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02

“作为一个神族，你应该知道本源是什么吧。”打算坦白从宽的吉光拖了把凳子坐在床边。“跟我们精灵相比，你们神族的肉体更接近人类，而本源……”

“这方面就不劳您大驾了。”嗅到长篇大论气息的启连忙打断，“虽然不如您这种专业人士，但作为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那我就省去常识直接讲更深的了。”

本源是神族与人类的主要区别之一，前者所使用的灵力甚至生命力都需要本源的调控。根据本源受损的程度，神族的医生把本源损伤从轻到重分为五度，每一度所对应的处理方式不同。

第一度损伤是最轻微的损伤，不需要特别处理；第二度相对严重一些，但只要多加注意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从第三、四度损伤开始需要专业人士干涉。尤其是第四度，干涉不够及时或者处理不好的话有留下后遗症的风险。

“说到第三度损伤，你还记得那时候我是怎么处理的吗？”讲到一半的吉光突然转话题。

在奈杰尔偷袭中重伤的启的本源所受的损伤刚好就是第三度，人类的医学可以治愈神族的肉体，但对本源无效。所以启在这方面的损伤直到被接回圣域后才得到处理。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倚坐在床上的启双手护胸，“难道你又要把当时的变态行径重演一遍？”

那次战斗告一段落后，拖着一身疲惫启在回到房间后泡了个热水澡。正当一脸惬意的少年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一身白大褂的军医推门而入。

之后发生的事就能解释为什么之前启在吉光表示要亲自动手时会怂了。简单来说，宁死不给碰的启被军医拘束起来进行强制治疗。

“这个不会，因为我已经做过类似的处理了。”

“那就好。”伤员长舒了一口气。

第五度损伤和一二度一样不需要什么特别处理，因为这个程度的话直接就是当场暴毙。

“虽说当时的你因为胸甲避免了当场即死，但对方对你的伤害还是太大了。经过多次确认，你的本源损伤程度在四到五度之间。那是个虽然并非不可能，但靠自身很难及时恢复的层次。”

“早有所料，毕竟当时碎裂的声音都那么明显了。”对方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样子，“不过按你之前的表现，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吧。”

“这种情况不进行对症治疗的话存活率几乎为零。但这种程度的话，能完成这种治疗的人只有夏子曦。”

本源损伤的程度越高，就越需要精细化的治疗。第三度损伤时的干涉对医师没有特别要求，第四度时要求医师的灵力属性与伤员一致。而像启这种程度，干涉者的灵力必须要与伤者高度一致。

除此之外，随着治疗精细度的提升，治疗者与被治疗者所面临的风险也会递增，一个操作不慎就可能让双方都陷入险境。

“所以你刚才给我错误信息的目的就是让我这边先稳下来，之后再找机会让曦为我治疗吧。”差不多凑齐信息的启分析道。

“就像你知道的，这种做法有风险。但同时它能带来的收益也是巨大的。”吉光尝试说服对方，“他是塞里斯难得一见的幻术天才，对幻术的领悟能力很高。再加上我的指导，我们不可能失败。”

“是啊，不可能失败，因为这就是他的实力。”一向称对方为“慢半拍法师”的启这时候改了口。“如果他能正常发挥的话，那我肯定能恢复吧。”

“对啊，所以……”吉光引导道。

“但是我拒绝。”

以为引导有效的吉光石化了。

“为什么？”被打击到的的吉光有些激动，“为什么？这难道不比赌那接近零的概率稳妥多了吗？！”

“因为这样可能会让他陷入和我现在差不多的危险境地。”倚靠着软垫的伤员解释道。“既然我说了要保护他，那就要让他不用冒任何风险吧。”

有点儿无语。见过就算已被告知死期也依然求生的，没见过这么不珍惜生命的。

“你相信自己可以在杀招下达成那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全员无伤，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他能达成可能性更大的全员平安呢？”情绪激动的吉光忍住打人的冲动继续劝说。

“我不是不相信他，我只是不想让他为我冒险而已。”放弃治疗的伤员继续解释，“明明当时已经做好可能会死的觉悟了，结果事后又要让保护下来的人冒风险去救……这不是背离了我之前的目的吗？

“而且虽然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一定恢复不了吧。”

伤员将目光转向医生，琥珀色的眼睛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坚定拒绝。

不行，说服不了。

而且由于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意图，所以到时候自己可能连强制手段都用不了。

难道只能寄望于那个了吗？

劝说失败的吉光沉思。

……………………

“我还有多少时间？”倚坐着的伤员补充。“如果我赌输了的话。”

“半个月左右吧。”医生回答道，“就算我尽力维持，最长也就一个月。”

“一个月吗？那看来还有时间。”伤员看向要开门离开的医生，“对了，能再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

“在我回天乏术之前，不要把实情告诉曦。”拒绝治疗的启威胁道，“如果他因此做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傻事的话，那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了。”已经走出门的医生在关门前回应到，“只要你肯乖乖待着不给我添麻烦，我很忙的。”

应该不会失败的吧。作为守卫圣域与神国的关键人物，他应该有资格让他们动用那个。

……………………

请让我继续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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