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

众目睽睽之下，暴走的圣兽们开始共鸣，只见它们逐渐变成一颗颗散发出阵阵波动黑色光球，并互相吸引、凝聚直至变成一个更大的黑球。

“波动震级，五百……八百……一千六百……三千……”侦测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突破五千了，福克斯大人，再这样下去我舰也会被卷入的！”

尽管福克斯并不清楚神兽暴走的原因，但他能内心充满了不安，而这并非是陌生的恐惧，而是一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噩梦感受，这与十年前对战帕尔帕时如出一辙。

难不成……世界又要再次崩坏了？

尽管福克斯如此揣测，但眼下保全性命是重中之重，他只好高声下令：“转向一百八十度，最大航速，撤离现场——！”

“是——！”本就肾上腺素激增的舰员们在得到指令后展现出了非凡的效率，令巡洋舰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完成转向并全速逃离现场。

而留在战场的菲欧娜和杰德蒙特也都对接下去即将发生的事没有任何经验，他们只能凭借丰富的经验感觉到接下去或许将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灾难。而杰德蒙特最为担心的是那地下机库能否撑过这场浩劫。

随着所有坏兽聚变为唯一的黑球，世界陷入了几乎无光的黑暗，夜空中的所有天体仿佛都被抹去了般消失无踪，杰德蒙特和菲欧娜警惕地看着那悬空的黑球，不敢轻举妄动。

“星联的资料库里有那种东西吗？”杰德蒙特问道。

“不好说，如果只是这种持有能量级别和形态的物体确实有几个选项，但它应该是坏兽的衍生，不，进化形态，这是从没记录过的空白。”菲欧娜答道。

“……那你认为这也是帝国搞的把戏吗？”

“就可能性来说，很低。那颗黑球蕴藏的能量太高了，一旦爆发，不只是我们和这块区域，甚至这颗星球都要被毁灭。”

“——！”杰德蒙特瞪大眼睛，“既然如此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要用那个吗？”

“没有其他办法了。”杰德蒙特闭上眼睛聚精会神，“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回应我的期待，欧西里斯——！”

杰德蒙特强烈的意志通过欧西里斯连接上至高的神意，欧西里斯全身散发出耀眼的虹光。

“觉醒吧，欧西里斯·神裁！”在杰德蒙特的呐喊声中，虹光中的欧西里斯逐渐被镀上一层金色装甲，而但凡是金色装甲覆盖过的地方，破损也被一并修复。

“把我们和那只坏兽一起传送到虚空。”成功启动神裁模式的杰德蒙特开始向那至高的神意传达着自己的意图。

但欧西里斯却只是抬手释放出金色波动，形成一个金色的能量穹顶将自身、奥帕萨拉斯和黑球罩在其中。

“为什么不把我们传送去虚空？”杰德蒙特问道。

【通道被封锁了。】欧西里斯的声音直接在杰德蒙特脑中响起。

“被谁？”杰德蒙特吃了一惊，这世上竟然还有能封印神之力的存在？

【维拉科查。】

“维拉科查……？”这对杰德蒙特而言是个陌生的名字。

就在杰德蒙特与欧西里斯沟通之际，黑球的波动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黑球外壳开始出现裂缝，短短数秒内外壳便炸裂开来，碎片射向四面八方。好在穹顶力场足够坚固，挡住了所有碎片，然而撞击产生的冲击却在穹顶结构上震起一道道波纹，令穹顶内部的整个战场剧烈晃动。

而最让杰德蒙特与菲欧娜震惊的莫过于从那黑球中诞生的全新坏兽——那是条奇特的巨大黑龙，它有着犹如金属般光滑的皮肤、足以包裹住自身的翅膀、末端为三条钩爪的分叉尾巴以及分布于头部正前方竖着排列的三双红色眼睛，每双眼睛的瞳孔形状都不一样，从上到下分别是星状、圆形以及倒三角。

正当菲欧娜和杰德蒙特寻思如何对付这头坏兽进化而成黑龙时，黑龙张开血盆大口，缓缓吐出能扭曲时空结构的寒气并发出了沙哑低沉的声音。

“不能……让……太极之力……苏醒……”黑龙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被什么压制着，以至于沟通得很是费力。

“太极之力？”杰德蒙特困惑之际，菲欧娜早已开始录制这段对话，“你到底是什么？”

“吾等乃……真神·维拉科查……之造物……”

“又是维拉科查……”杰德蒙特眉角紧蹙，“它到底是什么来历？”

“一切……皆为……原初……本质之……抗争……”黑龙俯视着欧西里斯·神裁，“以伟大……实验……封印……吾等宿敌……”

“用实验封印？你们的宿敌是谁？又是要做什么实验？”

“创世之……诸神……但……实验乃……”黑龙的声音越来越轻，“禁忌的……钥匙……撒达的……目标是……”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趁……太极之力……沉睡……夺取之……成功……扩散……”

“所以那个太极之力到底是什么？这和你出现在这里有关系吗？”

“生与死……阳与阴……超越二元之……元素……”黑龙的声音乍然而止。

“怎么不继续说了？”眼看即将问出点什么，黑龙又不出声了，杰德蒙特不由得有些烦躁。

【这就是我目前的极限了，杰德蒙特。】欧西里斯突然说道。

“什么？”

【刚才是我入侵了它的思维，逼迫它说出那些话，但时间太短加上对方的防御很强，眼下也只能给我们提供这些信息了。】

“怪不得刚才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那你知道它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吗？”

欧西里斯没有回答。

“……你也想玩神秘吗？”

【不。某股力量控制了我，使我无法说出答案。】

“谁？你不是神吗？能有超越你的力量？”

【……】

杰德蒙特盯着黑龙，“不管怎么说，绝不能继续留那么危险的东西在这世上。”

【我们要暂时分开了，杰德蒙特。】

“为，为什么？”

【待时机成熟，我们还会再见。铭记你的使命，不要动摇了你的信念，你就是那唯一能代表“公平”之人。】

“等等，欧西里斯！”

杰德蒙特话音未落，欧西里斯·神裁的黄金装甲自上而下依次展开，露出流淌着白色能量的内部纹路；紧接着头部两侧、背后与四肢外侧舒展开虹光色的天使之翼。

【AXIS驱动加载完毕，因果律演算系统启动。】

接着只见欧西里斯的两面圆盾外沿则分别弹出十二枚尖锐的锯齿，形如恒星般悬浮于机体两侧，中心处的盖板分裂开来露出内藏炮口。

【因果预判完成，胜率锁定100%。】

随着两个炮口前方各自浮现出中心有天平纹章的金色魔法阵，无数闪闪发耀的粒子凭空冒出，主动穿越魔法阵汇入炮口。

【发射——！】

金色龙卷自炮口喷涌而出，黑龙躲闪不及被龙卷吞没，强大的因果律波动将其逐渐撕裂成更小的碎片，直至最终蒸发殆尽。

在消灭了来历不明的黑龙后，穹顶力场解除，绚丽的星空回到了杰德蒙特与菲欧娜的视野，欧西里斯身上的金色装甲缓缓褪去，变回了原本的蓝白色。

【你正是……那……公正的……救世之光……】

当金色装甲完全消失后，欧西里斯的声音也在杰德蒙特的意识中远去了。

“还好吗？”菲欧娜结束了录制，有些担忧地问杰德蒙特道。

杰德蒙特一脸茫然与疑惑，但他并未因此丧气，而是振作精神望向奥帕萨拉斯，“我们有必要谈谈今后的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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