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自我

“嗯？怎么了赤瞳小姐，一副深层思考的样子，是有些什么心事吗？”

“嗯，有点呢！……”

赤瞳抬头看看手里拿着拖把正在打扫卫生的斯比亚没有说更多的话。

“打起精神来啊赤瞳小姐，为了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也为了我们自己，我们要打倒所有敌人，我们可不能在此放弃！”

斯比亚说这句话的时眼神坚定而且没有丝毫犹豫——她已经加入了夜袭，这不仅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也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受苦的人民，“国无民不立”，父亲最后的教诲斯比亚还是将它铭记在心的，所以她才要继承父亲的遗志——建立一个可以让人民安居乐业的国家。

“是呢！”赤瞳点了点头：“为了他们的未来我们必须要努力才行！”

夜袭空荡荡的大厅里，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又多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对于赤瞳而言是一件令她高兴的事，因为和过去为了帝国的命令去战斗不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伙伴的存在赤瞳才有了必须守护的东西，这从某些意义上对她而言也是她存在价值的一种体现吧！

“时间差不多了呢！”赤瞳起身，从一边的角落里拿起了【村雨】向大门走去。

“赤瞳小姐要去哪里？”

“去完成一些事……”

“那请等一下吧，我马上把这儿弄完了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赤瞳拒绝了斯比亚的提议：“你就呆在本营里，如果其他人回来就麻烦想办法帮我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我很快就回来！”

“可……”

不等斯比亚把话说完赤瞳就已经跑出了夜袭的大本营，现在正是她行动的好机会——雷欧奈出去打探情报，塔兹米又被玛茵拉着去商业街做苦力跟班，老大娜洁塔有事去了革命军总部，至于拉伯克……应该又去什么鬼地方搞小黄书了吧！只有在这种时侯，赤瞳才可以去见那个人，那天之后，有太多令她在意的地方了。

……

那个女人，她想要干什么？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有何打算，不过莱克斯还是决定履行了赤瞳那天莫名其妙单方面下下的决定，他和赤瞳应该没有什么好讲的——自己是帝国的兵器而对方则是革命军的杀手，这样关系的两人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抱歉让你久等了。”

莱克斯一言不发地转过头去看着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发少女，表情和平时一样的冷漠，他看着赤瞳没有说一句话，但赤瞳对此也是有了免疫力——她已经习惯了莱克斯的这种特有的情绪表达方式了。

“对于突然用这种方式把你叫到这种帝都外的无人的岩石区感到抱歉，对不起！”赤瞳向莱克斯低了低头，继续说道：“不过我今天是来找你谈话的，不是来打架的。”

“什么事？”莱克斯简单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想在这里呆得太久。

“那天，你救了她吧？”

“谁？”

“别想蒙混过关，那个革命军的成员，你为什么要帮她解围，让我杀了她不是更好吗？”赤瞳表情显得更加认真。

不过，虽然是在质问对方，但从赤瞳的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敌意，这也难怪，因为她现在是真的想要知道些东西而不是以此为借口来和莱克斯战斗，要战斗的话，“敌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告诉你吗？”

莱克斯的反问听起来并不是很友善，不过这反倒使赤瞳认真的表情微微有了一点缓和，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显的弧度。

赤瞳小小地哼了一声，以赤红色的双眼看向莱克斯，问道：“呐，我问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你什么意思？”莱克斯冷漠的眼神开始有了轻微的波动。

“没什么。”赤瞳轻轻说道：“我只是认为人人都应该有各自战斗的理由。”

“……”

莱克斯没有说话，他不想去理会那些，理由什么的见鬼去吧！自己不过只是个杀戮工具而已……

“才不是什么工具！”

“呃……”

这下莱克斯是真的吓着了，赤瞳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才不是什么道具。”赤瞳接着说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力，都应该有为之战斗的理由！就算是在你们狩人也应该是为了保住帝国才与我们敌对的才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莱克斯才始有些咬牙切齿了，他心中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要崩溃了。

看着越来越情绪化的莱克斯赤瞳慢慢闭上了眼晴：“你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这点我是知道的，明明不想去杀人却又不得不向别人挥下刀刃，所以你才会那样用‘不是目标不杀’之类的理由来欺骗自己吧！虽然我知道你是帝国从海外买回来的改造人，是被称为‘超级人形兵器’的存在，但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莱克斯。”

奇怪，今天的赤瞳有点奇怪，依照莱克斯对赤瞳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女孩子，犹其是在面对自己的敌人的时侯更是二话不说就会直接进入生死战，但是今天却如此一反常态，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莱克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因为你和那时候的我很像。”

“很像？”

“是的，你和在帝国暗杀部队的我很像，明明知道对方也许是对的但却又非得强迫自己将之否认进而斩杀对方。”

“所以这就是你加入那边的理由？”

“对。”赤瞳说道：“循心之所向才会有自我。”

“自我……”莱克斯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

自己那天救下那个女孩可以算是自我吗？说不定还真是呢，毕竟她可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莱克斯又一次问道。

“你能不能……退出这次的战争，可以的话我实在不想与你敌对！”赤瞳也低下了头，她很少为了一个目的和别人打这么长时间的嘴炮，不过这个少年，她实在是没办法将之与帝国邪恶势力相提并论，他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而已，而她真心想要救他。

退出吗……这倒也不是不可以，本来自己也对这局势也不感兴趣，而且自己也有必须要做的事……不过，赤瞳说出这些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逼自己退出，而是想让自己以自己的意识做出选择？

一瞬间，莱克斯感到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逐渐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去死吧，帝国的走狗！”

莱克斯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向右抬头一看，一柄红色的长枪正飞向了自己。

“……”

莱克斯没有说话，双眼紧盯着那把红色长枪接近自己的瞬间个侧身轻易躲了过去。

“希尔的仇，今天我就要在这儿给她报了！”

“轰！！！”

随着声巨响，莱克斯的身体完全没入了强光之中，然后等强光散去之后却是和上次一样，地面上留有直径近两米的炮弹划过的痕迹，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躺在那里。

“切……”玛茵砸了砸舌：“果然不行吗？”

“玛茵小心！”

身穿银色铠甲的骑士从暗中冲了出来将玛茵挡在了身后然后紧张地看着站在他们头顶岩石上的少年。

“玛茵，塔兹米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赤瞳表情显得有些惊讶，她不是不让斯比亚说出去的吗？

“是斯比亚小姐告诉我们的！”塔兹米没有回头，但从语气里可以听出他对赤瞳的关心：“虽然她一开始不肯说，但应该还是担心赤瞳你吧，所以把你出去的事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就一路追到了这里，赤瞳你没伤着吧！”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去扛，这次也是，居然想一个人来对付这家伙，你知不知道这种做法有多蠢啊？！”玛茵看起来很生气，她说的没错，赤瞳总是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埋在心里，不过他们好像也还是误会了什么。

塔兹米摆出了架势，看来是想进行下一波进攻了。

“塔兹米住手！”

赤瞳想要叫住塔兹米，但还是迟了一步，塔兹米已经跳上岩石一拳轰向了莱克斯。

“啊！！！”

“轰！！！”

莱克斯伸出右手轻易接下了这一拳，然后一用力，直接让塔兹米冲出了岩石落到了两个少女的旁边。

“可恶！”塔兹米大声叫道：“今天我一定要替大哥报仇！！！”

“住手塔兹米！”

“呃……”

赤瞳的声音令塔兹米一愣，他转过身看向了赤瞳：“赤瞳你说什么？”

“我叫你停下。”赤瞳说道：“我今天是来和他谈话的，不是来打架的。”

“呵，谈话？”玛茵冷笑：“你不会有是想让他加入我们之类的无聊想法吧？！”

“别开玩笑了！”塔兹米一下变得很激动：“那家伙杀了希尔，大哥也因为他而死了，你要他入我们？！”

“不是……”赤瞳沉着脸回答到：“我只是想救他，可以的话，我想让他退出这场战争。”

“那就是说就这么放过他吗？！”

塔兹米表现得更加愤怒，不过等他转过头时，哪里还有了莱克斯的踪影。

“可恶！！！”

……

“原来如此。”莱克斯一边跑一边自言自语：“这就是‘自我’吗？”

居然会因为对方一堆话就产生动摇想去试图解对方，看来自从来帝国之后自己真的变了，怪不得那群老家伙说自己是失败品呢！

不过……也许这并不是件坏事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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