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依旧是那个小木屋，简陋的家具，干净的地板。

赛罗和莎娜坐在柔软的毛毯上，看着对面燃烧的火堆，眼瞳反射着金色的火光，不知道在考虑什么，耶梦加得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俩人。

莎娜站在一旁，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现在冷静一想，自己已经算是背叛了克拉，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冲动的跟随了眼前这个幽魔一族的女人。

不，应该说是魔王

那种气质，没有错，绝对是切希莫德魔王，只不过，为什么现在会落魄成这个样子，当年众神侵入魔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还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一个叛徒。

应该不能说是相信，但她却把自己留在了身边。

深层次地考虑，她有些想不通，明明她的力量绝对性地碾压自己，形式上地服从与她，却不给自己加任何保险措施般的束缚。

她就那么放心自己么？还是对自身的实力有着绝对自信？“我说，莎娜。”

就在莎娜胡思乱想的时候，赛罗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在她的脑海里炸开，一个激灵，她身体颤抖了一下。

“在！”她几乎是本能地大声回答道，在原本安静的环境下有些刺耳。

眨了眨眼睛，赛罗转过头看着她，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

“没什么。”莎娜赶紧平息自己莫名其妙就激动起来的情绪，呼呼地喘了两口气，冷静地道:“你想问什么？”

“你跟随克拉，多久了？”赛罗也正了正表情，皱着眉毛问道。

“大概……”莎娜一只手捏着下巴，微微抬起头，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花板，思索着回答道:“有七八年了。”

“那么，你对于他，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令莎娜表情变了变。

了解多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她，现在回想起来……

“几乎不了解……”莎娜做出了回答。

“克拉做事很小心，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也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上一次，你在那座城堡见到的他，也只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关于他的信息量很少，只知道，克拉是绝对，也是唯一，组织的领导人，以及……”

说到这里，莎娜看着赛罗，欲言又止。

“继续说下去。”赛罗看出她的心思，淡淡地道。

嘴巴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娜莎还是继续说道:“以及……拥有魔族混沌时期的……堕陨魔器……”

“堕损魔器？”

听到这四个字，赛罗有些呆愣，虽然之前在和噩梦深渊融合时，其中所记载的许多有关魔界的记忆都涌入了她的脑中，只是……与堕损魔器相关的记忆并不确切。

只知道那是魔域三大将军身体所携带的上古魔器，其中蕴含着非常浓烈的狱气，如果放在神界的话，至纯的天使将会被污染。但却被那位至高的诺亚之神分别封印在无人敢涉足的血灵魔沼，冰炎之谷与空冥鬼窟。

只是，为什么会被取走呢？难道克拉拥有这么大的能力，还是说……是那个大主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该死。”赛罗不再多想，而是转过头看着莎娜。

从刚才开始，赛罗就一直在那里坐着不说话，表情十分难看，一会皱眉一会咧嘴的，让一旁的莎娜纳闷不已，却不敢开口打扰，但对于同样是站在一旁的耶梦加得来说，她早已知道赛罗在想些什么了，并且她也知道一亿年前魔界中的一些事，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跟赛罗说。

“怎……怎么了……？”这下又转过头盯着自己，莎娜显得有些不自然。

“呃……”赛罗歪了歪头，应该怎么说呢。

她缓缓站起身，异色的眼瞳盯着莎娜，红色的火光印在她半边脸上，另一边覆盖着阴影。

“你现在已经服从于我了，是不是？”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莎娜觉得有些别扭。

“回答我。”赛罗再次出声道，看着她渐渐羞红了的脸，不禁有些纳闷。

她害羞个啥劲啊？

其实莎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明明这是很正常的话，不过，赛罗的语气和表情，令她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就好像要占有她的全部一般。

事实上，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赛罗也确实要占有她，毕竟想要拯救这里被关押的奴隶，还都得靠她。

“暗精灵莎娜……”莎娜咬了一下牙，对着赛罗单膝跪了下来:“服从于吾王……”

“表示你的忠诚，莎娜，将克拉给你的徽章丢弃。”赛罗也莫名地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怪异，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继续摆出威严的姿态。

莎娜微愣，丢掉那个徽章，代表她将完全背叛克拉，虽然说现在已经是背叛了，不过，那将失去使用魔气的力量。

莎娜刚想开口，却被赛罗带着威压的眼瞳震慑住了，在喉咙滚动的话被噎了回去。

这是何等的任性！

虽然任性，虽然自己心中带着委屈，不过这内心深处，萌发出来的**是什么……既然选择服从于眼前的这位女王，既然已经舍弃这个错误的组织，自己已经将一切都赌上了。

虽然，自己已经是背叛者。

抬起头，莎娜看着赛罗，紫色的眼瞳微微闪烁。

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这么冲动地跟了眼前这位少女，简直是白痴般的盲目，毫无理由的信任。

莎娜考虑着，开始一步步正视自己的内心。

她在试探自己的忠诚么，要一个背叛者证明自己的忠诚？

莎娜缓缓向身后伸出手，摸索着，拿出那个黑色的徽章，两颗眼睛盯着，手掌微微握紧。

自己只是在逃避。

力量的渴望，仇恨的宣泄，因此才加入克拉的组织，纵使他买卖着自己的同族，依旧视而不见，只觉得那是弱者的悲哀。

现在，自己比眼前的这位少女弱，在她的面前，自己才是弱者。

抛弃这个徽章么……

身体也许不会在强，但是，她想做心灵的强者！

莎娜眼瞳一凝，猛地一甩手，徽章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向那堆燃烧的明火飞去，掉落，发出咔咔的脆响。

赛罗看着那堆火堆，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能感受到那一丝光明的圣气。

果然……

这个徽章果然有问题。

莎娜丢掉徽章后，身体散发出淡淡地金光，原本紫色的短发开始变淡，尖尖的耳朵也缩短了一些，气息逐渐变弱，肤色也苍白了一些，看起来柔弱了许多。

莎娜闭着眼睛，被圣光法则约束的感觉不是很好，她的表情有些痛苦，这些温暖的圣光宛如火焰一般。

赛罗慢慢转过头，身体后开始冒着丝丝黑烟，血红色的左瞳猛地亮了起来，就像红宝石一般耀眼，噩梦深渊出现在她的头顶上，右手燃烧着熊熊狱火。

她单手一挥，金色的光芒瞬间支离破碎，娜莎额头流着香汗，看着赛罗，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可是圣光法则，她单亲就挥断了！？难道她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法则！？

似乎是看出了莎娜内心所想，赛罗微微摇了一下头，道:“这只是暂时的，我无法破坏圣光法则，不过，我却能让你不受法则的约束。”

她靠近莎娜，伸出手拔出她别在手臂上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流下鲜血。

“那个徽章有可能会成为克拉的眼线，如果想获得你的力量，那么，你就要喝下我的血。”赛罗手腕的血液流出，印射在娜莎的眼瞳深处，带着一股莫名的诱惑，宛如一双小手，正在轻抚着她的脸颊。

不知觉地吞了吞口水，娜莎的意识消散了一会，当她再度回过神来时，她眼睛猛地睁大，眼瞳微缩，将赛罗的手推开。

咧了咧嘴，赛罗有些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手臂，皱眉道:“怎么了？”

莎娜摇了摇头，双手撑在地面上喘了几口气，没有回答。

“正常反应。”耶梦加得的声音在赛罗的心中响起。

“小耶？你刚刚说的正常反应是什么意思？”赛罗反问道。

“主人，您之前已经与光暗本源的力量融合在一起，所以现在您的血拥有至明至暗的力量，这不光是对于他们来说，就连对天界的众神来说，也是一种诱惑，一种致命的诱惑。她们将体验到永恒深渊的冰冷与辉煌圣堂的温暖，也能体验到深处的力量，也就是一种绝望与希望并存的矛盾感，这就是神魔之血！”

“那么，我该怎么做？”

“就是强按她，让她喝下去！她现在并没有力量，强行灌输很简单。”

“可是，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快点！您的手一直流着血不痛么？没时间等待她度过心劫了！”

听到耶梦加得这么说，赛罗咬了咬牙，看着撑在地面发抖的莎娜，那副柔弱的模样，还真是有些难以下手。

咬了咬牙，赛罗最终还是心一狠，直接一只手按住莎娜纤细雪白的肩膀，将其推到在地。

咚……

一声闷响，莎娜表情惊慌失措，淡紫色的短发随意铺盖在地板上，宛如一朵妖异的蓝玫瑰。

“不……不要……不……！”莎娜莫名地萌生出一股恐惧感，脑袋晃动着，两条雪白圆润的美腿夹紧，整个身体在赛罗下方柔软无力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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