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难以“得手”

“大牛兄弟，你这是作甚？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下跪？”

罗大牛笑了：“果然，涯兄的修为高深无比，在涯兄面前我连跪下都做不到。”

宫羽涯皱了皱眉：“如果你是想要我教你修炼，那你也不用这样损伤自己的尊严呐。你刚才的豪言壮语呢？你明明有着那般不与那所谓的洪家屈服的傲骨，为什么现在却......”

“涯兄，我知道，我知道法不可轻传，但是我还是想求涯兄，传我仙法。涯兄请看这个。”

罗大牛伸出了右手，不多时，之间他的右手上浮现了点点光芒，那是灵力的光辉。

“我带涯兄来这里，不为别的，只想求涯兄传我能够隐藏住自己修为的仙法。三年前，我在后山偶然得到了几片刻着图画的残石，上面有一部功法，我当时很兴奋，一开始就是练着玩玩，但没想到真的练出了一些灵力。”

宫羽涯心下疑惑：“你既然有了灵力，那么拜入那个古淹洞天，不是很好吗？而且，你奶奶似乎也很希望你能够拜入古淹洞天。”

“是啊，如果是别的功法还好，我一个月前和奶奶去赶集，然后路上瞒着奶奶打抱不平，结果，和我打的那个山贼，是个有些修为的，一看到我功法，以为我是古淹洞天的弟子，被我狐假虎威吓跑了。我知道他们仙门都是法不轻传的，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我怕连累奶奶、爹娘和兰兰呐。这一个月，我都是胆战心惊的过过来的，而且......”

罗大牛一时间显得有些犹豫，宫羽涯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罗大牛这才继续道：“兰兰也修了这功法，她看到我身上有一点灵气，然后就缠着我要到了功法。”

突然，宫羽涯朝着罗大牛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他，凌空一跃，跳到了树枝上，一道寒光略过，一把长剑插在了罗大牛原本所在之处。

“姑娘，何必呢？你也听到了，他不过是无心之失而已。”宫羽涯看向对面的树梢，放下了手中的罗大牛，罗大牛吓得抱在了树干上，沿着宫羽涯的视线看去。

宫羽涯对面的树梢上，身负古琴、扎着双刀髻，一头粉白色长发的少女静静立着：“此人已然坏了仙门规矩，若是修那些无归属的功法倒也罢了，他所修的，是我古淹洞天祖师淹乐公主所创功法——《壬淹柳》，按照仙门百宗所立规矩，须得断一手以谢罪，而后随我回古淹洞天再做安排。”

“断手？任何的刑罚在执行前，难道不需要取证审判吗？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里的法度如何，但总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宫羽涯目光顿时认真了些许。

那少女摇了摇头：“并不曾听闻这等规矩，仙门百宗规矩就是——自家宗外人被发现修习宗内独有功法， 不问为何，先断其一手，以示仙门规矩尊严。这一点，仙门百家也所差不多。”

宫羽涯闻言，心中又沉了些许。

——仙门百家？仙门百宗？都是未曾听过的叫法，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必须尽快想办法回去才好，采菱一个人在家里，保不齐会受宫羽天正的委屈。

突然，只听一阵响动，那少女已然凌空取回了自己的剑，朝着宫羽涯这边冲来，英气满面：”还请这位公子让开，月荷不想伤到无辜之人。”

宫羽涯见状，不退不避，左手凌空画圆、向前拍出，那少女持剑就要劈下，却被瞬间弹开了，重重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烟尘，宫羽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脸懵圈。

——我刚才，应该是全力防御才对，反推花的修为不多啊......完了，忘了这里不是净云天了！下手重了！

宫羽涯连忙把手一挥，散开了烟尘，那少女此刻正用剑撑在地上，面无表情盯着树上两人。

宫羽涯连忙跳下去，朝那少女走去，欲要道歉，那少女却是朝后一跃，捏动法诀，顿时化出三把飞剑，两把朝着宫羽涯刺来，另一把朝着抱在树上的罗大牛飞去。

宫羽涯见状，立马发动“风飘絮”，赶在那把飞剑到罗大牛眼前之前一把拉走了他。

“姑娘，他不过是个机缘巧合之下修了你家功法的凡人而已，你方才那一剑若是中了，那可就不是断了手拿回去问罪这么简单了，那树如此之高，他若是从树上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你会直接害死他的。”

宫羽涯的语气严厉了不少。

方才阻挡这少女的攻击和发动风飘絮都没有消耗宫羽涯太多的灵力，但是按他现在的灵力流失速度，估计融灵境七层的修为已经撑不到明天正午了。

“我既然出了手，自然有把握保他性命，倒是你，若是再敢阻挠，休怪我剑下无情。”

少女的语气里满是不容商量的色彩，宫羽涯摇了摇头：“姑娘，大牛兄弟对我有恩，若是姑娘执意要斩他一只手，你我免不了要做过一场。”

罗大牛在宫羽涯身后，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连双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

那少女见宫羽涯这般坚持，不再废话，一把扯开背上的白布，一张暗棕色兰草纹的古琴先于其手：“你手中无剑，我也不欺负你，免得害了你性命，就用这张兰君琴让你们睡一觉吧，也好免了他断手之痛。”

说完，少女五指撩拨琴弦，舒缓的音符似乎是能够直透灵魂，罗大牛未能撑过瞬息便睡着了，直挺挺倒在了地上，而宫羽涯则是当机立断，以掌为刀，剜下一段树干，稍作修整，拔下七根发丝按在那初步有了一张琴的模样的木上，左臂抱琴，右手划出，一阵音浪吹散了那少女的琴音，甚至把那少女都击退了数步。

“小生不才，音律之道略有涉猎，姑娘若是执意要与我做过一场，小生亦可奉陪。”

那少女菱唇轻启、贝齿轻咬，道：“好，还请阁下小心，别怪月荷没有提醒阁下，这兰君琴虽说如今器灵被封印，但月荷若是全力施展，威能依旧惊人，若是伤了你魂魄，可怪不得月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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