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闷响过后是一段回荡不息的余音,之间血棘之枪死死地钉在那个被大红色衬托着的金色“喜”字上,血棘之枪的另一端,挂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喜袍的男人。
男人的嘴唇依旧撅着,睁大的双眼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随后血丝开始占据他的眼球,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哈啊!不不不.......喝啊!”惨叫声的主人已经不知道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叫声才能表达自己此刻感受到的痛楚,原本受到这样的痛楚必然会因为身体的自我保护而晕过去,但是这一次他根本无法让自己失去意识,因为,这是被贯穿了灵魂的痛苦,是源自灵魂的剧痛,痛苦的级别对于灵变境之下的正常生灵来说,这完全就是神灵级别的痛苦,是他们根本不可能去忍受的。
但是不多时,惨叫声也消失了,不,准确来说并不是消失,而是开始变质,然后仅仅剩下了“额啊额啊”这样的干涩而枯朽的叫声,因为惨叫声的主人的声带已经受不了叫声带来的负荷而崩溃了,他的眼珠也开始突出来,简直骇人到了极点,分明是一个活人,此刻却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宫羽涯此刻已经站在了主台上,站在了殷采菱身边,看着如此凄惨的羽洪,没有什么表示,不过是淡淡地握住了血棘之枪,从羽洪的身上拔了出来,眼神扫过正试图靠近的羽又和翎墨,又瞄了一下正端坐在椅子上含着笑的清夫人,缓缓提起了枪尖:“还有谁想要来试一下?”
羽洪落到了地上,身体还在不停地蠕动着,试图朝着主台下方爬过去,但是此时的他却提不起任何的力气。
“我记得你们,那天,就是你们三个把我扔出家门的。说吧,为什么?为什么要来害我,还不惜用出如此下流的手段逼我出来?”
淡金色的犬形虚影出现在了宫羽涯的身后,似乎是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这位前辈,您不用装了,既然风行大哥说您不是宫羽涯,您肯定就不是。宫羽涯那个烂好人是不会做出‘用枪捅穿一个人都面不改色’这样的事的。”翎墨犹豫了一会儿,主动上前施礼道:“在下有一个不成熟的提议,我们乃是宫羽世家的人,那宫羽涯说到底是个弃人,他能给您的东西再多也是无源之水,而我们不一样,只要您提出来,即使我们无法第一时间提供,也能日后补齐,您,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我们也不求您帮我们解决宫羽涯什么的,我想,这大概也有违您的职业道德,所以,我们不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只要您让我们一两个人跟着您就好,到时候您交了差,我们也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您看?”
宫羽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们到底是有多迷信这个风行啊,或许是我现在的行事确实和我过去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差了太多了吧,但是......
“啐,刁奴,我宫羽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从来就只是我自己!”宫羽涯不由分说一枪刺出,翎墨赶忙升起了自己的灵力,形成护罩护在身前,可是那三寸厚的灵力护罩在触到血棘之枪的枪尖的一刹那就像是幻像一样,轻轻松松被划开了。
翎墨瞳孔被吓得紧缩了近一倍,赶忙脚尖点地,往后狂退,而宫羽涯也没有穷追不舍,退回了殷采菱身边,顺便一枪划开了三四个试图接近殷采菱身边的下人模样的人,然后退到了殷采菱身边。
“采菱,我来接你了,我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很天真,甚至于幼稚的人,这段时间,你一定才是最担心的那个人吧,或许,你今天也准备了为了保全这个幼稚而无用的我的底牌吧。但是,我想请你相信我一次,所以,无论如何,不要用你准备的底牌,好吗?如果一定要用,那么,我希望是我们一起用,而不是把我排斥在外。好了,准备一下,我们走吧。”
殷采菱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里都有种不真实感,仅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宫羽涯就已经有些面目全非的味道了。曾经细腻的皮肤开始有些粗糙的迹象,原本纤白的双手竟然还带着些许红肿,一度以微笑示人避免争端的灵魂也开始燃起了狂野的火苗。
一切都不像是曾经的他,不像是真正的他,但是殷采菱知道,现在立在这里的,就是真正的他。殷采菱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放开了那一枚玉佩,面上终于展开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点了点头。
宫羽涯转过身来,面对着一群正弓着腰,似乎随时都会冲上来的人,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畏惧。
——可恶,维持不了多久了。
即便表面上仿佛无所畏惧,但宫羽涯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那一击“寰宇神荒”,乃是遇强则强的三阶二级,根本就不是他自身的灵力能提供得起的,即便他当时倚靠灵液的极速恢复释放出了那一招,但是这种带有很强的强制性的做法给他的身体、经脉带来了巨大的损害。
即便他的储物戒指里确实有能够一定程度上修复经脉的丹药,他现在又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吃药恢复,否则,丹药入口的一刹那,怕就是他的末日。
“前辈,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放出让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感到恐惧的幻像之类的......”宫羽涯把希望寄托在了身体里那位时不时就会用噩梦来恶心自己的不知名前辈身上。
“你当我是本体吗?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分身!现在我光是帮你维持身体的灵力运转,不让你的经脉损伤恶化下去就是很吃力的了!最多只能给两个人制造幻像!”
殷采菱看着宫羽涯的脸,眉头略微皱了皱:“涯,你没事吧?”
宫羽涯犹豫了一下:“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殷采菱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握住了袖中藏着的那一枚灵器玉佩。
——涯,即便你已经猜到我准备了什么样的东西,必要时刻,我还是会做出和之前一样的选择的。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还有应该去做的事情,那个你作为你必须去坚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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