谁教你这么跑的？好丑的姿势啊，还跑的那么慢，这不是专程给人看笑话吗？哈哈哈…”是个长相不算太差，身高估计在一米七，腿部肌肉发达，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的女性。

“我…”凌汐的自信心和自尊心似乎被这句话在一瞬间一并击溃。在这个长腿女面前，凌汐像一只孤立无援的雏鸟，在猎鹰的威慑下动弹不得。诶…我能怎么办？帮忙啊！

“喂，别过分了！给我适可而止！不然，难看的就是你了！”其实我一般是不会对女发火的。

“哟哟哟～看看这是谁？你就是凌汐的姐夫吗？怎么，想要替她说话吗？”

又是这种鄙夷的眼神。

“你侮辱别的人物不管，我也管不着。可是，唯独凌汐，我告诉你，不是你想说就能说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居然说我教的姿势丑！

“倒挺能说的嘛！不过在这里，实力就代表了一切，没有实力，不管你是谁，你就没有说话的权利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让我想起了希特勒，当年他就是用这种话来蛊惑人心，滥杀犹太人，发动二战。

“那也不代表你就可以这样子践踏别人的尊严！我不能对你怎么样，要求你怎么样，但我希望，你能向凌汐道歉！”我知道自己没有求人的样子，也没有希望别人做什么的态度，我甚至觉得自己说的话完全就是无厘头。

人可以被消灭，但不能被打败。仗可以不赢，气势不能输。我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有没有震慑到她，哪怕一点点也好。我的这个想法在听到她那与外貌好不匹配的嚣张笑声时彻底消散了，“嚯嚯嚯，让我道歉，可以的啊。”

我就知道会…诶？

“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那当然咯…不过，这是有条件的哦～”这话我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过？啧啧啧，女人还真是种爱谈条件的生物。

“什么条件？”搞不懂为什么，我也开始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较劲，可能——我是杠精直男吧。

“很简单的哦，跑赢我。”喂，没开玩笑吧…大姐，这不是刁难我吗？你的笑容都已经出卖你的想法了。要怎么做才行啊。

“来吧。”我好歹也是个见过世面色人，凌汐的忙，我不得不帮。

“真是可爱呢。”谢谢夸奖，但我不爱听。

凌汐悄悄挪过来凑到我耳边，“哥，她百米九秒九二，平均十秒出头…”的确是个相当有实力的选手。我怎么就成你哥了？

“没事，我让她给你道歉。”

“算了吧，你之前不过是险胜我…还有，我真的没事，没关系的，真的…”正当我觉得凌汐是在关心我时，她补了一句，“凭你那老年人反射弧，赢不了她的吧…就不要再丢人了…”嘿！老年人怎么了，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年人！这丫头，会不会说话！

不过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她希望我能赢。我一定会让她给你道歉，凌汐，有些伤痕，是这辈子都愈合不了的。

当我走上跑道时，边上不知何时聚满了吃瓜群群众，应该说，为什么所有人都来看热闹了啊！饿了看了眼正在热身的那个女人，仅仅是恰巧对视的一秒，我就知道，所有的这些人都是她叫来的——她想让我出丑。

“喂！你不热身吗？”来自一旁的人好心提醒，就当是好心提醒吧。

“谢谢你们的提醒，不过呢，对付她吧，没什么热身的必要呢～”此话一出，议论纷纭。我知道自己这样说是自大了。不过要想彻底击垮一个人，只有先把气氛烘托到最高潮，那时的浪头没有人能够承受的住的。没错，我就是要让这种人再也抬不起头！

“好了，过来吧。”

我没敢去看凌汐和凌钦雨，这种时候，她们一定比我还紧张和不安。站在起点处，出于公平，这次用了起跑器…还是有些紧张的…

好吧，其实一点都没有。

“各就各位——预备——”这女人翘臀一点都不好看，只是显得屁股大，没有一点美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大坨油腻的脂肪。

“哔！”耳边擦出风被拉扯的声响，和着一阵热烈的呐喊声——“加油啊，陈雨晴！别输了哦！”陈雨晴？是她的名字吧。

“湦蓦！快跑啊！”

“哥！还愣着干什么啊！”在凌钦雨和凌汐的提醒下，我才想起自己还在比赛。

周围又响起雷鸣般的哄笑，“你行不行啊？还没有睡醒吧？哈哈哈哈…”

“欻！”

好安静…突然间，就好安静，不过，我喜欢这安静。

“喂，快点啊，我都等你好久了…”我一脸犯困的打折呵欠。

“呼…呼…你怎么…怎么会…”陈雨晴的脸色煞白，眼神空洞嫉恨如败家之犬，“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已经不是人类能有的速度了！你究竟是…”我想现在，就这个样子好好地嘲弄她一下，但那样就会显得我没有素质，人品败坏。我也就成了我讨厌的模样。

“道歉。”

“…”

“道歉！”她的沉默激怒了我。

“好啦！找到了啦！对——不——起！”

“不是向我！是像凌汐！”

她这才走到了凌汐身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歉，凌汐不安的接受了。当然，吃惊的并不是她一个人，从现场这死一样的沉寂就可以看出来。毕竟——你见过比巅峰博尔特跑的还要快几倍的男高中生吗？不过惊讶一会儿就够了…你们都目瞪口呆两分钟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好了，都回去训练！”教练出来解了围，也就这种时候能起点作用了。直到一切回归起始，她才来想我搭话，“你到底是什么？”

不问我是谁，而是直接都不把我当人看了吗？换做大佬会说什么？

“一个兴趣使然的男高中生罢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兴趣是当个高中生。”

“没问你这个！”她没得到想要的回复后竖起了眉，“你这可不是一般人，不，压根就不可能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境界！你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要是我只有一般人的速度，我会答应和这种怪物赛跑？说到陈雨晴似乎从输了比赛开始就一直在小角落里发呆，抱着膝盖——失落，不知所措。这是她自作自受，我可不是中央空调。

话说回来，我总不能说自己是呗一把刀训练成这样的吧？就算说了，又有谁会信呢？如果真要有人信了，那她一定是个可塑之才！

“也许，这就是天赋那…”果然，没有什么是一句天赋敷衍不过去的。她知道问不出一个因为所以，于是就放弃了。“没什么别的事就不要打扰我了”和这种人说话让我心里相当压抑，“凌汐，训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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