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幻想终会破灭

这次的修炼不是很顺利，由于《羽王典》修出的灵力层次太高，这玉简上所谓的《香玉炎经》修炼了一天也没能有多大进展。

对宫羽涯来说，这相当于是一次灵力质量的劣化。灵力之海里的灵力虽然流到了《香玉炎经》中记载的三个穴位，但转化的效率微乎其微，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也不知多久才能修炼出足够运转一个周天的灵力。

而只要能运转完成一个周天，形成循环后，以后的步骤就简单多了。

说实话，宫羽涯对这个功法还是有一定兴趣的，《羽王典》虽说层次高，但终究改变不了自己的灵力没有属性的事实。而这《香玉炎经》却号称能百分百赋予灵力火属性。这可是灵力本源上的改变。

这样一来，只要在修成《香玉炎经》后再修回《羽王典》，那么高质量且带属性的灵力就不是梦。

“雅姑娘，晚餐放在您门口了，您自己拿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阿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宫羽涯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时计，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修炼。

——还有一刻钟才到饭点。对了，今晚绝对不可以睡，必须修炼到天亮。早一天领差事，就能早一天替采菱赎身。回头再向陆大叔请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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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陆家药铺。

“什么？老爹你再说一遍！”

“什么！你个混账再说一遍！”

看着一个人回来的陆浩，严颜和陆雨萱几乎是同时对着他吼。尤其是陆雨萱，整张小脸涨的通红，眼睛几乎要突出来，连嗓子都叫破了。

“恩公……恩公他被人拐了，不知道是拐去了哪个……窑子。那人，我……我跟丢了。”

陆浩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实情。他已经找了一天了，当时宫羽涯和齐钰消失在人海中时，他想靠气息锁定两人已经来不及了，先不提百行场内人多，那光头齐钰更是偷偷撒了掩盖气息的药粉，手法极为老道。这就直接导致陆浩一天的徒劳无功。

“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先是丢了萱儿，现在又把咱们家的恩人给丢了，连丢的去向都差不多。’恩公’ ’恩公’的，叫的最积极的是你，结果呢，把他坑的最惨的也是你。”严颜指着陆浩的鼻子就骂开了。

“可我怎么知道他连那种暗示都……”

“啪！”

“爹，你混蛋！”陆雨萱一巴掌打在了陆浩脸上，直接冲出了家门，往远方跑去。

原本陆雨萱便对这个弄丢自己的爹颇有微词，只是宫羽涯替她赎身时嘱咐她不要对自己父母太苛责，换位思考一下，她这才没有多埋怨陆浩。可是这一次陆浩居然连救她出火坑的恩人都给弄丢了，还极有可能把他送进了火坑，这让陆雨萱心中原本就有的火种顿成燎原之势，直接焚烧了她的理智。

“萱儿……”陆浩伸出手，却又无力地放下了。

严颜一看，狠狠跺了一下脚，也冲了出去，回头骂道：“你个蠢杀材，还不快追还愣着干什么？想你女儿再丢啊？这次女儿要是再入了清轩可没人能帮你了！恩公可是宫羽世家九公子，哪里会懂你们这帮臭男人的荤话，你不说仔细帮他防着还反过来怪他？到现在还想着推卸责任。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东西。”

“好，就来。”陆浩咬紧了嘴唇，也冲了出去。他又何尝不恨自己，同一个坑里居然跌了第二次，想到自己平日里粗心，自以为酿不成大祸便总是嘻嘻哈哈的，现在简直想抽死自己。

——也难怪萱儿打我，曾经害她进了那种地方，我早就不配当她爹了，现在又害恩公也……我到底在得意忘形些什么啊。不对，我根本就不是人！整天稀里糊涂的我到底在干什么！恩公，我一定把您会找回来！

陆浩也不再压制自己的修为，直接把灵变境修为运转到极限，一步跨出，追上了严颜和陆雨萱。

“别让我看见你！”看到陆浩出现，陆雨萱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萱儿，这事是爹不对，求你了，给爹个机会……”

陆雨萱扭过头去看也不看他。

严颜瞪了陆浩一眼，开启了传音秘法：“你个猪样的东西，不会等女儿气消一下再来？”

陆浩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萱儿，事后你想怎么打我骂我，哪怕你不认我这个爹都可以，但现在，咱们得合力救回恩公啊，你说是不是？我一定会为我的错误负责的……”

“负责？为你的错误负责？你为你的错误负过什么责？你上一次犯大错误后你负责了？那是涯哥哥替你负的责！”

“你的错，你无法挽回的错，是流绫姐姐和涯哥哥替你买的单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流绫姐姐用她花魁的身份保护我，涯哥哥替我赎身，我这种歌舞未成年方豆蔻的女孩儿早就是……早就是别人床上的玩物了你知不知道！我甚至不会知道下一个把我压在身下的会是多恶心的男人。”陆雨萱此时早已泣不成声，但是她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

“你是不是觉得你平时马大哈然后随便打个哈哈含混过去很可爱？我告诉你我每次看到你那样就不由自主会想起我刚被拐走时的那种绝望你知不知道！你那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睡不醒长不大的孩子。”

“到了现在你和我说负责？”

陆雨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泪水彻底模糊了她的视线，那撕心裂肺的控诉一字一字如尖刀一般，割开了她一直以来试图埋葬的过往；同样的，割在陆浩的心上。

——我陆浩自诩愿意为了家人可以奉献一切，可我现在，倒是更像一个笑话。

南城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不禁驻足侧目，悄声的议论传来。

“去偏院。”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的泪珠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什么？”

“去各大妓院的偏院，就在主楼后巷子里，新卖的姑娘都会在那里初步调教，我当初在清轩偏院住了半个月。”陆雨萱也不避讳旁人，直接道：“别误会，我没有原谅你，但现在也只有你有能力救出涯哥哥了。希望你的灵变境修为货真价实。”

陆浩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把恩公带回来。夫人”他看向了严颜：“先带萱儿回家休息，我一定会带回一个让你们满意的结果。”

“最好如此。”严颜没有看他，扶着陆雨萱便往回走。

陆浩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言，卯足了劲冲了出去。

此时的陆雨萱由于心神耗损，已经没了自己走路的力气，只能由严颜架着走。

“萱儿啊，你太鲁莽了，这里离咱们家又不远，闹了这么一出，这下子大家都知道你进过那里了。女孩子的名节可是相当重要的，你这样子，将来怕是嫁不出去啊。”

“那又何妨，早晚都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邻家的几个平日里最喜嚼舌的婶婶们早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从她们看女儿的眼神中便看得出来。而且女儿现在能有尊严的活着皆拜涯哥哥与流绫姐姐所赐，如今还与他们又如何？再者，如此一来，若是还有愿与女儿携手共度余生之人，那人方是真正爱女儿的人。”

“那若是没有呢？”

“若是没有，那就看流绫姐姐是否允许女儿当个侍女，与流绫姐姐一同服侍涯哥哥了。涯哥哥很听流绫姐姐的话，而且从不会同其他俗人一般，涯哥哥看重的是人本身。”

“萱儿你！”

“而且陪在娘身边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啊。”陆雨萱疲惫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这像什么话？不行，哪有女孩儿一直待在爹娘身边的道理，难道要做个老姑娘不成？娘回去后就教你’撩汉十八式•全活不打折’，包你把那小子撩到手。要当就当个正妻，我女儿哪有做小的道理。”

“可是娘你不是之前很反对……”

“诶，对啊，这小子这么虚，肯定沉迷声色犬马，我怎么给忘了。都是你爹那个废物，都对比产生美了。”严颜没好气道。

街两旁的人们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不断。可是，这又怎么样？陆雨萱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说她刚从清轩出来时对自己的命运还有美好的幻想，那么今天就是彻底梦醒，接受自己必然要面对的现实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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