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宫羽天正手底下的人吧,还是说,就是宫羽天正本人?”我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真正的发作,并且说出了自己一瞬的猜测。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我自认为还是有些能力的。
“哦?居然又冷静下来了?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嘛。不过,你说的宫羽天正,在我的映像里并不存在这个人。”
“净云星上还会有人不知道‘宫羽天正’这个名字?开什么玩笑,这个名字的主人就算现在死了,十年内还是不会有人不记得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的那些诡辩,我是不会受它们的影响的,因为我清楚,我所确立的为人的目标明确且正确,而且有详尽的计划,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不会缺少质疑,我也不会因为旁人的一点质疑而动摇。”
“醒醒吧,武道才是这个世界的正确道路,你读了这么多书给你带来了什么?把你从王之世家踢到了民间啊,你在市井摸爬滚打了也有两个月了,难道还看不清自己应该做什么吗?还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是正确的吗?”
“不管是文道还是武道,我们学习的目标不过是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然后有余力去改善这个世界。只要我想,至少我完全可以做一个教书先生,靠我的知识立足。净云星云上界是一个法治的社会,即便是不善修炼的人也可以成为各个宫羽世家下设机关的文职官员,拥有高于修为远高于自己的一些人的地位和其他。靠拳头打天下,也不知道是哪个野蛮时代的风气了,反正云上界已经脱离了这个阶段。”
“算了算了,我也先不多嘴了,反正,快了。”
“快了?什么快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有一种不知来自何处的慌乱,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这个世界又恢复了不知还要持续多久的安静,时间的概念开始失去......
“不管是什么理由,总是做这种梦还真是讨厌。”在不知什么时候传来的失重感中,我的身体终于有了来自现实的柔软触感,但是,总觉得这种触感有哪里不对。
我房间的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柔软到了一种违背常理的程度,居然都能让我陷下去到这种让我整个人都被床夹住的地步,实在是不可思议.....还在迷迷糊糊中不想睁开双眼的我是这么想的。
然而这如同麦芽糖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不会粘牙到让牙齿脱落,这样的现实永远会为我准备在我意料之外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其实说是惊吓更加准确一点吧。
“怎么样,冷不冷。”
陆夫人居然就坐在我的床沿,脸刻意的别到一边,隐隐约约透出一些绯红,宛如放学路上等待自己倾心之人的少女,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有经验的话,我只能说,以前当大祭酒的时候在翰墨苑门口看到过不少。
我是谁?我在哪?我是不是还没醒?
我很想这样问,但是身上这种湿乎乎的感觉是不可能如此真实的在梦里再现的。我的确是被夹住了,不过并不是床软到能让我陷下去,而是我身上盖的被子已经厚到能够和我身下这个一米高的床媲美了,凭借我的感知,这些被子里甚至还有几条是带有加热法阵的。
“陆夫人,雨萱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您怪我的话可以选择把我赶走,但请不要用如此残酷的刑罚好吗?如果我就这样被热的中暑而死也不会是意外死亡的,您还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现在完全没有睡醒而且因为过高的温度而头脑昏昏沉沉的我第一反应就是这种可能性,毕竟我昨晚睡觉是陆大叔私自放我的,所以我好歹也是抱着可能在第二天被吊起来的可能性入睡的。
“哎呦,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叫什么陆夫人啊,叫阿姨就好了。”
看来她已经确定雨萱没有事了,不然不可能突然让我直接喊“阿姨”这么亲密的称呼——如果是别人的话,这大概不算什么,但是据我的观察,就算是小孩子来陆家药铺都只能叫她“严大夫”或者“严先生”,“阿姨”这种称呼,我一次都没有听到过。
“严阿姨,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请直接说吧,不要用行动来隐晦的表达,不然你自己也会怕表达不到位所以多多少少会难受的吧。”
“欸?”明显能看出陆夫......严阿姨她发出了因为被看穿而纠结造成的颤抖。“那个......对不起!我错怪你了,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你脸上被我打进去的火毒我已经吸出去了,真的非常抱歉!”
“火毒?”我尽可能保持语气的平稳:“没事就好了,没事,没事的。”
“你能原谅真的是太好了......”
“陆夫人,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欸?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那个......”我忍不住伸出了手指:“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瞒着我,大概也就不会在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跪在地上吧......”
“啊,这个,我只是......试试这个坐姿,你知道的,那个,从半夜开始帮你把火毒吸出来还是很累的,我就是看看这个姿势会不会能更好的帮我恢复......”
明显是谎言,看脸就知道,虽然她掩饰的还不错,但是也就是和翰墨苑里那群总是没做功课还撒谎的学生差不多水平。对于这样的学生,我在当大祭酒的时候,就练就了一种连灵力都不用的翰墨苑秘传瞳术——夫子凝视,修炼方法很简单,负责的当上一两年先生自然就能练会。
“好吧,我承认,这个火毒有那么点危险。”
“有那么点危险是有多危险?”
“大概就是,人极境以下中了之后会在五个时辰内七窍生烟、五脏溃烂......这种程度吧。”
“......”
冷静的面对一切,严阿姨好歹是长辈,不可以对着长辈大呼小叫——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我选择了不动声色的沉默。
——这么一算,请假两天,每天去鬼门关前走一遭,好刺激啊,我应该是活在一个法治社会没错吧,不是那些落后野蛮,只有“实力为尊”这一条真实规则的修炼星辰对吧。算了,最后结果还算好,无碍,无碍。
“老婆,雨萱又饿了,快来帮我,我一个人做不了......恩公还是你牛逼,轻易做到了我几十年没能做到的事情,不愧是你。”
陆大叔的脑袋这么一探,瞬间让我感受到了更上一层的尴尬,而且是一种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化解的尴尬:“陆大叔你指的是我身上这堆被子还是......”我也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缓解尴尬,总之尽可能引开话题吧。
“被子,我说的是被子,我先走了。”
在严阿姨扭头看向陆大叔的死亡凝视之下,陆大叔自觉的选择了能保他一时平安的最优解。
“严阿姨,被子可以帮我拿走吗?我觉得我现在热的和中了火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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