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心灵的救赎

杀戮，无止境的杀戮，对于手无寸铁的妇孺，毫无慈悲的杀戮。

只因，这是为了神明的战争。

在首领的洗脑下，仅有十岁左右的孩子们，拿起武器，成为毫无感情的杀手。

神明，究竟在何方？

为何，要受此苦难？

不明白！

少年，端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冲锋枪，奔走于战场之上。

同伴，倒下了。

没关系，他，回归了神的怀抱。

敌人，是机甲。

没问题，那，是神赐下的试炼。

不断战斗着！

战斗着！！！

战斗着……

少年不禁开始疑惑，何谓，神明？

那，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可是，止不住的疑问，从心底涌出。

为了神明，为了教义，他曾扼杀自己的感情，将自己的父母亲手处决。

如今，他动摇了……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神明！”

在无人的角落，少年如是说道。

同伴们，一个一个倒下了。

首领说，他们回归了神的怀抱。

可是，神，在何方？

为何，神没有向奋战的他们伸出援手？

是他们的战斗，他们的磨砺，还不够吗？

不！

少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世上，本就没有神明！

可以逃跑的地方，越来越少。

身后，是那些钢铁怪兽，紧追不舍。

不可以！

自己还不可以死在这里！

还要去质问首领，神，究竟在何方！

“咻！”

道道光束，从天而降，轻易贯穿钢铁怪兽的身躯！

一台散发着光芒的机甲，出现在少年面前的空中，将少年从绝境中救赎！

“神明……大人？！”

少年憧憬地仰望着空中的机甲，将它的英姿印刻在脑海，印刻在心底。

“不过是杀戮的怪兽罢了，何来神明！”

扭曲的声音，出现在少年耳畔。

“不！不是的！”

少年摇头，企图挥去耳畔的声音。

“没有什么不对的！武器，从来都是杀戮的工具！”

“不！”

“究竟是武器，产生了战争，还是战争孕育了武器？都不是！让两者诞生的，是人心！”

“不是的！”

“武器，可以是用来保护！”

“保护？保护什么？武器，从古至今，都是凶器！”

“不是的！！！高达，是为了根除战争才被制造的！”

“根除战争？只要将引起战争的罪魁祸首消灭，战争自然就能够根除！”

“消灭……”

“不可以哟~”

点点荧光，在机甲对面，汇聚成为少女的样貌。

“你是……”

“刹那，醒来吧，从噩梦之中，醒来吧，你必将开拓未来的先驱者，人类的未来，应该由人类自己来决定，而不是依赖所谓神明、所谓奇迹！”

“啊……是的，我……是高达！”

曾经不断自省的刹那，仅仅得到一些小小的帮助，便自行挣脱黑泥的束缚，回到现实，现在的他，终于可以直面自己的过去！

流浪在宇宙中的穿梭机，漫无目的地飞行。

数十位被判断为不合格品的少年少女，

挤在狭小的空间中，相濡以沫。

好景不长，穿梭机内，食物、水，甚至生存根本所需的空气，每时每刻都在消耗！

为了活下去，曾经亲密无间的少年少女之间，必然产生矛盾！

虽然，他们知晓，最终，他们，都将回归死亡的怀抱！

可是，不甘心！

有了第一个动手的人，其他人，也不再有顾忌。

杀，或者被杀！

这，就是研究员给他们，最后的课题！

狠不下心的自己，龟缩回内心深处，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另一个自己，因为脑量子波试验而产生的，暴虐的自己。

杀戮，杀戮，杀戮！

曾经一片和谐的船舱内，遍布着血腥味，四溅的猩红，述说着无法描述的地狱。

曾经，有多亲密，此刻，就有多心痛。

可是，为了活下去，为了那明知几乎不可能的救援！

流着眼泪，少年将最后的好友，枪杀。

那个自己，为自己，将脏活累活，全都揽过去，可是，躲在心底，默默哭泣的自己，又怎会好受？

“轰！”

穿梭机一阵晃动，有人发现了穿梭机！

“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一位年迈的军人，看着机舱内血痕累累，心中暗道不妙，焦虑地奔跑着，寻找幸存者。

靠在墙角，无声哭泣的少年，手中握着手枪，扣住扳机的手指，早已泛白，对面，是没有声息的尸体，额头上，分明是一个弹孔。

“少年……”

军人心疼地蹲下身。

“憎恨这个世界吗？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吗？来吧，到这里来！将这个世界，彻底毁去！将这痛苦之地，付之一炬吧！”

！！！

扭曲的声音，将少年拉回现实，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少年颤抖着用手枪对准他的眉心！

“不要害怕，过来，我们一起，毁灭世界吧！”

军人步步紧逼，少年的后背已经顶到墙壁，退无可退！

“哟，阿雷路亚，你还是这么没用呢，这样虚幻的恶意，虽然提出了很不错的提议，可是，却不适合我们呢！！！”

眼神突变，另一个自己，掌控了身体，稳稳向着军人开出两枪，分别命中眉心和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

“哼，义父的身影，可不是你这垃圾能玷污的！”

少年站起身，走到军人面前，抬起右脚，狠狠踩下！

没有血肉横飞的画面，军人化作一团黑泥，向着少年身上包裹而去！

少年身上的恶，是如此的美味诱人！

“哼！女人，你再不过来搭把手，我可真的没了！”

“哎……”

少女无声地浮现在少年面前，轻轻搭住少年的双肩。

黑泥，被驱散了。

“谢谢，哈雷路亚。”

醒来的阿雷路亚，轻声向另一个自己——哈雷路亚道谢。

“哼，哪一次不是我帮你了，笨蛋，照顾好我们的身体啊！”

之后，便再无声息。

彼时年少，却早早成为孤儿。

受缚于大地，却渴望翱翔天际。

然而，在新机的实验中，因为意外，导致了上司的死亡。

幸好，天生乐观的他，无视他人异样的目光，独自奔赴一个又一个战场，立下赫赫战功，成为王牌中的王牌！

翱翔于天际，总能让他忘却烦恼，忘却悲伤！

可是，A-LAWS出现了。

作为统合政府直属部队的A-LAWS，坐享一切优势，却做着一切可以想象的脏活累活！

“司令！为什么！那些人明明都是无辜的！”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上头这样说了，我又能怎么办？如果你还想在部队里混下去，就按照命令去做吧……”

压根没有看他一眼，司令揉着太阳穴，一脸憔悴。

“我明白了……”

曾经饱尝冷眼的少年，从司令眼中，读出的，只有无奈、忧郁和悲伤！

麻木地执行着一个又一个命令，在A-LAWS中，他也小有名气，作为A-LAWS的尖锋！

扼杀自己的感情，他一次又一次得到军部的表彰，同期的战士无人能出其右，背地里，大家将他称为——鹰犬！

终于，他无法忍受良心的谴责，找到司令，提交了辞职申请，可是，面对他的，是司令的冷眼，以及曾经战友们，无情而冰冷的枪口！

“为什么！？”

“统合政府的命令，处决心生反意的王牌……”

“呵呵……哼哼……哈哈哈哈！这就是A-LAWS？”

“是的。”

“来吧，我，格拉汉姆，只会站着死，不会跪着生！今日，只要我能离开此地，他日，我必亲手摧毁A-LAWS！”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干吧，摧毁A-LAWS，摧毁这个世界！”

司令的声音逐渐扭曲，寒意蹿上他的背脊，不对！这不是司令！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哎，你终于发现了啊。”

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右手。

毫不迟疑地抓住少女的右手，直觉告诉他，少女，是可以信任的！

微弱的荧光驱散了寒意，也驱散了幻象，格拉汉姆逐渐苏醒过来，曾经的噩梦，常在午夜梦回之时，让他辗转难眠，放走了他的司令，在那之后不久，就被A-LAWS以执行任务不力的罪名，秘密处决，再之后，他在老师家中，遇到了刹那和洛克昂，成为天人的机师。

虚空之中，炎发灼眼的少女，挥舞着几乎与自身等高的大太刀，不断斩杀怪物，可是，无尽的虚空之中，怪物，无穷无尽！

看着少女逐渐疲乏、负伤，最终力竭，引发天壤破碎，与周围难以计数的虚空怪物同归于尽，少女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那是前任者，为了守护世界，独战虚空的场景！

将自身交给雪月后，妮娜不会受到黑泥的侵蚀，却在黑泥的影响下，见到了封印在天壤劫火中，前任者的末路，以及天壤劫火的末路！

“你，愿意握起贽殿遮那，为了世界而战吗？”

“对不起，我，只会为雪月大人而战。”

“呵，那位大人吗？也好，那么，祝你好运，后继者！”

一切回忆尘埃落定，前任者的幻象，出现在妮娜面前，大太刀飘浮在空中。

轻轻握住刀柄，刀法、体术和自在法浮现在脑海中，妮娜愣愣看着双手，雪月的真实身份她已然知晓，却无法透露。

“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我的，主人。”

“不要说出去哟~”

轻轻在妮娜额头印下一吻，带着妮娜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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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黑就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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